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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贾似道苦心孤诣 李庭芝用心良苦(1)

其实此时翁应龙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陈宜中,只是翁应龙并没有说他而是对太师与廖莹中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找李庭芝了。”

“李庭芝?翁总管,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初你可是反对咱们去找李庭芝啊。”廖莹中在一旁冷眼说道。

“廖先生熟读经史子集想必知道水无常形,兵无常法的道理吧,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吧,当初不去求李庭芝是因为咱们担心李庭芝会出卖咱们,但是如今不会了。”

“如今又是为何?翁总管此事关系到咱们太师府生死存亡,翁总管最好还是要说清楚的好。”

看着廖莹中如此问,贾似道似乎也是对自己不放心,翁应龙自然是解释着说:“太师可否还记得日前那个钱塘县酒库失火一案?”说起这个钱塘县酒楼失火的事情其实这事儿可是干系到了这李府当中的人,这个李庭芝的家人便是参与到这其中,这虽然说是件小事儿,而且这李庭芝可是未必知道,但是这不得不说的就是有时候这种小事儿有时候就是能够毁了一个帝国,要说起这个李庭芝的话这倒是有些可以说的了,这个李庭芝是正在这南宋王朝危难之间最为难得的一名大将,但是李庭芝这个人不仅仅是在这个战争上有些早些,关键是人家李庭芝可是能够当官,而且是会当官,这个能够当好将军的人不多,能够当上这个官员将军的这更是不多了,这个李庭芝便是如此。而且李庭芝此人极为爱惜自己的面子,这件事情别看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如果要是真的这么说的话,这件事情确实是还是让李庭芝丢人的,他戎马一生这么多年了便是让这个自己的属下给毁了?他当然是觉得有些不值得了,这个当初的钱塘县的酒楼便是因为李庭芝的下属参与这个酒的走私,而造成的,在南宋的时候这个酒是根本就不允许这么走私的,也就是必须是要国家来造,但是越是这样的垄断部门越是容易出现问题。在当时便是流传着一句话,要想富赶著行在造酒醋,这个意思就是说要想着赚钱便是要在这个京师等重要的地方造酒买醋,其实也就是口号相当于咱们现在的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的道理是一样的。这件事情其实太师是知道的,但是就是没有故意去琢磨,因为他也是不想着得罪李庭芝,但是当初主管的官员便是这个陈宜中,贾似道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怎么就是这么被他给说出来了。

贾似道琢磨了琢磨便说了句:“哦,哦,倒是有这么件事儿。”可是贾似道犹豫了一番便又继续问道:“此事和这扬州之事有何关联?”

“太师不是一直觉得这起案件不是普通的失火案吗?只是太师不便插手罢了,如今小的已然查清楚了,这起失火案乃是人为纵火,起因便是由于有人要纵火焚毁证据!”

贾似道一听似乎觉得这其中有对自己有价值的东西便笑着问道:“可有此事?想必此事翁总管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回禀太师正是如此,这临安府派去调查的乃是临安府通判陈宜中,此人已被小的收买,他名义上是帮着李府掩盖真相,实际上却是将李府纵火的真相调查清楚,这真相便在这封奏折之中。”翁应龙说着便从这衣服之中拿出了一份奏折交给贾似道。

贾似道看了之后便笑着说:“翁应龙啊,此次你是功不可没啊。”

“太师,只是当初咱们没有这份证据,没有这个便没有李庭芝的把柄,另外小人又获得了李府给荣王府的嫁妆清单,请太师过目。”说着便将另一封奏折递给了贾似道。

贾似道看完了之后便说:“这个李庭芝如今这日子过得倒是够殷实的,嫁一个女儿就敢弄这么多的陪嫁,看来如今咱们大宋朝廷的将军们也没有闲着啊。”

“太师明鉴,据小的所知,这些资产不到是李家的一半,便是赵王赵孟善给李府送去大量的聘礼,这恐怕这不值这个数吧。”

“太师若是我们以此来对李庭芝推行‘打算法’便可将李府的资产收入咱们的囊中,太师以为如何?”廖莹中在一旁说道,此时他便又萌生了这个打算法的主意,这些年他们利用打算法倒也没少敛财,自然也没少打击政敌。

“不可。”此时翁应龙还没等太师开口便抢先说道,“太师万万不可,这李府有钱可是哪个府中没有钱?休说这个身为殿司太尉的李庭芝,便是那殿司步军指挥使的陈奕仅进京一年多,资产便不在李府之下,您想想若是动了李庭芝,那难保李孝全不在扬州坏咱们的事儿,咱们太师府可是比李府殷实的多。”

太师想了想,确实如此,这李庭芝不比封疆大吏,稍有不慎会引火烧身。贾似道说道:“翁应龙你的意思是利用这件事情向李庭芝施压从而进行迫使李孝全在咱们扬州那放水。”

“太师圣明,正是如此。”翁应龙看到了贾似道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高兴的迎合道。

