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小鱼衣服都没换，直接杀到了冯怀民的家。
一顿兴师问罪之后，冯怀民终于叹息道：“梦杨应该还活着，你得到的信息不全，梦杨他们出事之后，我跟观真师太通了电话，梦杨的本命之火还在昆仑燃烧，只是摇摇欲坠，说明她危在旦夕。”
“那为什么不告诉她母亲？你知道么，梦杨妈妈每天都以泪洗面？”
冯怀民看着张小鱼有些愤怒的眼神，眼睛里满是疲惫：“我不想让她怀着希望，迎接绝望。”
“这……”张小鱼一听便明白了，孙梦杨只是没有死，但是不代表不会死。
更何况，孙梦杨音讯全无，同伴全部死亡，如果告诉她母亲她没死，如果等来的是不好的消息，或许她真的就撑不住了。
“她是去哪执行的任务？”张小鱼有些恨意，为何自己偏偏在这时候不在她身边？
如果最后孙梦杨真的遭遇不测，他永远都没法原谅自己。
或许自己在她身边，就将是另一个结局。
为什么自己要逞能去什么万妖盟？明明任务取消，为何自己一意孤行？
只是，此时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这件事很复杂……”冯怀民叹息一声道：“此事你不要参与了，我已经派出高手前往调查，这里面水太深，你经验不足，就不要去冒险了。”
张小鱼知道孙梦杨危在旦夕，本来就有些着急，一听冯怀民居然不让自己去，顿时火气上涌道：“我是没有经验，你看这是什么？”
张小鱼一边说一边召出妖神鞭和困蛇阵的四面小旗。
“这是？你哪里来的？”冯怀民看见地上的法宝，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以他的见识，自然看出这都是天级法宝，早知道，天级法宝实在太罕见，就连物种保护协会也寥寥无几。
张小鱼把此次去妖族的经历捡着主要的说了，冯怀民听的一愣一愣的。
消化了一会儿，冯怀民有些激动：“小鱼，你立了大功了，万妖盟遗世独立多年，没想到也与时俱进了不少，你这一次填补了我们多年来对万妖盟情报的空白！”
冯怀民本来对张小鱼此行并没有抱太多期待，他原本只当作张小鱼小孩子脾气使然，徒劳无功便会放弃，没想到，张小鱼居然有这么大的收获。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根据张小鱼的信息，物种保护协会的情报分析专家可以推断出妖族的大体实力，这对一直把妖族当作假想敌的物种保护协会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好消息。
要不是此次孙梦杨出事，他都打算给张小鱼办一场庆功宴了。
“这下可以让我去找梦杨了吧？”
冯怀民深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道：“既然如此，好吧，不过去之前，你要明白，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你的敌人。”
张小鱼挑了挑眉头：“任何人？”
“没错，”冯怀民咬了咬牙：“除了你自己，所有人都可能是你的敌人，包括协会的人，也是一样！”
张小鱼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的意思是，协会内部，有内奸？”
冯怀民望着窗外的远处，夜色如水，死寂一般的安静中，他开口说道：“没错，你看，暴风雨就要来了……”
冯怀民只是让张小鱼小心提防，敌人可能来自身边。
还有更可怕的他没有说。
因为还只是他的猜测，如果真的如他所想，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自从他创立物种保护协会以来，这么多年，发生了很多事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总感觉一些看似不相关的事情，冥冥中自有联系。
他越来越相信，这所有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基于以前数据分析不够强大，再加上信息闭塞，有一些事情悄悄发生了，物种保护协会也不能把所有的事件全都掌控。
直到新世纪以来，随着媒体的发展，物种保护协会的情报系统也逐渐完善。
再加上计算机乃至大数据技术的成熟，对数据分析的能力也逐渐强大起来。
物种保护协会也由此成立了情报分析部门，里面网罗了很多技术人才。
而他们通过大数据的方式，分析了近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灵异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以及將事件归类，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
刨除信息传播因素，这些年的灵异事件呈爆发式增长！
更可怕的是，这里面，有百分之五十七的事件多多少少都跟灵鹫山有关！
百分之五十七的事件，这个数字绝对不正常。
灵鹫山，究竟在这里面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灵鹫山的方丈智明大师又是怎样的角色？
他们究竟在谋划着什么呢？
出家人，又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让他们去谋取呢？
而最尴尬的是，灵鹫山实在是实力太强，执佛道之牛耳，和昆仑在道家的地位相差无几，甚至由于智明大师这些年励精图治，威望更是一时无两。
面对这样的假想敌，以冯怀民之能，也一样感觉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而好巧不巧的是，孙梦杨此次失踪，也是跟五台山有关。
他召回了几名协会的高手，前去寻找孙梦杨，只是一直没有回信。
如今张小鱼带回了价值巨大的妖族情报，或许，他可以调查灵鹫山？
灵鹫山再怎么凶险，也不可能比妖族危险吧？
想到这里，冯怀民叫住正要出发的张小鱼，把他对灵鹫山的怀疑说了一遍，并请他前往灵鹫山，再做一次卧底……
张小鱼一听头都大了，刚他么卧底完回来，这又要去当卧底。
可能自己更适合当演员，而不是加入物种保护协会？
而且，去灵鹫山当卧底，岂不是要剃个大光头？？？
只是，张小鱼没有时间纠缠，孙梦杨的失踪，让他没有了油嘴滑舌的力气。
冯怀民这次没有给出计划，而是让张小鱼全权自由发挥，就像他在妖族一样。
张小鱼点头称是，双眼里满是冰冷的杀气：“如果是灵鹫山的人干的，我一定不会饶过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