夜羽的声音带满了戏谑，将一句话简单的就轻描淡写。
而一旁的苏惜雅却是瞪大了眼睛的看着他，重复道，“人皮面具？”
她只是听到过，却没有真正见识过带人皮面具的人，一张脸上盖上一张别人的皮，真是件恶心的事。如果真的是人皮面具，那倒也刚好应了之前东方柏所言之语，舒炎并不是舒炎。
“是，人皮面具，带上别人的皮，过别人的人生。”人皮面具，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如果要在江湖上找做人皮面具的人的话，无影阁应了一声，没人敢应二声。
紫颜看了半天，却还是没看出些什么，舒炎却自己出了声。
“二小姐，不用看了。”话落，没等紫颜说话，舒炎将手抚到耳边，沿着发际线生生撕下一张皮，那是舒炎的脸，真正舒炎的脸。
褪下人皮后的面容是一张有些陈旧的脸，双眼细小修长，一看便是坏人像，为了迎合舒炎的形象他的头发是花白的，但此人真正的面容却没有那么年老，在这一刻，却又就将他映的苍老。
“是你！”紫颜惊呼一声，她怎么会不认得眼前的人，那是她南宫家习剑术的其中一个老师，南宫肖，她的剑术就是他教的，怎么会忘。
“二小姐还记得我，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可是，我已经不配在做你的老师，你就忘了吧！南宫家我也是不会回去了。”南宫肖叹了口气，眼里是不舍的，却又有些懊悔，最后只有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紫颜不明白，他明明就是一个好人，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的舒炎。
“这是南宫家的任务，我没有完成，我不会回去了，我现在只求小姐一件事，日后回到南宫家时务必替我给族长带句话，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让他小心，我真的尽力了。”南宫肖说完，还不等紫颜问上一两句便已经应声倒地，口冒鲜血。
炎武帮就是制毒的，虽然他去的时间不长，可是想要藏点毒药送自己一程，会是个很简单的事，他并不是一无所获，他至少是自由了，不用再走别人的路。
抑制住心里的冲动，紫颜硬憋下眼眶的泪水，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事，她不能让他们怀疑，还有她看到的卷宗，那件事，也要查清楚。
收起眼泪，紫颜深吸了口气，努力的露出一个轻松的笑脸，慢慢走向夜羽，轻笑道，“看吧，我就说这人不简单，死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南宫肖说的话她们不是没有听见，却只是听见了一部分，重要的他都说的很小声，左右也是模模糊糊的，她们也并不能确认什么。
“走吧。”苏惜雅点了点头，却还是未动。
话落，紫颜笑着，挂着她有些憔悴仓促的面容，率先走了，随后冷汮晨和李墨轩也跟着走了。
苏惜雅拉住夜羽，苦笑着，问，“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夜羽身形一怔，微微颔首，一瞬后，又抬头，眼里有些不忍，却还是开口道，“我知道，可是，你确定要听？也许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所以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好，你说。”这么多年，她的心已经没那么脆弱了。
看着她坚定的目光，不回头的信念，想要复仇的决心，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如果那一天都要到来，他还是会希望多留在她身边久一点，他怎么能放心让她自己一人去承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