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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姥姥走了

当穆子枫来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护士正在紧张的推着一张担架车往急救室赶。气氛是那样的紧张,医生和护士的脚步是那样急促。此时岑欣蕊也正好在那呆呆的望着这样的场面。

看到这样的情况,岑欣蕊本是一颗高兴的心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想要跑上去看看那病人的情况。

手却一下子被穆子枫给抓住,“你去干嘛,人家还要抢救病人呢?别耽误了他们的时间。”看到这样着急的她,穆子枫马上就阻止了她想要过去的冲动。

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人跟自己又不熟,自己干嘛要去看啊。被穆子枫的拉扯给惊醒,她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的反常。

“姥姥还在病房呢,我得赶快过去看看,好多天没看到了,她见到自己一定很高兴吧。”反应过来的岑欣蕊马上向着姥姥住的病房快速走去。

然而,来到姥姥住的病房,房中却是一个病人也没有,只有一个护士在那收拾着病床上的被子。

岑欣蕊退出病房,以为自己走错了,出来后,再次抬头看了眼病房的号数。但是,怎么看都是自己记得的那个数啊。不死心的最后再看了一遍,然而,还是自己心里所记的号数时,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一大截。

“护士小姐,请问你一下,在这里住着的一位老人到哪去了。”岑欣蕊紧张的跑到那个刚刚还在收拾的护士面前问道。

“你是说这张病闲上的那位老太太吗?以前是不是有心脏病。”护士好心的问着她。

“对,就是她,她到哪去了,你能告诉我吗?”岑欣蕊急切的想要知道姥姥去哪了。

“哦,她呀,她刚刚心脏病又犯了,情况还很严重呢,现在被送进急救室抢救去了。你是她的亲人吗?那你赶快到急救室门等着看情况吧。”护士看到这位小姐那焦急的样子,大概猜到她是那老太太的什么人。

“什么?姥姥怎么心脏病又犯了,前几天情况不是都很好的吗?到底是怎么了。”听到护士告诉她的消息,岑欣蕊手中提着的鸡汤也掉了下去,撒了一地,人也一下子就被吓了摊软无力,脚上支撑的力气也一下子就没了,要不是穆子枫拉住她,她现在一定坐到地上了。

“姥姥,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就这样丢下我,姥姥,你要好好的……”岑欣蕊意识已经有些换散了,嘴里也在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岑欣蕊,岑欣蕊,你醒醒啊,你给我醒过来……”看到眼里都已经快没神的岑欣蕊,穆子枫知道,她现在是伤心过度,意识开始模糊了。如果,他如果不马上叫醒她,她可能就这样昏过去了。于是,他不得不用力去摇换她,将她唤醒。

“哇”的一声,岑欣蕊哭了出来,担心,焦急,害怕,全都涌向她,让她那颗脆弱的心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刚被穆子枫给唤醒,她就不知所措的哭了出来。这样,才能把自己心里的那些害怕,担心减少一些。

看到这样伤心的岑欣蕊,穆子枫的心里也有一些不好过。走过去,将她轻轻拥进自己的怀里,想给她一丝温暖。将她拥入怀里后,穆子枫就发现了自己的失常。想马上把她推开,但是看到这样哭的一塌糊涂的他,他又不忍心了,最后,还是没有把他推了。

刚哭了没一会,又像想到了什么,岑欣蕊一下子就从穆子枫的怀抱中挣出来,撒腿就往急救室跑去。

穆子枫被她这个样子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只好跟着她往急救室赶去。

来到急救室,看到那亮闪闪的急救灯,岑欣蕊怎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于是,她就这样在急救室门口走来走去,晃得穆子枫也跟着心烦起来。

“姥姥,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起来。老天爷,求求你了,让姥姥渡过去吧,让她好起来吧,只要姥姥能够好起来,我吃斋念佛,常伴轻灯我也在所不惜。”岑欣蕊双手合在一起,虔诚的在心里祈祷着。

“啪”急救灯灭了,医生和护士也陆陆续续的从急救室中走出来。其中出来的一个医生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好像什么事不如他意一样。

看到出来的医生,岑欣蕊跑过去拉住一个焦急的问道:“医生,我姥姥怎么样了,她还好吗?怎么没有看到她从里面出来。”

“唉,这位小姐,节哀吧,我们已经尽力了。”那医生有些伤感的劝慰着岑欣蕊。

“什……什么?啊,不会,不会的,姥姥不会丢下我的。她不会一个人就这样离开我的。”听到医生说节哀的话,岑欣蕊很不相信,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走进抢救室,仿佛要验证那医生说的都是骗她的话,她只有亲眼看到,她才相信。她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因为姥姥最疼她了,怎么可能会这样一声不响的就离她而去呢。所以她不相信,她一定要去看看。

然而,幻想是很美好的,现实却是最残酷的。当岑欣蕊看到安静躺在手术台上,紧闭着双眼的姥姥时。她心中的那点幻想最终也破灭了,原来那医生真的没有骗自己真,他所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原来,一切都是自己不相信,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但似乎还是不相信,姥姥会不会是累了,只是睡着了,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姥姥一定会醒的,就像小的时候一样。

抱着最后那一丝还不相信姥姥就这么走了的念想,走上手术台,拉起姥姥的手,然而入手的感觉却是那样残忍,残忍的自己怎么都不相去面对。姥姥手上的温度正在慢慢降低,无论她怎么努力想要它暧和起去,它却偏偏不如她意。

“姥姥,姥姥……你醒醒啊,你快醒过来啊,我是蕊儿啊,我来看你了,你看看你的蕊儿啊。”急切的呼喊,使劲的摇晃,岑欣蕊想把睡梦中的姥姥给唤醒。然而,天不如人意,无论她怎么摇晃,无论她怎么呼喊,她的姥姥却怎么也睁不开那双自己印象中浑浊而又慈祥的眼,再也看不到那双带给她温暖的眼,看不到那双时时关注着自己,给自己鼓励的眼。

再也听不到那句“蕊儿是最棒的,是最了不起,最漂亮的姑娘。”

再也听不到那句“蕊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生活下去,幸福总是会来的。”

……

“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把我身边的亲人一个个带走。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岑欣蕊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声嘶力竭的吼出老天对她的不公,命运对她的不平。

“呜呜……呜呜……”岑欣蕊放声的大哭着。

想到很小的时候,爸爸出车祸时妈妈姥姥伤心,自己懵懂无知的场面;成长中,世人对她们的冷嘲热讽画面;长大后,世态寃凉,人情冷暖,妈妈姥姥相继离逝的场景。岑欣蕊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不祥的人,是个克死家人的克星。

老天爷怎么可以这样安排她的人生,怎么可以让她的人生如此悲伤。

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开了自己,自己却连最后的那么一点自由也被穆子枫给剥夺,这样的生活,自己真的受不了了。顿时,岑欣蕊觉得自己的人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没有了亲人,同时连自己最后那一丝自由也失去了。

“老天爷,我真的好恨你,真的好恨……”由于姥姥的去逝,再加上想到自己没了那自由,人生像布偶一样操控在别人的手中,使岑欣蕊伤心过度。在最后意识模糊中,说出了自己对老天的不满,对命运的无奈,对生活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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