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8226;一”前夕,李晓走了,她不肯告诉我她离开的时间,她说不想在离别的时候流太多泪水。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祝她一路平安,未来会找到一个好男人。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李晓的事。
赵梅给我、赵志刚、陈姐发来了请柬,她五月三日结婚。我们一起去为她祝贺,她那天打扮得真漂亮啊,洁白的婚纱,显得她更加清秀,如同一条盛开的百合花。她热情地和我们打着招呼,看得出来她已经摆脱了赵志刚的阴影,我们真诚地祝福她。我喝了点儿喜酒,很久没和赵志刚说话了,我不由得逗起他,“赵哥,现在看赵梅漂亮吗?后不后悔啊?”“小丫头,你是不是喝点儿酒在说胡话啊?”“呵呵!”“她本来就很漂亮啊,现在她找到她的幸福,我很高兴。不过真的要谢谢你呢!来!”赵志刚举起酒杯,我们碰了一下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学会喝酒了,虽然仍旧过敏,不过酒劲过去也就没事了,所以我已经不在乎。“别喝多了!”陈姐抢了我酒杯。“我没事啊。”我笑着。“妹妹,你今天情绪不对,喝多了会出事的。”陈姐有点儿紧张,我笑了,“我真的没事,就是为赵梅感到高兴而已。”
赵梅来敬酒了,她坚持让我喝一杯,我知道她的诚意,欣然接受了。她也敬了一杯酒给赵志刚,“赵哥,听说你和嫂子非常幸福,我也祝福你啊!”“哈哈!我那是老夫老妻了,哪有你们这个蜜月幸福啊!祝你们白头偕老!永远快乐!”“谢谢!”……
大概过了一个月吧,赵梅送来了照片,还给我带了一份礼物。她渡蜜月刚回来,人却显得很精神,那是因为有爱情的滋润。
我的弟弟也已经定好日子,要在六月八日结婚,我忙着帮他们收拾屋子,选家俱、电器,婚庆用品……张志主动来帮忙,他是在学习经验呢,因为他的房子也收拾好了,好日子订在七月份。
在我弟弟大喜的那天,我们每个人都忙碌着。龙飞既是摄像、又要帮着张落,他忙得连口饭都没吃好。我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过他了,他一直推说工作忙,然然有几次都气哭了。我对他有点儿不满,不过考虑他也许是在解决个人的问题,所以不好去打扰他。不过他今天的举动,我看在眼里,不免有些感动。我的父母一个劲地劝他休息一会儿,他却只是笑着:“没事,没事。”小然然可是开心极了,蹦蹦跳跳地,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我只能看着他,真是没办法。不过有了小孩子闹着到是显得喜庆热闹极了。客人一直闹到晚上九点多才肯消停,我的腿都站疼了。我父母的嘴一直笑得合不拢,开心啊,家里又多了一口人,也许明年就能添个大孙子呢。
小然然也困了,不停地打着哈欠,我们回到我的房子,看到龙飞腿都有点迈不动步了。我烧了热水,端给他,让他烫一下脚。今天,他为了我弟弟那么卖力,我这不过是做点儿小事而已,很感激他演戏演得那么好,我们真的还像一家人一样。龙飞看着我,眼里有泪花,我装着没看见,抱着迷迷糊糊的然然去里屋睡了。我听到他在外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很快打起了鼾,他今天真的累坏了。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主动给他打水,也许只是感激他今天的辛苦,也许……已经快要四十岁的人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我的人生一半都已经过去了。我很累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我在梦中却回到我自己结婚那天,宾客满堂,欢声笑语。我盘坐在大床上等着新郎来接我,心中有兴奋,有不舍,有说不出的喜悦……龙飞来了,他们闯进我在房间里,他红光满面,嘴一直咧着在笑。繁杂的仪式后,他抱着我下楼……朋友们正在闹洞房时,闹钟声把我惊醒了,身上好酸啊。昨天忘了把闹钟调整一下,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儿子也不用上学的。关上闹钟,我看着熟睡着的小然然,红扑扑的小脸,长成一个小帅哥了。轻轻地亲一下,我起来了,应该做早饭了。然然起床就会吵着要吃饭,我妈妈总说他是在张着嘴睡觉。小孩子要长身体啊。
