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北京到上海的火车,看着车窗外面下着的绵绵细雨,心里的闷痛像是发了酵,膨胀到眼睛再也包不住那些酸涩的泪珠了。
哭吧,连敏洁!这是你最后一次哭了!
哭过以后,就再也不要掉一滴眼泪,这几年来,你掉的眼泪还少吗?
可是,她又不敢放声哭出来,对面有一双眼睛看向她,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妇人,头发已经白成了一根根银丝,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略带浑浊的眼眸,似乎在述说着岁月的沧桑,脸上的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老人颤颤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递到她面前,“姑娘,这一路上,你的眼泪就没断过,看你这么伤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奶奶,我哭一会就好了!”连敏洁拭上眼角。
“哎,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听奶奶一句劝,快别哭了.”老人试着安慰她。
连敏洁吸了吸鼻子,平定气息,微微点头,表示答应。
“对了,你一个姑娘家,去上海干什么?”些许是老人觉着她面善,便那样跟她唠起了家常。家里有什么人,今年多大了?也幸好有了老奶奶的陪伴,让她那颗悲痛的心得到了短暂的慰藉。
上海火车站,连敏洁扶着老人下了车,老人称她这次来要是找儿子的,连敏洁不放心,打算亲自带她去,可是当老人把一团皱皱的纸条递到她手上时,连敏洁竟犹豫了,面前的这个老人给的地址居然是夏家豪宅所在的片区。
果真不出她所料,夏家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夏年进惊奇的喊了一声,“妈!”
“你.你怎么来上海了?我不是让你安心在老家养老吗!每年给你寄回去的那些钱难道还不够用?”言语之间,已听得出来夏年进对老母亲的到来显得很不欢迎,他是每年都会寄钱回去,那些钱也大大的足够老人的日常开支,可是比起那些钱,老人更需要的是他的关心。
一直以来没有说出的话,老人全都说了出来,她从布衫里掏出一张存折,“这些年,你寄回来的钱妈都给你存上了,听人说你在苏州建设一个项目,需要花大笔的钱,妈估摸着这些年能够帮你周转一下,这才来的上海.。。你放心,妈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在这里久留.。”
听到这话,夏年进的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忧伤,随后又叹了口气,“你.你这不是叫我难做人吗?”
“奶奶,夏董事长,你们慢慢谈,我还要赶着回学校上课!”连敏洁站在旁边,这才插上一句话,夏年进似乎也才注意到她,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她走。老人却一把拉住了她,“孩子,你刚才叫我儿子夏董事长,莫非你们认识?”
不等她开口,夏年进的眼神已在警告着她,只好迈出了离开的步伐,“孩子,你会有好报的!”老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接到电话的夏加楠正在酒吧喝酒解千愁,他真的醉了,醉到连夏年进的电话他也接听了。
随后,“砰!”的一声响,酒杯被他狠狠的掷出去,砸在墙上,碎开,那红色的液体染在白色的墙面上,犹如艺术大师的妙笔生辉..
怀里搂着的女人早已被他吓得变了脸色,呆在一旁不敢吭声,他捞起身边的西装外套,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