原来这个翁应龙通过陈宜中早已经摸清楚了李府通过钱塘酒库倒卖酒曲之事,还查清楚了他们在临安等地大肆低价销售凤泉酒,将凤泉酒收入囊中,这些证据流入了翁应龙的手中,翁应龙原本是想着趁机向太师表明自己的清白,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扬州私盐案发。翁应龙便想着暂时等扬州府范文虎来摆平,而后再一以此证据来收拾李庭芝。只是没有想到偏偏出了范文虎遇刺案,如今他也不得不使出这个杀手锏,逼迫李庭芝就范。

这个李庭芝有个女儿便是嫁给了当朝的赵王,此时李府正沉浸在若芸与赵孟善婚事的喜庆气氛之中,明日便是两家议定的送聘礼之日,李府按照李庭芝与夫人的吩咐为若芸准备下了给荣王府回的礼物。不料此时太师贾似道亲自登门拜访。这贾似道乃是若芸与赵孟善的主婚人,此时前来李庭芝还以为是为了明日过礼之事。

李庭芝自然与夫人前去迎接,李庭芝将太师贾似道迎进府中大厅之后,便吩咐人给太师上茶,这太师在正座之上落座,李庭芝与夫人自是在一旁落座。

“李太尉,明日便是令爱过礼之日,老夫前来贺喜啊,恭喜恭喜啊。”贾似道笑着对李庭芝说道。

李庭芝一听果然是为了明日的婚事便放松了许多,毕竟这贾似道乃是如今大宋朝廷之中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师,自己却是他手下的一名将领。“多谢太师抬爱,太师所言极是,明日却是小女与赵王殿下过礼之日。”

“李太尉乃是当今朝中罕见的沙场宿将,那赵王赵孟善更是当今朝中为数不多的廉王,这真是婿玉翁冰啊,而令爱与赵王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老夫身为媒人自是欣喜万分,这也是老夫的一点表示,还望太尉不要嫌弃啊。”

李庭芝自然是对太师客气了一番而后便命人将那太师拿出的礼单收下,更要打开,这太师贾似道便说:“李太尉休要急迫,稍后再看!”

李庭芝自然是听从了太师的建议,没有打开而是放在了一边,只是没想到贾似道却说:“李太尉,这令郎李孝全可是在扬州任上?”

“回禀太师正是在扬州任上,现任扬州府都统制。”

“扬州好地方啊,早年老夫曾出任两淮制置使,太尉也曾出任扬州知州,现如今令郎也是扬州都统领不可谓不是缘分啊。”

“是是。”李庭芝原本以为这只是太师的客套话,便也笑呵呵地逢迎着,只是想不到太师继续说道:“扬州是个好地方啊,物阜民丰,还产盐,可以说是个大州富州啊,令郎在那好好干,想必日后必然会有飞黄腾达的时候。”

“是是,多谢太师提携。”

“好了老夫也该走了,李太尉后会有期。”

“送太师。”

这李庭芝将太师送走了之后打开太师所谓的那张礼单,上面不是别的正是翁应龙交给他的那封奏折,上面清楚的写着杜鹃等人通过钱塘酒库倒卖酒曲从中牟利的证据。李庭芝看了之后便大吃一惊,他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愣愣地出神,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时李夫人走过来看着正在发呆的李庭芝便感觉到了这情况的严重,她悄悄地走到了李庭芝的身旁,并没有打扰李庭芝飘飞的思绪。而李庭芝此时也早已经注意到夫人的到来,他看了看身边的夫人,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手中的那份礼单递给了夫人。

夫人看完了之后也是表现出少有的震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必然是被人给查出来的,只是现如今没有告到皇帝那里去,若是真的告上去,李府之中有人参与了此事,而起这参与之人不是别人便是自己的儿子李孝勇啊,咱们李府自然是难逃干系!”李庭芝开始考虑自己的后果,他越想越害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其实他并不是多么想通过他们的办法挣钱,按照他的想法就是买地,靠着那些租子肯定能养活这个大家族。若是这土地多的话,还能成为这一带的富庶人家。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今李孝勇的夫人快要临盆了,这若是被当今圣上知道,那想必……”夫人也不敢说什么了,因为他也知道若是此事真的被皇帝知道,这对于李家来说必然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太师若是真的想着告我们那必然不会这份证据给我们看,他此次前来必然还有别的原因。”李庭芝一边说着一边思索着太师此行的意图,他想了想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开始回忆太师说过的话,逐字逐句的回忆。

“老爷难道说这太师真的不想告发我们?”

李庭芝没有理会夫人的话,而是继续说:“若是果真如太师所说,那想必……”李庭芝的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再咀嚼着太师的话语大脑自然也随着太师的话语而思索着,忽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夫人。”他喊了一声,“日前你是不是曾经提到过孝全扣押了一批私盐?”

夫人想了想便说道:“确有此事,怎么老爷您是说?”

“着啊。”李庭芝说:“这太师此次前来必然是为了那批私盐。”

“哦?老爷这是何意?这与扬州之事风马牛不相及啊!”

