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见过爹爹。”来的不是大名鼎鼎的莫丞相又是谁。
“免啦,你如今大了,生死大事都能看的那般自在,实在也不必将我这个爹爹放在眼里啦。”莫庆天药味儿十足,脸绷得简直跟包公有的一拼。
“爹爹这是在怪然儿?然儿现在只剩祖母爹爹时时呵护在侧,如果整日只会让自己的亲人为自己担惊受怕,那然儿便是真正的该死呢,祖母和爹爹是真心将然儿搁在心里的,然儿岂会不知?请爹爹放心,纵使遇到再大的坎儿,然儿也能护得两位周全。”莫悠然神色无比坚定地望向莫庆天。成功地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震撼。
“然丫头!我的好孙女儿,祖母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快,到祖母身边儿来。”老太太眼中有些湿润。
“你们且都下去吧。”莫庆天挥了挥手,沈妈妈领着几个丫头随即应声退了出去。
善喜堂
“太太,二小姐来看您了。”李妈妈进到屋内悄声说道。此刻郭氏刚刚给自己施完“刑”,正漫不经心的拿帕子擦着那顺流直下的丝丝血线,看得李妈妈心里阵阵犯激灵。
“怕了?”
“不,奴婢是…心疼太太!”李妈妈立刻跪了下去。
“起来吧,如今我身边也只剩下你了,眼前这般,还不是拜他们所赐?只要我活着,他们就别想舒坦!叫她进来吧。”郭氏双眸中冷光四射,仇恨已经淹没了她所有的高贵与矜持。
“芳儿见过母亲。”莫悠芳款款迈步,来到郭氏跟前福身见礼。
“我的儿,这大冷天儿,难为你这般孝顺,快坐到我身边儿来。”郭氏“热情”地伸出左手,将莫悠芳揽在身旁。
“母亲说哪里话来,做儿女的岂能因天冷就放弃对父母尽孝?若不是爹爹说母亲需要静养,芳儿都巴不得天天来这里陪伴母亲。”莫悠芳撒娇的往郭氏怀里蹭了蹭。
“这几个丫头,偏你这般懂事,果真不枉我平日真心疼你。”郭氏开始抹泪。
莫悠芳心里撇嘴,真心?疼我?骗鬼去吧,脸上却是满满的感动,“母亲,您如今身子有恙,三妹妹虽说名义上同大伯母共同理事,可谁不知她一天到晚忙于应付铺子生意,根本就无暇管家,这全府上下都由大伯母一手把持着,女儿是怕……”莫悠芳顿下,见郭氏望过来,又继续道:“今儿一早女儿听说,专门采办花木苗圃的李婆子竟被大伯母以办事不力为由给换了呢,这会子正在交接账目,那提上去的婆子倒来得有趣,母亲猜猜是谁?”见郭氏皱眉,莫悠芳呵呵笑道:“便是那被贬到洗衣房去的林婆子。”
“是那个被老太太下令罚银一百二十两的婆子?”李妈妈忍不住插嘴。
“可不就是她么,这才一个多月就被重新提了起来,若是让祖母知晓,这事儿大伯母可能担待?还是她压根儿就不把祖母放在眼中?无论哪一件,都对母亲有利不是吗?”莫悠芳两眼放光,一副讨赏卖乖样儿。
“我的儿,就知道你是个能干的,论起心机盘算,哪样也不输于然丫头,可偏偏你爹爹就是听不进我的劝,如今这般,唉!”郭氏见莫悠芳果然面露怨毒,心里一乐,接着又道:“我便豁出这张皮替你去争上一争吧,大嫂年纪大了,总不好太操劳不是?”郭氏抛下了诱饵。
“请母亲放心,芳儿决不辜负母亲一番扶持之恩,以后但凭母亲差遣就是。”鱼儿上钩。
“好孩子,母亲岂能不信你?过段时日,等你二哥哥的事儿一办完,母亲就托人去给你相看,总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子弟才行。”郭氏笑着许诺道。
“女儿感谢母亲成全。”莫悠芳面上更加恭谨。
这厢上演母慈女孝,福寿园的密室内,一时间三张不同的面孔,皆是一致的凝重。
莫悠然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原本十分熟悉的房间,突然出现了间密室?莫庆天还怕她惊讶不到位,居然告诉她,在她的悠然居寝室内,也有一间这样的密室,不光是她那儿,莫恭明和莫恭远的房间以及莫庆天的屋子都有一个,天啊!这意味着什么?
“爹爹?爹爹为何要将这些说与然儿知晓?”这是信任她还是害她?
“然儿,爹爹今日要你当着我和祖母的面郑重起誓;无论何时何地,决不背叛我莫家!决不做乱臣贼子的爪牙!决不让莫家列祖列宗蒙羞受辱!你可愿做?”莫庆天一脸严肃,望着莫悠然的双眸中充满慎重和期待。
“然儿是女儿家,爹爹就不怕?”莫悠然也是直直的逼视回去。这个爹爹的打算她又岂会不知。
莫庆天看了看自己娘亲,见老太太没有反对,于是在地上缓缓踱了几步后,站定,轻轻捋了捋那并不是很多的胡须,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莫悠然简单总结如下;莫家世代忠良,历来只拥护上位者一人,因此虽历经换代却始终盛宠不衰,每一任家主必是皇家最信任的臣子,连婚姻都要御赐,轩辕皓天即位后,两年内,皇后离奇死亡,太子身中奇毒,而兵权又操控在二王爷手中,佟贵妃虽育有二子,但皇帝却始终没有再予以晋升,连带着安国公佟家,到这一代也只是挂了个爵衔而没有任何实权。自打三皇子出生后,嫔妃再无人怀得龙子,皇上为了培植自己力量,命莫庆天暗中笼络人心,提拔能士,又以边关兵弱险守为由命镇国将军将兵马调离,实则暗中扩充。
莫悠然听得长长吁了一口气,“爹爹,但愿皇上是真的信任莫家啊!”若不然,哪一天皇上事败,那莫家的罪名可就大过了天啦!
“丫头啊,咱们何尝不是做如此想!”许久没开口的莫老太太一脸忧郁地说道。
“大哥二哥可知晓这些?”毕竟莫恭明这些年是跟着镇国将军在外的。
“明儿知道一些却不详尽,远儿,还不知。”莫庆天回道。
“爹爹需要然儿做什么?”
“想办法保住莫家,爹爹相信,你能做到!”
“凭什么相信?”
“昨晚的银针,若爹爹猜得不错,然儿便是那——鬼忧公子,不知可对?”莫庆天直视。
“呵呵呵!爹爹就如此自信吗?”
“还因为你眉间的莲花——转世幽莲。”莫老太太再次开口。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十年前,有位游方道长,曾对你爹爹言过,莫家的兴衰均系在一朵转世幽莲上,似花非花,奇女兴家。本来时过境迁,咱们都差不多忘记了,可没想到……”
“所以祖母和爹爹那日才会那般激动?”莫悠然想到了拍卖会那天早上老太太和莫庆天的反常,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
“是啊,那****一进屋子也是吓了一跳。”莫庆天接道。
“其实这是玉镯里面所教授的一种功法,包括那些药丸。”莫悠然也不隐瞒。
“这么说,那镯子果真是稀罕物?”莫庆天惊问!
“不错,当年的敏后,也只是拥有个皮毛而已。”莫悠然实话实说。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