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于永不是个记仇的人,但是对叶焚空却第一次记上心了。他深吸一口气,平息了心中的怒意,从叶焚空随便安他个罪名,就把他弄成看守所的手法,不是笨人的他知道,现在的初到内海,毫无根基的他,根本还不到对付叶焚空的层面。
他一松手,将拎着衣领的家伙掼在地上。冷冷的说:“等会看守的警察回来,你们身上的伤,自己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知道,是我们争抢床位,相互打架自己造成的,与老大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于永点点头,径直到了最靠门的左手边双人床下铺躺了下来,不再理会地上倒的横七坚八的一屋子人。
再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打扰他。
余下的事情完全就在于永意料之中了,等两个小时后,看守的警察才重新巡查到他们这间房,被整间屋倒得横七竖八的壮汉惊呆了,当看到于永安然无事的一个人舒服的躺在床上时,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他们只是接到通知,把暂管看押的那个叫于永的嫌疑犯和上午才抓起来的黑社会团伙关到一起看押,并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等例行公事的朝屋里喊了话,问了下情况,听到是他们互相抢床位自己打的,完全与那少年无关时,就完全恍然大悟似的明白了,随便喊了几句让他们自己老实安份点,就又巡到别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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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工地上的工友就闹到了警察局,更是多方面打听,弄清楚了告于永的人,就是杨凌志最近带的那个小秘,说是于永以借要工钱为名,闯到杨凌志屋中,见色起义,打晕了杨凌志,强奸了那个小秘。
这么一来,工地上的工人就完全明白了,是杨凌志捏造的污告。
这一来,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们就出离愤怒了,再也无法安心做工——讨个债竟然会被污告为强奸,还很轻易的就取得了逮捕令拉人,让他们明白,再在杨凌志手下做下去的话,说不定什么地方不顺他的意,就会出什么歪点子来害人。
工作再难找,也绝不能再留在这个老板黑心到如此地步的地方了。
在群情汹涌下,杨昆强开始组织工人去杨凌志那闹事了。
建筑工人闹事的情况于永不知道,他现在只在考虑出去后该怎么做,他在看守所的第二天,就已经弄明白了整个事件的策划是叶焚空,告他进看守所的,却的确是杨凌志带着那个浓妆得他想吐的十多岁女孩子做的,很明显是叶焚空一直有留意他,与杨凌志小小的联了下手,告他进看守所的目的不是让他坐牢,而是一方面让这看守所的家伙毁灭性的污辱人,另一方面好借势在颜冰兰那儿毁坏他名声。
他甚至可以想像一切都如叶焚空心愿时,颜冰兰对他于永失望透顶时,叶焚空适时出现安慰的场景。
于永根本不愿去想叶焚空会如何做,因为现在的他想也无用,反而会让他恶心反胃。至于颜冰兰会不会上当,他从来没担心过,因为以颜冰兰的精明理智还有本性,对于主动献殷勤男人的态度,他可以断定,叶焚空这个举动的效果有多大。
但是呆在看守所的拘押房内无事可做,于永却禁不住无聊的会去想像一下叶焚空是个什么人,对于潜在的情敌对手,可以****手到这样的地步。
好在这样的事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的下午,一个惊喜的意外情况,让他完全抛开了复兴大学的恩怨纠缠,一下子兴奋得再不愿在那些事上浪费心思。
“你是?——于永,于永小兄弟吗?”
于永正躺在看守所的床上,无聊的发呆,忽然听到铁门外有人用惊喜的声音叫他,愕然的望到门外,只见门上扑着一个中年男子,意外而又有些兴奋的朝他挥手,在他身后,是两个显然跟在同来,却被中年男子举动一下弄得莫明其妙的巡警。
于永一时间心思仍没收回来,并没有认出中年男子,带着陌生语气意外道:“你在叫我吗?你是律师,强哥他们帮我找的律师?”
“哈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了起来:“看来这三个月,你是一点都没想念我,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你弄错了,我可不是律师哦。”
于永脑海中似乎有了点印象,不过还是没想起来,随后他被带出,到了探亲房,和中年男子面对面对着。中年男子看于永仍是满头雾水的样子,带笑低声道:“还没想起我吗?三个月前,火车上……”
如此明显的提示,于永记忆又并不差,那段记忆潮水般涌进脑海,一下子恍然大悟:“啊,你是,你是许冬明,许大哥!你怎么会忽然来看守所?”
看到于永惊讶意外又欣喜的样子,许冬明笑道:“你忘了,我是私—家—侦—探,进看守所找一些事情的线索,很平常的嘛。倒是让我很意外,你怎么也在里面?”
他俯身近于永面前,低声道:“刚才我问了看守所里的朋友,说你是强奸嫌疑犯,暂时收押。这我怎么也不信,能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在听到许冬明着重咬着“私家侦探”四个字说话时,于永忽然心中一动,一个主意浮上脑海。
他来内海,根本不是为了发财,而是为了找出父亲于尚波的生活轨迹!
他知道找出快近二十年前,在人潮如大海般的内海某个人的轨迹信息,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近乎有些痴心妄想,最好的方法是他能发财,发大财,然后用钱去找。不过,如果可以,他还是愿意自己去找,不假手外人。
眼前就有一个机会,让他有机会最方便亲身去做这件事——当一个私家侦探!
更何况,于永一直向往当警察,最向往的是当警察时,通过蛛丝马迹,然后找出案件背后的真相。现在警察自然当不了,不过与警察有种相通性质的私家侦探,某种情况下,仍可算是一愿他此心愿的最佳途径。
现在这样一个绝佳机会就摆在了他面前。
在火车上,与这个许冬明虽然相识可能不到一小时,但那是超越生死的相识,远胜过一般人的一生,否则的话,这许冬明就不会对他印象深刻,能在事隔三个月后,还能一眼认出他来。于永看得出来,许冬明对自己是很有好感,否则不会在不知道任何事情的情况下,立即表示出对他的信任,相信他绝不会是强奸犯。
于永深吸一口气,决定以坦诚相待。
他脸上涌起感激的神色:“说来真可笑,我也从来没想过,和许大哥你再次见面的地方,居然会是在看守所里。不过,很感谢你,从一开始就对我表示的信任。”
许冬明摇摇头道:“与其说信任你,不如说信任我自己,信任我自己私家侦探的眼光。我看中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强奸犯呢。别扯这些了,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吧?”
于永点了点头,开始从他和许冬明分手后的情况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