“夫人若是别人可能便直接说了,你想想这个太师此次前来先是什么都没有说,进而便开始说那个李孝全,扬州,还有盐,最后把这份东西又交给了咱们,想必必然是为了扬州那批私盐之事。”

夫人想了想也觉得李庭芝说的头头是道,便也开始琢磨这太师进府之后的举动,尽管他不想去回忆这些,但是又不得不去回忆。

“若是像老爷所说这倒也不难办,老爷即刻给孝全修书一封,让他放过那批私盐也就罢了,太师此行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着让咱们不要去彻查那批私盐。”

听了夫人的话,李庭芝也睡别无选择,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如此打算的只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既然夫人先开口了自己正好有个台阶下,李庭芝点了点头。

若不是夫人下面这句话,想必李庭芝也就不会多想了什么了。夫人有些不满地说:“太师不是手眼通天吗?这点儿小事儿还摆不平,哼,也不知道怎么会找到咱们这儿来。”

这一句话打破了李庭芝心中所谓的平静,他也不得不再考虑考虑这件事情,按理说太师确实没有必要来和自己进行所谓的交换,随便派个大臣去,把事儿给了了不就是得了吗?怎么会来找自己?他可没有那么心眼好,若是这个证据留在了他的手中日后便可以牵制自己。他想了想便说:“夫人,此事我们还需为太师办了。”

“哦?这是为何?”夫人疑问道,其实她的心里也琢磨了,太师如此行事,这其中必然有隐情。只是自己一时间也没有弄清楚而已。

“夫人不是太师此次非得要让在咱们出面不可,只是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看着夫人疑惑的眼神,李庭芝便继续说道:“夫人可听说了前几日那两淮制置大使,扬州知府,范文虎遇刺一事?”

“嗯,怎么了?”夫人有些疑惑,只是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口她又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老爷的意思是?莫非是?”

“正是,此次便是太师的无奈之举,他不是不派人前去了,只是范文虎遇刺不得不让他心有余悸,那范文虎也是一员虎将,能够刺杀他,这其中必有隐情。”

“确实如此,这贾似道原来也有求人的时候啊。”夫人有些得意地是说道。

看着这夫人如此说,李庭芝便感叹了一声:“夫人想必不会如此简单!”

“哦?老爷这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不好说,不好说啊,如今还是要看事情的发展再行定夺了,不过太师这个忙咱们是一定要帮。”

“老爷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夫人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夫人放低声音说道:“这些钱财并非是经过咱们之手获得,现如今太师能够查出来的也就是那李玄从中倒卖酒曲获利,说白了和咱们李府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啊。”

李庭芝听完了夫人的高论便笑着说:“夫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没错,这确实是李玄干的,我顶多也就是个失察之罪,但是夫人可知道那批私盐与太师有什么关联?这些倒还是不算,咱们给若芸的陪嫁大部分是靠着这笔钱财而来的,若是真的深究起来,怕是对若芸不好,明日若芸便要过礼了,咱们何必为此等小事儿坏了若芸的终身大事?”

夫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老爷,您还真是为了若芸受苦了。”

“夫人无需多说,我心中自有把握,若芸乃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便是拼上这条命不要也不能为难了若芸,能够与这皇室结亲也是咱们李家的荣幸,赵王与若芸更是情投意合,事到如今我怎么能够坏了若芸的终身大事呢。”

“嗯。”夫人含着泪睡应道。

李庭芝又安慰了夫人一番便回到书房之中给李孝全写了一封书信,让他见机行事务必要保全那批私盐,不可继续深究,并且以董卓之事告诫李孝全。

再说这次日便是若芸与赵孟善的过礼之日,日前这二人已然相亲也定下了过礼的日子,赵王府自然是派出了大量的人马,敲锣打鼓,吹吹打打的将给若芸的聘礼送到,要说这赵王毕竟是当今说的亲王,要说这些彩礼自然是要比那寻常的人家高了不知是多少。

按理说呢,这寻常人家呢,无非便是珠翠,首饰,金器,缎匹茶饼,以及用双羊牵送,还要有些金瓶装的酒。但是这毕竟是王府之家,皇亲贵胄,自然不是寻常人家可比。

那是用紫罗绸缎装饰的酒坛之中装着满满的蔷薇露,共计一十六坛,还有用金册等装饰的礼书,婚书,还有传说中的三金,这三金可不是如今的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而是金钏,金鋜,金披坠。

这李庭芝等人接到了那婚书之后在大堂之中焚香祭奠,向三界祷告祈求上天庇佑,而后便于当日差遣人将备下的金瓶,以及用金瓶装着清水,水中放置着一双玉箸,几条玉石雕琢而成的金鱼,这便是民俗之中的回鱼箸,若是在寻常之家只是用清水瓶装着几条鱼,而后再送一副猪肋骨,也叫做回鱼肋。而后这李府自然也按民俗将几坛子羊酒用女工精心制作的刺绣绸缎装饰着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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