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照顾她
“啊?”姝奈愣时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想要疑问却清晰地看见了他长长的眼睫毛,登时,心跳如雷。
原来,靠近也可以是这样的惊心动魄,原以为闭上眼,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一睁开眼,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耳朵也静静地红了。
忍足轻笑,防守太薄弱了。
拉开二人的距离,顺势直接牵住她的手,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姝奈再没有开口,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两只相握的手上,心底忽然涌出些什么,暖暖地包裹住了心房。
她的意识是飘进教室的,当然是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下,大喇喇地飘进了教室。
姝奈到底是注意到了女生们怪异的目光,带着三分嫉恨,三分毒辣的目光让她不禁汗毛竖立。
姝奈在以冰帝免学费优等生的身份进入这所学院之前,对冰帝的花痴团队的强大风气早已有所耳闻,只是大无畏地凭着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精神无视了她们,完全不知道她自己早就犯到她们了嘛。
姝奈用笔戳着书页,完全不知道书本上的东西是什么,讲台上的老师在讲什么。
忽然一个不留神,手中的笔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响亮地坠落到地上。
姝奈一个激灵弯下腰去捡,老师威严的声音却抢先一步在前方响起。
“幸村同学,书本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一直用笔戳它?”老师扶了扶眼镜,语调毫无变化,面部毫无表情。
登时,教室里一片哄笑声,姝奈低着头站起来,万分尴尬。
老师看她无话可说,直觉判定她犯错了,毫不留情地开口。
“你可以出去了。”
万分尴尬的姝奈就在满堂哄笑之中,走出了教室大门。
姝奈万分鄙视地瞥了一眼教室紧闭的大门,凭什么找她的茬啊,别人在玩手机睡觉的你不找,偏偏她掉了笔你就找上来,有仇还是怎样啊。
颇为不爽地靠着墙,低着头摆弄着双脚,内心哀嚎真无聊啊……
下课了,教室里陆续走出人来,第一个是老师,连带瞄都不瞄一眼地就从姝奈身边走了过去,姝奈本来还想说句老师再见的心情都没有了。
之后,同学陆陆续续地走出,姝奈想要走进去回到座位上,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肯给她把教室门的地方让出来一点,有些火大,谁知道一抬头,便迎上了女生们各种不善的眼神。
有鄙夷,有不屑,各种目光纠缠在一起朝她射过来,姝奈心中本就旺盛的怒火彼时更盛。
门后几个女生小小的交谈声落入她的耳中。
“你看,她就是那个勾引忍足sama的不要脸的女人。”
“哼,忍足sama会觉得她有哪里好,真是不要脸,还去倒贴忍足sama,指不定人家都不要倒贴的。”
“可是他们早上在校门口很亲密呀,像是她勾引成功了。”
“你以为她成功了什么?不过是忍足sama玩玩她,你也会当真的……”
姝奈一下子有点懵,愣在原地一言不发,那些人看她无动于衷议论声也大了起来,说出口的话想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竟也引来了别的同学围观。
姝奈被堵在门口,进出不是,刚被无耻到极点的话语当头一棒,还没有缓过劲来,现在见情况有排山倒海之势,她都不能容忍自己什么话都不说了。
领头叫嚣的女生现在正说在兴头上,为自己消灭忍足身边的野花正感到得意洋洋的时候,姝奈心念一动,一个巴掌便直接叫嚣到了领头的女生脸上,痛快地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霎时,四周寂静。
姝奈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一个个学生的脑子里都是什么龌龊的思想,整天勾引来勾引去,有本事你们先自己去勾引一个,没本事就知道在这里乱嚼舌根,这就是你们的本事吗?恩?”
本来环境就是肃静的,一时冲动下蹦出嘴的话竟带了三分刻薄和冷意,冷极了的面容更是营造出一份盛极的气势。扫视一圈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那个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生身上,迸射出的警告之意已经充分说明了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谁现在喜欢往枪口上撞就是脑子进水了。
一时间没人敢反驳什么。
“哼,”她冷哼一声,“有时间围着男生转不如好好学习,别给冰帝丢脸!”姝奈实在没有心情在人堆里再呆下去,伸手拨开眼前的人便想离开。
“你不还是一样,天天黏着忍足sama.”不知是谁,最后还是扬声说道。
姝奈回过头,表情仍是冷冷的,目光锁定在一个目光惊颤咬着牙关的女生身上。
转过身,走近她。
靠近她,微微俯身,逼着她与自己直视双眸。
“我有这个资格,你有吗?”
“小奈?”
