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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须水

“姐姐,小千找不到你了!”

正当他缓缓阖上眼睛,准备接受接下来一顿拳打脚踢的时候,一个柔软的身子护住了他,那个还有些熟悉的声音想起了:“行了吧,他还是个孩子,钱你们也拿了,你们走吧!”

老婆婆护在小千身上,让大肚子二人停了下来,刀疤脸恶狠狠道:“这小子该打,偷东西,还不老实。”

“行了!”老婆婆也是长声说道。

“哼,要不是小爷今天高兴,你这么护着,连你也一块打!”

“老婆子我都一只脚跨进坟墓了,还有什么怕的!”

“哼”刀疤脸表面怒哼一声,心中还是颇为高兴的,不再理会地上两人,对着大肚子二人道:“走,回去!”

见三个凶恶的痞子离开,老婆婆看了看小千神色,不禁摇摇头,叹道:“可怜啊,倒霉了这孩子!”过了许久,老婆婆艰难地扶起小千,消失在这夜幕中。

********

夜很深,远处一间简陋破旧的草房里面闪烁着幽幽灯光,如鬼火一般跃跃跳动。偶尔还传来一些笑声,和这安静的夜极不协调。

“呃”大肚子放下酒瓶,打了一个饱嗝,浓浓的醉意让靠在墙上,“大哥,这…这万万没想到啊,水尽山穷了突然有人送钱还送师父,哈哈哈~”

刀疤脸大笑,“来来来,继续喝!”

倒是高个头傻乎乎的数着钱,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大哥,那小子…真…真的是…是…大仙的徒弟?”

刀疤脸狠狠滴拍了高个头的后脑勺:“你是不是傻?从现在起,我才是莫上上人的徒弟。”刀疤脸见高个头那根转不过弯的脑筋,又道:“这信上并未说收谁是徒弟,信在我这里,要是我拿过去了,不就是收我为徒吗?”

“大哥高明啊!”大肚子竖起大拇指说道。

“所以说,我要是修仙学法了,心情好了也许会教教你们一两道仙法,哈哈哈!”

大肚子一听可以学仙法,顿时来了兴致,立刻起身朝着刀疤脸拜了下来,“大哥,哦不不不,大师兄,兄弟以后铁定跟着你了。”

“据说学了仙法后,可以活几百岁呢……”

“这算什么,你学了仙法后,那钱女人不是大把大把滴,那才是逍遥快活哩,哈哈哈”

……

看刀疤脸和大肚子在那里一唱一和,一颦一笑,高个头歪着头,傻傻的问道:“大哥,谁…谁…谁是莫上上…上…上人啊?”

刀疤脸和大肚子同时一怔,二人压根儿就没听过这个莫上上人,这一问倒是把二人从幻想中喊了回来,脸上笑意渐渐消失,刀疤脸有些生气的重重滴放下酒壶,大肚子见势不妙,忙道:“大哥,看那小子确实像是去拜师的,只是我们不知道大仙在哪里,明天去找那个小子问问不就得了?”

见刀疤脸好像没了刚刚的兴致,大肚子又狠狠滴拍了一下高个头的头,朝着刀疤脸大笑,“来来来,大哥,今朝有酒今朝醉,干!”

********

“这是哪里?”小千缓缓睁开眼睛,随风飘荡的柳枝映入眼中,很青翠,看着很舒服,身边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特别惬意。他动了动身子,“啊”,小声地哼一声,左大腿还是有一些疼痛,不过在码头抗包干活,倒是让他身子骨硬朗不少,这点疼痛还是能忍住的。

他慢慢支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河边的青草地上,不远处还有一片紫缇,细细的茎叶随风招展像是在给他打招呼。

“你醒了?”身后传来婆婆关心的声音。

小千回过头,见婆婆正蹒跚着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汤水,还弥散着香雾。

“嗯”,他点点头道,“谢谢婆婆!”

“你都睡了一整天了,婆婆还以为你醒不来了”老婆婆走下来,依旧眯着那双岁月的眼睛,递过手中的碗,“把它喝了吧!”

