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别墅)
“变味了。”绘沁涅咖啡色的瞳孔忽然缩小。
……
“是你做的?”那个人背对着她。
“没有。”小女孩咬紧嘴唇。
“还不承认!”怒了。
“没有。”小女孩瞪大眼睛。
“继续不承认是吗?来人,家法侍候!”
小女孩被带下去了……
“我恨你。”她的瞳孔里的恨意一闪而过。
————
“啊——”绘沁涅从梦里醒来。她满头都是冷汗。她抽了几张纸巾,擦掉冷汗。
她的噩梦,每天干扰着她。
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噩梦,令她惊慌。
绘沁涅起床,打开了房间的灯。她完全没有睡意,她这几年,从未睡过好觉。她打开房门,别墅一片漆黑。她没有开灯,直接走下客厅,她有一点点的夜盲症。
来到厨房,她记得冰箱里有饮料。她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没有她所期待的东西。
天还没有亮。
她光着脚丫子,走出别墅,别墅的花园弥漫着一阵花香。她在一棵梧桐树下蹲下来。我真的走不出去吗?那场噩梦,到底是什么?她不是说过永远不会惧怕黑暗的吗?夜盲症,算是报复吗?
……
一辆黑色的跑车在绘沁涅所住的别墅前停下。“我喜欢这里。”蓝茹栀窝在玖陌影的怀里,指着那栋别墅。“那里有人住着,换一套吧?”玖陌影含情脉脉地看着蓝茹栀。“不要,那里对我有特殊的义意。”蓝茹栀微笑。“嗯。我派人去跟别墅的主人说说。”玖陌影戴上墨镜。“现在我们先和她见个面嘛?”蓝茹栀打开车门。“你喜欢就好。”玖陌影陪她下了车。
蓝茹栀轻轻推开别墅的门,玖陌影很奇怪,为什么别墅没关门?此时绘沁涅还蹲在那棵梧桐树下,根本没察觉有人进来了。而且那棵梧桐树的位置很偏,加上有一片花海的遮掩,根本没人知道她在那里。
蓝茹栀继而推开通往客厅的门。客厅一片漆黑,她将灯开了。她走到餐桌旁,突然闻到一股香味,那种熟悉的味道飘入她的鼻子里。她跑到厨房,果然!厨房刚刚才清洁过,橱柜里的抹布还是湿的。她打开冷藏室,发现了那些椰奶冰糕。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脑海里的记忆疯狂地侵蚀着她的神经,让她差点掉泪。她尝了一块,还是那种奶香。“茹茹?”玖陌影看见蓝茹栀奇怪的动作。“没有,你试试,很好吃。”她给玖陌影夹了一块椰奶冰糕。玖陌影想都没想就吃下去。“不错,奶味很足,椰浆的量也刚好?。”玖陌影这样评价,“茹茹喜欢?回去让厨师做给你。”
我真的很喜欢。蓝茹栀再次吃了一块,但是这么多年了,它早就变味了。
“好。”蓝茹栀将它放回冷藏室。
这时绘沁涅走了进来。她栗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她的肩头和背后,白色的长裙直拖地板。她看见这里无端多了两个人,眉头皱起。
她僵在原地,等着那两人的反应。“这栋别墅我喜欢。”蓝茹栀站在那里,对着绘沁涅说,仿佛她才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随便。这别墅不起我的。”绘沁涅面无表情地说。“那好,现在就走吧。”蓝茹栀不给她下台阶。“给我十三分钟。”绘沁涅迈出脚步,往楼上走去。
玖陌影看着她的背影,好像想到了什么。“影,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好不好?”蓝茹栀撒娇。“你喜欢就好。”玖陌影宠溺地看着她。
楼上的绘沁涅将东西全部塞进行李箱,抽屉里的相片她不会忘记拿。似乎一切都收拾好了。她环视这个房间,久了,会有感情的。
不过从今天开始,忘了就好。
绘沁涅扯出一抹苦笑。她扎起她栗色的长发,穿上鞋子。
再见。这一切本就不属于我,这么贪念干什么。
绘沁涅走到客厅。本想说说花园的事情,但是她又想想,一切都与我无关了,何必自作多情?她迈着步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这里。
蓝茹栀将这一幕收之眼底。从此,这里不再有她的一切。
绘沁涅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叶夕茉。“沁涅?”叶夕茉奇怪绘沁涅今天的举止。“我在你别墅门口。”绘沁涅靠着大门。“你等等我。”叶夕茉走出阳台看了看,果真是绘沁涅。她不顾自己还没洗漱,直接跑出房间。
叶夕茉看着绘沁涅手上的行李箱。“怎么回事?”叶夕茉叫人给她泡了杯绿茶。“帮我找份兼职。”绘沁涅淡淡地说。“先回答我的问题!”难得叶夕茉不平静。“有人看上了那栋别墅,势在必得,我就让给她了,反正那别墅又不是我的。”绘沁涅很淡然,就好像与她无关一样。“你知不知道……”叶夕茉差点说出了那句话,但她及时收回了。“没关系。就当磨练。”绘沁涅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她还这样,选择容忍。
她忍这么多,她有一天会爆发的。
“我帮你找找看。”叶夕茉无奈。
“好,走,去学校把吧。”绘沁涅起身。“不可以,你很累。”叶夕茉阻止她。
很累吗?心更累。
伊琐维忒大学
绘沁涅倚着天台的栏杆吹风。她一直在回忆,她的种种过去。
突然有人推开天台的门,她没有反应,她早就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
那人是玖陌影。
玖陌影奇怪地看着绘沁涅,但是绘沁涅不知道。蓝茹栀没有在他身边。玖陌影停在绘沁涅面前。绘沁涅不知道。
玖陌影看着她的脸,突然惊觉,她不就是闯进禁地的女孩么。他看着她的模样,栗色长发被随手扎成一条马尾,刘海被风吹起,她的眉很特别,咖啡色的瞳孔很空洞,鼻子高高地挺着,左耳上戴着薄荷绿色的耳钉。玖陌影心底翻起汹浪,她也喜欢薄荷绿色?他记得蓝茹栀以前也是喜欢薄荷绿色的,但是却不知为何在某天之后改变很多,现在的蓝茹栀喜欢金色。他注意到,绘沁涅的嘴唇紧紧抿住。
不,玖陌影,你只可以爱茹茹一个,你要给她你一辈子的爱,你不可以背叛她!可是为什么,面前的这个人,让他倍感熟悉?明明自己不认识她,同样,她也不认识我吧?玖陌影强迫自己别再乱想,下一秒,他转身离开。
但是,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绘沁涅突然掉泪。眼泪的掉落让绘沁涅回过神来。为什么会掉眼泪?为什么这一滴眼泪,让我感觉到苦涩、委屈!这眼泪,为什么这么灼热?她为什么会不受大脑控制,落泪?我认识他?如果是,我和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