越过人群,视线落在走廊另一端逆着风站定的纤细少年,姝奈心一乱,脚步便定在原地不知如何进退。
如果不是他想起来送午餐给姝奈,是不是就不会看见姝奈今日所面临的状况?
是不是他都不会知道,原来她在冰帝的处境竟是如此的孤立?
是不是他都不会看见,原来可爱文静的小奈今日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是不是他都不能宽恕自己无法保护小奈周全的无能?
他痛心、纠结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她柔和的双目,她的双脚再也不能定在原地,冲向他的怀抱,被结结实实地揽在怀里,眼泪会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有被逼急才会如此咄咄逼人,而不是如此自然地露出。
她一直都想做哥哥心中最可爱最可爱的妹妹,不染一丝瑕疵,她相信这也是哥哥一直想要的。
她心里从来都只认为,哥哥才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会委屈,会伤心,却不想伤他一丝一毫。
姝奈拉着他,离开了众人赤果的视线。
走了很远,精市的脚步终于停住。
“小奈,”他轻轻叫出她的名字,“够了。”
姝奈不回头,定定站住,也不说话,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不是不愿意坚强,只是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办法去伪装坚强。
太久了,从十岁到十四岁,这样每天扮演着一个可爱乖巧乐天的角色,连她自己都会觉得累。
四年了,他亲眼目睹她失去亲人后的成长,她又何尝不是亲身感受了他病发时的无助吗?
多少次在夜里流泪,只是为了在他面前保持着乖巧妹妹的形象,而不是心里忧虑着她,还顾不上自己的身体。
沉默了很久,精市的眸子里始终带着忧伤。
静静望着她的背影,都会觉得好心疼。
“小奈,这样对我们都是折磨,不如放开了,轻松点……”
天知道,‘轻松点’这三个字他是如何地说出口。
他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放不开造就了她的痛苦,却不知彼此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痛苦而痛苦,根本与彼此无关。
他们一直都不知道,就是因为彼此太重要,所以为彼此想太多,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姝奈眼中带着晶莹的泪,唰地回过头,眸中带着惊痛。
抓着他的手腕的小手也万分利落地收回。
“放开……如果放得开四年后我就不会在这里站在你面前了!”
姝奈心中惊痛无法自制,痛苦了四年,难道只是换来这样的结果?
她难以置信地缓缓退后着步子,直直地望进精市绝世无双的双目,一时竟无法言语。
精市垂下的手复又抬起,想要捉住她的衣袖。
“小奈……”
惊怔地看着她逐渐远离自己,发现伸出手也触碰不到她的距离,精市的心里终于开始慌乱了。
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姝奈刚才唯一的一句话。
如果放得开四年后我就不会站在这里,就不会站在你面前了!
如果放得开……
原来,这四年的兄妹,竟是白当了么……
看着小奈眸中的痛楚,精市的心中乱作一团,竟不知如何应对。
“小奈……”
他只能反复轻喃着她的名字,试图带来一些安慰。
“你知道吗……”姝奈终于又再开口,语调平静缓慢。
什么?精市抬起头。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放不开,你才能为了我放下一切……”
言语歇罢,姝奈再也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悲伤,转身逃开他的视线。
什么……精市一时间竟也揣摩不出小奈言语中的含义,仅看见她转身逃开便不由自主地跟上脚步。
他或许明白,如果这一次,再也追不上她,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弥补她了……
四年,太过漫长,这样的折磨对彼此早已足够。
可是,脚步却始终无法加快,大脑开始迟钝。
命运爱作弄人,偏偏让他在这种关键时刻倒下。
精市绊住了自己的脚,摔倒在地,一瞬间,四肢百骸满是痛楚。
远远看着姝奈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精市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毫无力气。
这时他才惊恐地发现这一悲惨的事实,这种时候病发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遗憾。
孱弱的身躯却再也不由得他任性,精市还是眼前一黑,头轻轻地垂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精市的意识,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又幽幽醒转。
眼前是熟悉的白色。
动了动手脚,手背上依然是熟悉的针头和胶布,食指上夹着心电图的仪器。
大脑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记起昨天在追赶小奈的过程中昏倒到地上,精市在心中暗笑自己的无能,却也开始疑惑是谁把自己送到医院来的。
他试图活动了一下,想要坐起身来,马上就有一位走进来的护士把他扶起,在他背后放上枕头,然后坐好。
“你终于醒了呀。”精市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事件缘由,年轻的小护士先开了口,带着喜悦。
“恩。”精市点了点头。
小护士熟练地换下输液瓶,精市忍不住询问道:“你知道是谁把我送到医院来的吗?”
