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对面的美女在内，三个酒店招聘员，都拿诧异的目光看着于永，周围一大圈观注着这里的应聘者们，同样呆滞了片刻。
一时间，这个热闹的双向交流招聘会，竟难得的出现了片刻的寂静，随之便是各种各样的纷纷议论，再次响起。
于永敲敲桌子，以一个很诚恳的笑容道：“我应聘客户部经理！”
“哈？”
那个正中的主考官美女，忍不住掩嘴“噗嗤”一笑道：“小弟弟，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不招酒店服务生的啦……什么，你想应聘客户部经理？”
她摸自己的额头，讶异道：“我没发烧啊？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你想要应聘客户部经理？”
于永赶紧点头道：“你没听错，我就是来应聘客户部经理的。”
主考美女忍住笑，摊开手道：“那你的应聘资料呢？学历，经历，资历等资料文件呢？我倒也听说过复兴大学开过少年大学班，你是其中一个么？”
于永摇头道：“你们招聘，不是去招聘一大堆资料，而是要去招一个适合的人才吧？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有，不过我可以证明，我可以做到你需要的要求。对于真正的人才，那些东西并不重要吧？你可以开始提问了。”
“这么说，你就是没有学历之类的东西了。看你的年纪，最多高中毕业……”主考美女说着说着眉头皱了起来，到最后更是感到被戏弄般发起火来：“你一个高中生，吃饱了撑着，故意来这儿捣乱了是不是？我没功夫陪你玩，要么你拿出你的资料，我可以不要招聘要求上说的，要求你至少公商管理科MBA或者硕士——只要你拿出大学毕业证明，不是学士证都可以，我就给你次机会。如果你什么都拿不出，要么你即刻在我眼前消失，否则我叫人打你出去！”
于永不太相信这美女也会发火，他镇定道：“对，我是个高中生，但谁说了高中生不能来这应聘？我绝对可以证明自己，你尽管出题吧，只要你提的题，事后证明都确有道理，我就有把握能答上来！”
主考美女冷笑着，站起来指着于永额头怒道：“若我真的出题考你，就不是你脑子有毛病了，而是我脑子有毛病了！你走不走，走不走？”
说到最后，她更感到似受到某种调戏般，抓起桌上的一叠资料，就朝于永头上打来，边打边道：“看你好眉好目，年纪轻轻，就想学电视上，用这种手段来搭讪。真是太讨厌了，我最恨你这种人！”
“叭”的一声，于永不及防备下，被这主考美女以资料打在头上，他连忙护着脑袋跳开。
周围看着这场好戏的人，一阵哄堂大笑，更有指责于永，为主考美女声援的议论声，铺天盖地而来。
“哎呀，我还真以为这是个天才型的少年大学生，谁知道竟是个高中生。肯定是看人家主考官长得漂亮，想去调戏人家。唉，现在的孩子啊，年纪轻轻，尽学了些什么东西啊？”
“老兄，你说得太对了。所以说，中国现在的教育制度真是太落后了。教出来的不是书呆子，就是这种小流氓。我怀疑他恐怕连高中生都不是，肯定是那条街的小混混。”
“对对对，所以说啊，这人才交流中心，进来还是要稍微检查一下证件才行，这什么人都能混进来。连这样的小混混都能混进来，我提醒一下大家，注意自己的钱包，贵重物品，这里面的小偷可多的是。”
“哎呀，这么小就学会偷东西了，长大了还不得偷导弹原子弹？真是越想越恐怖，要是以后世界毁灭，多半就是象这样的小混混引起的。”
“哎，老兄，你说得太过火了吧，这世界毁灭联系不到小混混身上吧？不过细细一想，也倒是有几份道理，二次世界大战，不就是这样的小人物引起的吗？”
众人的指责，让于永一时间，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够让他钻下去。
那主考美女在众人的声援下，顿时如有后助般，又如火上浇油，怒火更盛，以纤白素净的手指指着于永痛斥道：“你这个不学好的小流氓，小混混，还不给我滚，真想报警拉你这种人，一肚子坏水的货色。让你当客户部经理，你想让我们酒店倒闭吗？！！”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于永怒火上涌，再不管那些看好戏的非议，瞪着那主考美女，并不示弱，咬牙道：“我自己会走，不要你来教！”
他实在很想怒骂回去，只是想到他还要在这个人才交流中心，别的地方试试，不想第一天就以恶名闹得整个中心，人尽皆知，并且他初到内海，人生地不熟，也不想无谓的惹上过多恩怨。
是这个主考美女自己没有眼光，不懂得带眼识人，错过了他于永这个人才，不，是他这个天才。他不应该为对方的无知感到愤恨，而应该为对方的见识浅薄感到可怜才对。
这么想着的于永，不停的做着深呼吸，慢慢的平复了理智，最后长吐一口气，整个心态调整了过来。他最以怜悯的目光，看了主考美女一眼，再不回头，挤出朝笑他的人群，朝别的地方挤去。
看到于永的背影消失，那主考美女犹自不解气的道：“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见你次，骂你一次，不但骂你，我，我，我……”
不知道为什么，于永以自嘲的“阿Q精神胜利法”，战胜冲动，平息理智，挤到别的地方后，他只觉得眼睛又酸痛起来，直想大哭一场，以告解心情。
因为众人的指责怒骂，让他又不自觉的竟又回想起从成川出走前的经历。那些带着各种不怀好意，有色眼镜的目光，与那些在成川市，几乎是指着他鼻子骂的主妇们，是何等的相似。
好男人，绝对不能哭给他们看，而是要笑给他们瞧，要幸福给他们妒忌！
于永捏紧拳头，揉揉眼睛，振作的笑了起来。他其实是最明白的，那些人自知考不上那个职位，或者出于私心下，也不希望在自己眼前就有别人能考上。难得出了个好笑自高的少年，供大家嘲笑之余，舒缓一下应聘的紧张情绪，不说上两句，几乎是不可能的。
于永也算个聪明人，所以在调解心情后，没有半点怪责那些人说的过火语言。
初战失利，并没有影响到经过火车事件煅炼，以至做任何事都信心百倍的于永，他只是一小会的失神后，就很快自我调解释放了心情，再次随着人流挤到别的地方，仔细拣选各种招聘工作了。
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后，他注意了各职位的应聘条件，发觉到，无一例外，都在第一条最靠前的地方，提出了学历要求，而且大多数都是硕士以上，大学毕业证，在这个交流中心，都很有拿不出手的味道。
区区几个要求低的地方，早就挤得是人山人海，排队排出老长。
于永看清楚这种情况后，对这个交流中心，搞的这个现场双向交流招聘会，有了真正意义的第一步认识。
他不得不皱起眉头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