可是起床后,才发现龙飞已经走了。不过他已经把饭做好了,全都在锅里热着呢。他留个条:“我去上班了,饭已经做好了。你太累了,再睡会吧。龙”看着小纸条,想到昨天他的举动、我昨晚的梦……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热。看到他已经收拾好床铺了,我把他的拖鞋放到鞋柜里,然后把睡衣收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住了。我坐在床上,还有他淡淡的气息,我的心神不由得一荡,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还是没有忘了他啊。我打开窗户想让风把他的气息全都吹走,我迷迷糊糊地又趴在小床上睡着了。睡得很香,伴着他的气息,我没有再做梦。直到然然起床了,他的声音把我惊醒。
小孙终于怀孕了,她一直不肯要宝宝,却也架不住他们双方父母的攻势。她不太开心,因为她很贪玩,觉得还没玩够呢,有了孩子太麻烦。再说,有了孩子两个的感情可能就要受到影响,不如多几年磨合,会让感情更坚固些。想当初,我不是也这样想吗?结婚七年后我才要了小然然,可是我们还不是……这话,我当然不能对小孙说了。我劝她既然来了,就要保护好小宝宝,这是她的责任。小孙很听话,收敛多了。不再乱跳蹦的,她还是很喜欢小宝宝的。我们最近一段时间的喜事可真多啊。我觉得太累了,可是却又有副热心肠,停不下来了。小孙觉得自己懂得太少了,有一点儿小事就要问我,有时晚上也会打电话来,什么吃什么好?睡觉姿势会不会影响小宝宝了?什么时候穿孕妇服啦……真是的,还说不想要小孩子,我看她简直是快要为她的宝宝忙死了。“怎么不去问小王啊?她不也是孩子妈妈嘛。”小孙说:“小王懂什么?再说她不也是有事就问你吗?我还不如直接问你了。”唉!这群小丫头,转眼就都成妈妈了。不知道李晓什么时候会有好事传来,她会通知我吗?
为了减少小孙对我的“骚扰”,我送给她几本书,有关孕妇保健、产妇保健、婴幼儿保健等方面的。乐得她差点跳起来,“陆姐,你可真是好人啊。我也去看过这些书,却不知道上面写得是不是对。你也知道现在的盗版太多了,我觉得还是问你安全点。不过既然你送来了书,就证明你认为这本书的内容是正确的。不过……”她突然一阵坏笑,“要是书里有什么错了,你要负全责啊!”“小丫头,我是为你好,你却想讹我!好啊,书不给你了,我送别人了。”“不行,不行!你想送谁啊?现在也没人能用上啊。”小孙抱着几本书笑。“谁说的?王童就要当新娘了嘛。”小王气小孙。“去!哪有你的事。”“呵呵,我弟弟不是也结婚了吗?我还是送给他好了。”“不行,我不给了。哪有送给人家还要再拿回去的道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过我可告诉你啊,陆姐,要是我有不懂的,一样会烦你的。别以为几本书就把我打发了。呵呵……”大家都笑了,王童的俏脸通红的,小王打趣她,她不好意思还口了。想想王童以前可是淘气极了,像个小孩子似的,现在竟然收敛多了,也成熟多了。到像是个要结婚的人了。
王童和张志也快要结婚了,他们的房子已经收拾完。我和龙飞一起去给他们帮忙,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欣喜面容,我也觉得很开心,这可是我第一次当媒人啊。最近喜事连连,我忙着为别人做嫁衣,忙得真是有点儿累了。然然偶尔会睡在我父母家里,龙飞总是会送我去我父母家,他一个人去我的房子住,我给他配了一把钥匙。