小护士见这位躺在床上的美男子主动向自己询问,少女情怀陡然绽放起来,脸颊带着如彩霞般的红晕,飞快地接口道:“是忍足少爷把你送过来的。”说着脸上又不禁带了三分羞意。
“忍足?”精市讶异,“是忍足侑士吗?”
小护士连连点头,脸上羞涩之意不减。
“谢谢。”礼貌地道谢之后,精市童鞋彻底郁闷了。
虽说是在冰帝晕倒的,被忍足撞见也并不奇怪,郁闷地就是精市对这个人并不存好感,偏偏现在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正想着,有人推门而入。
“没想到立海大的部长竟也有这样弱不禁风的时候。”
忍足踏着平稳的步伐,缓缓走近,脸上是经历世故的沉稳。
“哼,拜你所赐。”精市凉凉地道,一想起昨天小奈那样惊痛的表情都是因面前这个人而起,精市就忍不住反唇相讥。
“拜我所赐?”忍足并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是要疑惑的。
“哼。”凉凉的一个鼻音,代表着精市对面前这个人的不屑一顾。
有些人,值得尊敬,可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匹关西著名的狼,妄图靠近小奈,这简直是令人发指的行为!
忍足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幸村这样的行为,大概都是因为小奈是他妹妹的缘故吧,呵呵。
忍足扶了扶眼镜,侧头对一旁的护士吩咐了几句,然后又看向幸村。
“放心,小奈在我家会休息很好,不用担心。”
“忍足你——”幸村觉得这简直是令人无法忍受嘛,为什么每次一出状况小奈都会在忍足那里,明明那里最不安全!指不定哪天被这匹狼吃掉都不知道!
忍足笑而不语,幸村看着这张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的笑脸,终于理智地平静下来,会以一个灿烂华美的笑容。
反正小奈是他的妹妹,迟早会让她知道这匹狼很危险!
过了一会儿,幸村的嘴角慢慢地平复了下去,然后抿成一条直线。
眼眸也逐渐黯淡下去,紫蓝色的发丝微微遮挡住了额前的视线。
“帮我照顾她一阵子吧。”幸村忽然开口,对忍足说。
或许,这样子对小奈会好一点。
“好。”忍足应道。
他想着昨天,在家门口看见这样狼狈的她,似乎是第一次。
她的目光从来都是充满自信和阳光,这样溢满悲伤无助的目光,在她身上他是第一次看见。
他记得昨天,他看见她的时候,心里忽然疼了一下。
忽然就突发奇想,让她留在这里。
那一刻,他真的想不出,是谁能够把一向快乐单纯的小奈伤害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真的没有想到,才刚刚安顿好小奈的事情,就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
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呢,没想到风华绝代的神之子会在冰帝学园里昏倒。
忍足微微笑着,眼底却并未有喜悦之意。
在医院里见到幸村本人之后,忍足忽然就明白了一些,多半是兄妹两个吵架了吧。
却根本不知这件事的真正原因其实是他本人。
忍足离开了病房,留下小护士照顾他。
忍足忽然又想起幸村的病历,刚刚调出来的时候他甚至以为是拿错了,千料万算没有算到幸村居然患有多发性神经炎,询问父亲时他说这种病会伤害到病人的运动神经、感觉神经甚至自主神经,也就是说幸村以后可能打不了网球。
忍足不会为了少掉这样一个实力莫测的对手而感到高兴,他其实很想跟神之子的幸村打一局,亲身经历一下灭无感,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是不太可能,他的病已经开始复发了,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只能希望父亲手下的医生能够治好他,让他以后还能站在球场上,与他过招。
忍足眯了眯眼,心中感觉轻松了一些。
地区预赛又要开始了,他得赶快去迹部那里报道了,不然被惩罚的下场也是很惨的哟。
其他的事情,再说吧忍足踏出了医院,走上了阳光明媚的康庄大道,阿不,回家的路……
幸村被留院观察几天,这几天都是由小护士给他料理生活的。
得知消息的立海大部员们,在真田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医院,走进了幸村的病房。
一下子,宽敞的病房显得有些狭小。
“呵呵,大家怎么都来了。”幸村一如往常微笑地打着招呼。
谁都看得出,部长的笑容里带着些勉强。
文太心直口快:“部长,你笑得好难看。”
霎时,目光全部向着文太射杀过来,敢说部长笑得难看,岂不是火上浇油?
“丸井。”幸村叫道。
真田立马意会:“丸井,绕医院跑十圈。”
“啊!”杀猪般的惊叫从文太口中溢出,又在众人目光的秒杀下默默转身泪奔离去。
副部长也太狠了吧!呜呜呜……
切原小心翼翼地看着部长,心里七上八下的。
其实,部长生病的消息传到网球部的时候,大家心里其实都很难过。
部长的身体不好,一开始还是副部长提醒大家的。
只是到了今天,才知道部长生的是什么病,忍不住更加难过。
对于一个以网球为执着目标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有可能一辈子不能打网球的打击来的大?
