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似笑非笑地紧盯着顾云卿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他心里直发毛,这才哈哈一笑,用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话中有话:“大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替小弟想得可真周到!”
顾云卿有些辨不清阿天这话的真实含意,但还是大言不惭道:“叔父英年早逝,婶娘又不在你的身边,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关心你,谁来关心你?”
****的,脸皮还真厚。阿天暗骂一句,摇了摇头:“好了,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至于这……”瞥了一眼还在弹唱的小云,“还是算了吧!”
阿天不是道学家,更不是柳下惠,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有着一颗好色之心。但好色不等于荒淫,不****,至少不赤裸裸地进行钱色交易,这是他在女人问题上的原则。
“为什么?”顾云卿一愣,随即自以为是道:“二弟,你是童男子你不懂。这世界上最好玩、最美妙的就是这鱼水之欢了。你也不用害羞。子曰‘食色,性也。’男女……”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不是害羞,也非不识个中滋味。”阿天摆手打断了顾云卿,心中好笑:****的,老子泡过的女人会比你少?还用你来教我?
“哦,对对。我听说二叔藏有不少唐寅的春宫画,想必二弟已经翻烂了吧?呵呵……画饼充饥,也算是老手了……”顾云卿指着阿天哈哈大笑,“不过,书上写的,画上画的,都难及亲身体会之妙。陆游不是说过吗?‘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
这****的!到底是顾家之后,还有几分歪才。只是,陆放翁地下有知的话,知道这两句诗被用在这上头,不知会作何感想?阿天不觉哑然失笑。笑过,依旧朝着顾云卿摇了摇头,“大哥不用瞎猜了,真的不行。”
“哦!我知道了,你是嫌她是姐儿……”顾云卿似乎恍然大悟,继而面露红光,兴致勃勃地开导道:“二弟,这你就不懂了。像你这样的童男子,第一次碰上小云这样的姐儿,那是你的福气!一来,她是个清倌人,也是初次,你不吃亏。二来,她这样的黄花闺女又不同于普通良家的女孩,她从小学的就是以色侍人的调调,虽然没吃过猪肉,却天天看着猪跑,这床上功夫就跟她这弹琴唱曲功夫一样,那是基本功,绝对能让人********,嘿嘿嘿……”
原本只知道顾云卿是个赌鬼,没想到他还是个色鬼。你看他,一谈起女人来,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眉飞色舞,话语滔滔……好赌好色又没什么本事,顾家不败在他手里才怪呢!阿天暗暗叹息,开口道:“大哥,你真的不用猜了。也不是这个原因。”
“那就是你怕被你娘知道了骂你。”顾云卿,大有不把这皮条拉成誓不罢休之意,“放心好了,你不说我不说,你娘怎会知道?
“大哥,你还是别猜了,你是猜不中的。”阿天加重语气道。
“不猜可以,你得把原因告诉我。”顾云卿还是不死心,希望他说出原因,他好对症下药。
““真想知道?”阿天略带诡异地一笑。
“当然!”见了阿天这般神色,顾云卿也来了好奇之心。
“原因很简单,因为……”阿天故作羞涩,“小弟已经有了个心上人,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心上人?”顾云卿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安,“她……她是谁?”
“这个嘛……大哥你认识的呀!你倒是可以猜猜。”阿天嘿嘿一笑,脸上带着三分自得七分坏笑。
“陈……陈小姐?”虽然万分不愿,但这个让顾云卿魂牵梦绕的称谓还是从他嘴里突口而出。
“对了!就是婠妹。”阿天再一次拍了一下顾云卿的肩膀,用力点着头道:“大哥你这次总算是猜对了!”
“真的是她?”顾云卿心里酸溜溜的,脸上的表情难以言表,按苏州话来讲,就是“十八个画师来画也画不像”。
“不是婠妹还能有谁?”顾云卿对兰婠的心思,阿天岂能不知?可他如此胡说还不算,还得意洋洋地一口一个“婠妹”地着力去刺激他,“我和婠妹早有盟约,我是非婠妹不娶,婠妹是非我不嫁。我们已经说好,都要把彼此的第一次交给对方。大哥,你说,婠妹她这么一个千金小姐,对小弟如此垂青,小弟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小姐的亲事只怕不是你们两个小娃娃能私自做得了主的,二弟不要太当真了。”此刻,顾云卿心中的醋意已经转化成刻骨的恨意,禁不住冷冷地说道。
阿天似乎根本没在意顾云卿的神色,满不在乎地笑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婠妹拿定了的主意,谁人能变得了?即便我那老丈人也一样拿她没辙。”
刚才他还在骂顾云卿脸皮厚呢,此刻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刚吃过闭门羹,此刻陈文廷已经成了他嘴里的老丈人,要是被陈文廷知道了,不知该作何感想?
顾云卿虽然心中嫉恨交加,但听阿天刚才的意思,他和兰婠尚未有肌肤至亲,这对他来说,多少是个安慰,也多少还留着点希望。
强压着愤恨,顾云卿沉默了片刻,忽然挤出几分干笑:“呵呵,二弟能得到陈小姐的青睐,真是好本事,也是我顾家的一件喜事。”说着,举起了酒盅,“来,二弟,愚兄恭喜你了!”
“同喜同喜!”阿天笑吟吟地和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继而又开始往顾云卿伤口上撒盐:“要说这事,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大哥。要不是大哥你过去一直来欺负小弟我,婠妹也不可能一直和小弟呆在一起,从这点来讲,大哥还是我和婠妹的大媒呢!来,大哥,小弟也要敬你一杯。”
顾云卿尴尬地把酒饮了,随即作亲热状,勾着阿天的肩,轻声笑道:“二弟啊!你既然和陈小姐已经私定了终身,那今天就更该听大哥的话,去和小云春风一度了。”
这小子倒也是张贼铁嘴,不知道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阿天笑问:“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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