在王童的婚礼上,我理所当然的坐在媒人的席位上,喝了一杯喜酒。那个讨厌的司仪非让我讲一下自己的幸福婚姻。我愕然,面对众多的宾客,我能说些什么?龙飞和然然都在下面坐着呢。还好我灵机一动,招手让我的儿子过来。然然很聪明,看到我招手就飞快地跑过来。我抱起然然笑着说:“这就是我的幸福!”在场的人一起鼓掌,我的鼻子却有点儿发酸。我抱起儿子回到座位,然然亲了我一下说:“妈妈,你可真聪明啊!”我的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却有点儿苦涩。我开始一边哄着儿子吃饭,一边喝了不少啤酒,龙飞想劝我,可是又不敢说话,他知道我是为了什么。龙飞让然然来劝我,然然拉着我的手,“妈妈,别喝酒了。陪我玩一会儿吧。”“好。”这时候,王童他们过来敬酒,我和龙飞只好双双举起杯,彼此说着祝福的话。看着新人灿烂的笑,我觉得心里酸得厉害,泪水一直在打转了。
这要是在以前,我和龙飞每次参加完一个婚礼,回到家总会议论一番。然后我们会把别人的幸福也当成我们自己的幸福,总会恩爱一番。可是现在呢?
赵志刚也过来敬酒了,不过他是敬给龙飞的。龙飞不知道是不是也看到了,赵志刚的眼里有愤怒,他没想到我刚才会遇到那个难题,也没想到我的随机应变。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着什么,是怜悯我吗?我又喝了一杯啤酒,然后带着然然出去玩。直到婚礼结束后,我们才回去酒店去帮忙收拾。很晚我们才回到自己家,反正是周末,明天又不用去上班的。
龙飞有点儿喝多了,然然累了,一直闹着要睡觉。我也迷糊,却还是坚持把然然安顿好。再走出里屋,看到龙飞歪在床上睡了,鞋和睡衣都没有换。我不想管他了,可是我听他在说着什么,在叫我的名字,“悠悠,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他是真的睡了,还是在装啊?我悄悄地走过去,把他的鞋脱掉,然后给他松开衬衫领口的扣子,让他能舒服些。轻轻地给他盖上毛巾被,关上台灯。我正要离开,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被吓了一跳,几乎要叫出来。“悠悠……别走。”我站着没有动,心中一阵狂跳。他却不再说话,鼾声又起,原来他是在梦中呢。我头疼欲裂,睡不好觉,听着龙飞的鼾声不由得心烦极了。折腾到几点儿不知道,反正我醒来时,龙飞已经带着然然出去玩了,锅里热着饭。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激他,还是应该恨他。
这么多年了,有多少恨与苦我都一个人吞下,不敢也不能说。我怕会影响家里的人,也怕会伤害然然幼小的心灵。我迅速地洗了一把脸,照着镜子梳头时,发现自己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
电话突然响起了,我拿起听筒:“陆姐吗?我是王童啊。告诉你一件事啊……”听着她兴奋的声音,我觉得好奇怪。“你在哪儿啊?”“在火车站啊,我要去旅游了。临走前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快说吧,电话都快让你给震坏了。”“嘿嘿,记得昨天吗?是我和张志安排的,我们特意让司仪准备的小插曲。知道嘛,那个女孩也来了,我们就是要让她好看。”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司仪会问我那个问题。忙忙活活的,真忘了去注意那个女孩。“噢,谢谢你们啊。”“别客气啊,我们最讨厌这种事了。应该做的啊。我走了,时间要到了。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啊。”“好,谢谢啊!”
挂断电话以后,我还再想昨天的热闹场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哪个女孩很显眼。也没看到哪个女孩围着龙飞转啊。也许是因为我在场,所以她躲到一边去了吧。他们之间也许早有情感了吧,大约快两年了,龙飞怎么进展得这么慢啊?是不是因为常回这边来影响他再次谈恋爱?他不是近半年很少回来吗?难道这段时间还不够吗?可是,我又觉得心酸,是有点儿不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