真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部长还能够笑出来。
“切原,我的脸上是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吗,让你如此不安?”幸村察觉到切原的反常,随意地问道。
“没有……”切原冷汗连连,部长生病的时候战斗力怎么还是这么强悍,“部长的脸非常漂亮……”
“漂亮?”幸村微微低头,疑似摆出一副沮丧的样子,“切原是说我长得像女人吗?那可真是我父母的一大败笔……”
“不不不,”切原浑身上下都在冒汗,“部长绝对不是败笔,部长是伟大的神之子!”
切原内心在内牛满面,这拍马屁的话他说的实在够多了啊……
“原来切原是在说我不是人啊……”幸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切原已经石化了,部长,说你长得像女人这种话我不是第一个说的……
然后,切原光荣地也被请出去跑步了。
幸村半合着眼,似在假寐。
真田走到床边,微微侧着头,用着他最诚挚的目光看着幸村。
幸村似乎不为所动。
“幸村,振作一点。”
幸村睁开双眼,不再是刚才柔和的样子,含着几分萧然。
“振作?呵,”幸村笑道,“我注定是个废人,不需要振作了。”
“废人?”真田怔住,帽檐下的双目不敢相信地看着幸村脸上的轻蔑。
“一辈子都不能站在网球场上的人,不是废人是什么?”
精市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连平日里的温柔微笑也不见了,只有淡淡的漠然。
“幸村,别放弃这个病还是可以治好的前几次都有控制得很好的时候……”真田慌乱无措,即使往日冷静看似漠然,可在幸村有事的时候他再也把持不住那份所谓的漠然。
精市还是静静的一张脸,他似乎已经对自己的状况漠不关心。
“只要它复发,我就有可能不能再打网球,不是吗?”
他微微扬起脸,细碎的发丝轻轻拂动面颊,似悲伤又似淡然。
真田住了嘴,定定地看着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的眼中,让他无法忽视的那抹痛。
精市默默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暖暖的阳光从高空洒下,微风轻轻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可是这样的景色看在精市的眼里,却蒙上了灰暗的色彩。
精市站在医院楼顶的天台边上,微微低头俯瞰着周边的景色。
紫蓝色的发丝微微遮住面容,一身病服衬出他的纤细。
咔嚓。
天台的门把被旋开,真田赫赫然出现在门后,面色沉静。
看着幸村略显孤寂的背影,真田仍是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幸村,医生说了,只要你接受手术,就有很大的几率可以痊愈。”真田走到他的身边,开口道。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了,精市心中并无太多滋味。
“可是那要很多钱,我还要继续欠他钱。”精市继续低着头,柔和的双目中似乎隐藏着什么。
真田转过身:“是不是任何事情你都要分得清清楚楚,现在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吗?”他的声音大了起来,带着极少泄露的愤怒。
幸村五岁变成了孤儿,自此性格有些偏激,一直接受那个人的资助,对于他的性格他是不能接受,可是如果不接受手术,他自己将会怎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可以这样为了那份坚持放弃自己的梦想!
精市没有回答,或许他也回答不出来,他只能恨为什么那么早就让他失去父母的陪伴,而要去接受别人的资助过活!
真田的双眸似要喷出火来,看着兄弟的沉默,他难以克制心中的情绪。
再也没有犹豫地出手,扳过他的身体朝他胸口就是一拳,精市失去重心向后摔去。
真田向前跨出,俯下身朝着他的脸有事一击,精市不躲不闪,顿时脸颊红肿,嘴角渗出血丝。
“你干嘛不躲!为了你的坚持你要毁了自己都在所不惜吗!”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
“你为什么不去死非要在这里折磨所有人!”
“你说话啊!”
精市孱弱的身躯承受着真田的拳头,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目光却渐渐开始涣散。
“真田你在干什么!精市!”
真田终于收住了拳头,神志随着注意到来人而逐渐恢复清晰,复又看向面前几近昏厥的少年,顿时大乱。
少女惊恐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畔,他终于颓败地瘫坐在一边。
父亲出于好心资助他十年,可是幸村却不稀罕这份情义,甚至差点和他连兄弟都没得做。
他只想要他可以振作起来,可以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带好立海大网球部,或者可以一起努力,直到站在全世界的顶端。
现在呢?
自己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真田在心里苦笑,目光看着自己的双手,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对不起,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