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从房间出来的一瞬间，柒梓就立刻看出端倪。那种不正常的状态表现的太明显了。
都到了深夜，顾宛依旧手杵着下巴一动不动，眼神聚焦在一盏灯上。
柒梓：“主上？休息吧。”
顾宛回过头，又将眼神聚焦在了柒梓身上，依旧一动不动。
虽然知道足智多谋的主子平日思考问题的时候就是这样，可是柒梓每次被顾宛目不转睛的盯着都会心里发虚。
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顾宛：“你说，澈儿对我这么冷淡是什么心态？”
“恩？”柒梓不可思议，“主上这么聪明，不需要问我吧。主上自己想不明白么？”
“想不明白。”顾宛摇摇头，“你说她是生气了？还是伤心了？”
柒梓仔细辨别顾宛那炯炯的目光，确定顾宛是真糊涂还是想套自己的话。
柒梓：“那主上对苏澈姑娘又是什么看法？打算怎么对待你们之间的关系？”
顾宛想了想，说，“我现在不能表明对她的心意。我们在造反，处处都是敌人，跟我牵连上岂不是有危险。就说现在，竟然连凌王府上都有人陷害澈儿。这一切不都是因我而起么。所以，我现在不想跟她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柒梓：“那不就得了，现在正好就是主上想要的一种状态。主上的目的达成了，又何必在乎苏澈姑娘心上怎么想。”
顾宛轻轻咋了一下嘴，“好像你这个说法说的通。是这个道理。”
说完，又要独自陷入沉思的状态。
柒梓太了解他了，一旦陷入雕塑一般的沉思状，没个把时辰是醒不了的，这眼瞅都是深夜了。
柒梓：“主上，那属下就斗胆分析分析苏澈姑娘的心。”
顾宛听闻这话，看柒梓的眼神都用心了，“说。”
柒梓：“主上这次是当局者迷了。那时候你要娶鲜卑公主拓跋姬，苏澈当着那么多将士的面大闹厅堂不让你娶，这叫什么？这明摆是心意表白。弄得将士都知道她对你上心，女儿家的面子多薄，但是苏澈不在乎，不要面子，因为什么？因为她爱你爱的深。可是，咱们为了借助鲜卑的势力，高低娶了公主回来。你也没给她任何一个说法和解释。”
顾宛：“是，是没给她解释。”
柒梓：“她是不是伤了心？是不是你伤了她的心？”
顾宛：“是。”
柒梓：“她伤心归伤心，对你的爱却是没少。你是想为了她好，要跟她断了关系，而且越快越干脆才好，就没怎么呵护她的心。她怎么想？她会怀疑你对她的情份。再说这次，你认定她毒害别人，对她没有信任。她却能忍受你对她的误会，先来找你，这是为什么？因为她想你。你却把人家赶跑了。这在她看来是什么？就是她想你，你却不想她。”
顾宛轻声打断：“我想她。”
柒梓：“但是你没说呀。我看到的都是她炙热的心，你这没有拿出同样的温度。她的心凉了。”
顾宛眼睛微闭，思考柒梓的话，“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柒梓：“主上，时候不早了。”
顾宛：“下去！”
柒梓不再说话，退了出去。
顾宛在心里默念着，“澈儿，再等等，等我打下这江山，等太平了，等着我们在一起不会危及你的生命安全的那天，我给你解释。不要对我失望，相信我，澈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