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檀木盒子，雕着精致的花纹。
东方凌犹豫了一下，才拨开盒子的锁，手指一挑，掀开盖子，他倒吸了口凉气。
盒子里，放着一把金色匕首，还有……一块丝帕。和他手中攥着的一模一样。
这把金色匕首，是他在南启时为救风莫离，反倒被她刺伤的凶器。而丝帕，则是她为他包扎时遗留下的。
“这是你的？”
“是啊，怎么？”
东方凌还记得李末刚才的回答。那坦然的语气，清澈的眼神，不像在说谎。
他心头一颤，她……到底是谁？她和风莫离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连风雪都跟在她身边？
他直直盯着那檀木盒子，脑中蓦地闪过一道大胆的猜想。
难道……!
李末就是风莫离？！
他呼吸一滞，面色凝重，思绪有些凌乱。风莫离的死，无影宫已经确认过了，应该不会是她……不会……
他入座，拾起一旁的画卷，缓缓展开。
画中一白衣女子，披着厚厚的白色斗篷，踏雪而来。墨发白衣，玉色绝世，仿若莲上仙子。
那双眼，澄澈清明，灵动如水。那笑容，带着浅浅的梨涡，仿若云过月朗开，雨后天明霁，刹那的晴丽照射到人心底，震撼得让人难以呼吸。
东方凌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画中人的眸子，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二人的眼睛虽然很像，但风莫离多了一丝灵动，李末则多了一丝清幽。
她不是她。东方凌告诉自己。
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逃避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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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玄玉带回的情报，让东方凌本平静下来的思绪，又凌乱了起来。
李末是与风雪同行，从东启而来。风雪在东启，又是落脚在墨府。
简单一想，也便知道李末之前，是跟顾子墨在一起了。
所以，她口中的心仪之人，是顾子墨？
东方凌闭目，揉着太阳穴，只觉脑仁生疼。
这道线索，无非让他昨天生生按下去的猜想，又浮出了水面。
这些事情，都太巧合了。当一个又一个的巧合拼接在一起，那便不能称得上是巧合，而是，必然。
他好像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若真是如此，天下，要大乱了。
“将军？”玄玉见东方凌想得出神，出声提醒道。
东方凌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夫人的病怎么样了？”
“昨日用了两副药，今早属下去看过，虽然还在咳，但已不会再咳血了。气色也恢复了不少。看来李姑娘的方子，真的有效。”玄玉毕恭毕敬地答道，对李末的态度也有所转变。
玄玉一提，东方凌这才想起李末这茬子事来。之前一直纠结于她的身份，倒忘了她此行的目的。
“李姑娘他们人呢？”东方凌问道，与其纠结于此，不如直接从她口中一探虚实。
“李姑娘他们一早便出了府，说想在城内四处逛逛，买些东西。”玄玉如实答道。
东方凌剑眉皱起，似觉不妥，“出府了？”
这女人，真不让人省心……如此张扬地做事，若再被无影宫发现，怕是在劫难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