“这里是哪里?”小千擦擦嘴边汤迹,看着那条波光粼粼的大河,问老婆婆。

“这里是须水镇外的一个小村,这河就是须水,一直流向大海。”

小千看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指了指向西的方位,问道:“是往这边流吗?”

“另外一边。”老婆婆见他疑惑的神情,耐心地解释道:“因为海水涨潮倒灌,须水有时候反而向西流。”

河水静悄悄地流淌,闪动着粼粼的水光,就好似闪动着明亮的眼波,凝视着这岸边的山野秀色。

婆婆见他盯着河面出神,问道:“孩子,你家在哪里?”

小千黯然地摇摇头。

“你亲人呢?”

又是黯然地摇摇头,低着头不再说话,老婆婆轻声叹息一声,“你先好好休息吧,不要乱跑,那三个痞子还在找你。”

小千心中一阵感动,转过头,却看见老婆婆的身影渐渐远去,他吃力地爬起来,大声对着那个背影喊道:“婆婆,谢谢你!”

婆婆没有回头也没有做声,只是听到小千的声音身体便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往前蹒跚而去。

又过几日,小千觉得身体慢慢好了,大腿疼痛减少了许多,但是婆婆却没再来过。

黄昏时分,他坐在河边,看着须水如蛇鳞的波光静静的发呆,突然身后有一些窸窣的声音,他敏感的起身喊道:“婆婆,是你来了么?”

出现在小千眼前的是三幅极度丑恶的嘴脸,大肚子见到小千,顿时一拍肚皮,像块棉花糖一样飞滚过来,脸上肥肉横飞,怒不可遏:“臭小子,你可真会躲啊,害小爷找了你好几天!”

小千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但眼里没有了之前的恐惧,“钱你们拿了,信你们也拿走了,还想怎么样!”

“我们想干什么还需要跟你商量吗?”刀疤脸跟上来,眼里闪烁的凶芒瞪着他,“我问你,莫上上人在哪里?”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啊”,大肚子一拳朝着小千肚子打去,小千忍不住痛哼一声,忍着痛吼道,“你越打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大肚子挥手正要打下去,继续教训教训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却被刀疤脸喝住了,“小朋友,你看你这么不说,我找不到仙人,你也要被这个大肚子叔叔一顿顿暴打,是不是我们都不好。如果你告诉我们仙人在哪里,我们也不会再打你了,说不定我们还带着你一起去修仙学法,对大家不是都好吗?”

小千捋了捋思绪,沉默了下来。

刀疤脸见小千沉默思考的模样,感觉他有些心动,瞬间笑由心生,继续道:“其实不瞒你说,我们几个也是想跟着莫上上人学法的,也许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弟了,有谁欺负你呢,你来找我,我帮你痛扁他。”

如果有人给你一巴掌,让后又给你一颗糖,你会接受吗?

小千想了一下,轻声道:“要我说出莫上上人在哪里也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你!”刀疤脸原本笑着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本来找寻几天未果就憋了一肚子火,见他还要提条件,顿时火气腾空,大肚子见状忙凑过来,在刀疤脸耳边说道:“大哥,这屁小子翻不起来什么浪,让着点,这眼看就快成功了啊。”

刀疤脸点点头,深深呼一口气,道:“说!”

小千漫不经心道:“第一,这个大肚子叔叔打我最多,我要求你们打他一顿,不然我不说,反正以后我成你们的师弟,我也要揍他一顿的。”

大肚子顿时暴怒,一手抓起小千衣襟,便将他提了起来,“你说什么!老子先打扁你!”

“住手,”刀疤脸阴深深的横了大肚子一眼,沉声道,“把他放下来”后者一个激灵,慢慢放下小千,见样刀疤脸向高个头使了个眼神。

“大哥,大哥!”大肚子看着走过来的高个头,他抽搐的嘴角一下子让大肚子有些惊慌,“大哥,还真打啊,啊,啊,轻点,啊,轻点轻点!”

“你就忍着点吧,这眼看就快成功了啊。”刀疤脸的声音传到大肚子的耳边,大肚子有些愕然,一个劲的躲闪。

“第一个条件满足了吧。”刀疤脸脸色不好看,站在那里盯着小千说道。

“恩,”小千点点头,“第二,信放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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