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的长河上,不知道要饮尽多少尘世的风霜。灯火阑珊里望着远处的一丝微亮,百转千回的回眸里穷尽一生能否得到自己想要的地老天荒,支付了最美的纯真岁月也却也只能在泅渡的岔口里黯然荒凉,叫人神伤。
都市里的风隔着摩天的大楼,吹散了原本零落的心绪,雨水肆意的在汽车轨道上四溅,努力的冲刷着这个都市,让她在以最净简的姿态傲视着世界,拥抱着人群涌动。繁华奢靡染醉了周围的一切,日落烟霞的时光里偶尔可以瞥见曾经被迫放逐的慵懒慈悲。
路佳佳慢慢的走在街道上,不似早晨那般那般奔跑着急,夕阳晚霞隐褪去后透露着酡红,此刻她的内心多了一份简单的安静,抛却那些交易关闭的情感,卸下那些重担,生活还是还可以安宁如水,只是,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是生活在这样充满诱惑的都市,仿佛在一处临水的古旧店铺里,喝一盏清茶的悠闲。她从不向往这样的宁静,尤其是一个人。她向往在那些暗色的灯光里透露出颓废的苍颜,无穷尽的享受着云烟雾罩,看着周围一场一场的盛宴散去,自己却依然睡在红尘的梦里,不曾醒来。
只是这样的生活不属于上海,不属于是都市。红尘道场还要以这个繁华的皮囊为载体,续写人间悲欢。
翟凌低调的恋爱着,心里也忐忑着,她始终足够勇气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像她能如此狠心一样。当初对大鹏的爱恨就宛如到掉了一杯冷却的茶水一样被她倾倒一空。这么多年,她从未探监,从未打听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不管未来她如何看待这段情感,死生契阔还是死生不复往来,至少过去,那段生活是真诚的开心的。有时候,感情不带有盲目的冲动似乎失去了可爱之处,就像一个太过聪明的女人少了几分可爱。而太过可爱的女人未免让人吐槽,无胸又无脑如何在这样的风霜里一如既往。
然而表面上太过老实人恶毒,往往就像风沙吹进了眼睛,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大鹏就是这样的人。翟凌被他轻轻的推开,然后整个人掉落了满是荆棘的深渊。满身的疼痛让她在愈合的伤口上形成一层坚硬的角化层,任谁都无法撼动。
翟凌望着程箫,心里那份冰却始终无法融化。有时候只能任凭情绪的执着,任意放纵有时候未必不是好事。
“你这两天怎么了,是不是和路佳佳吵架了?自从上次在酒吧我说了那些话后,我也有点儿后悔,毕竟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事,只是,当时那种状态,我…”程箫看到翟凌脸上始终有些无法解释的东西,像是回旋在半空中,始终无法找到落脚。
“没事,你说的对。可能,对佳佳而言,我只是衬托她漂亮,高挑各种能力的一个参照而言,她内心深处也的确没有想过我也是个活生生的有思想的人。”翟凌平静的说着,仿佛她很早就知道这一切,是的,她敏感睿智,又岂能洞察不到这些微妙的情感,只是她从不愿意相信,因为那是她最初来上海的时候一起渡过最简单却最煎熬日子的朋友,甚至是亲人。
如今,天涯各处的那些零落想法,睁开心底的挤压,跳跃在脸上了而言。
“别多想了,说实话我是有点不喜欢她,不过听你说了她的故事,我觉得她也很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得也在理。”说着,程箫露出洁白的一排牙齿,笑呵呵的像个孩子。
“她的可怜,只是她从来不愿意从离婚的现实中清醒。她从未想过要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或许苏皖带给她一些安全,然而…”翟凌也不知道如何去解读佳佳,只是内心始终不想把她说的随性了。
翟凌回想着当初那些在一起欢笑的朋友。佳佳孑然一身了。陶琳却逃离到了广州,再回来,却是与邵秦针锋相对的敌人。只有当时所有人都唾弃的沈琳娜却生活的如此美好,是不是上帝搞错了。
这之前,翟凌和程箫离开酒吧后,第二天黄总和翟凌,程箫一起吃饭,中途陶琳也来了。她和以前没什么变化,那张脸还是精致的精明。只是翟凌诧异她缘何和邵秦闹到如此地步的时候,她轻巧的说着:“女人,总归会有因为感情而犯傻的时候。有时候一次,便可以致命。”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太过平静,就像是自己点错了一杯饮料,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黄安迪笑笑:“都是自己人,说话都不用顾忌太多。翟凌,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就像当年你看到的那些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很平静,他的气质就是一位公子,他毫不避讳当年那些事情,仿佛是在说别人的龌龊之事。
“是啊,只是路佳佳这个蠢女人还不知道,自己跟着程浩俊以为是找到了幸福,吃喝嫖赌毒可是都沾边了吧。”陶琳冷言冷语,她极少去同情谁,就像她自己今天的苦果,她也从未觉得自己可怜,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什么意思?貌似我也不知道呢。”翟凌莫名,她也想到了是当年黄安迪和路佳佳那段丑事,只是她还不敢断定,她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了。
“说实话,当年佳佳看起来还不错。只是,现在的我不会选择这种女人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思想单一的男人会选择漂亮的花瓶,然而稍微有点儿思想的会选择一个知冷知热的,再成熟成功的男人就得挑剔到找一个有思想有品位的女人了。”黄安迪说笑间,嘲讽着当年自己的无知,他显然是把路佳佳当成了一时的花瓶,不需尽心。
“那这跟你们上床又有什么关系呢?”翟凌好奇的脱口而出,脸上闪过一层火辣辣的潮红和尴尬。
“翟凌,你这话问的好,够直接。那还不是邵秦,递给黄总的酒水里也有病毒。”陶琳似乎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翟凌却陷入了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