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守财伤愈回到市场办公室的那天中午,市场清洁工俞兰香特意炖了一只老母鸡,用瓦罐盛着,提到办公室里让老书记补补元气。
钱守财正要回家吃午饭,一见兰香进门,一把搂住她就要亲热,慌得兰香急忙躲开,罐子里的鸡汤泼了她一身。
“色鬼,馋猫似的,门还没关呢,让人看见了羞不羞!”兰香嗔怪地骂着,伸手把门掩上,牢牢地插好了门闩,回头把鸡汤罐放在凳子上。
“美人,几天没见想死我了!”钱守财一把抱住兰香丰腴的颈脖子,在她红润光滑的脸蛋上一个劲地狂亲。
“好人,等一下,先把鸡汤喝了补补,你淌了那么多的血,身子垮了,往后我指靠谁呀?”兰香被他勒得气喘吁吁,使劲地推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好,好,别伤心了,为了美人宝贝,我喝!”钱守财端起瓦罐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
兰香怜爱地看着他喝,破涕为笑了。
俞兰香说起来还是钱守财的远房侄媳,他是个苦命的女人,结婚不到五年,丈夫就生病去世了,丢下两个孩子和一箩筐债务。那年她才二十四岁,披了一身的白孝,哭得梨花带雨似的。常言道:要想俏,一身孝,何况兰香天生就是一美人胚子。看得钱守财眼直了,心酸了。那年钱守财四十八岁,比兰香整大两属。
村上的一些大小光棍汉,见兰香新寡,又带着两个黄口小儿,有事没事就在兰香家房前屋后转悠,夜里学鬼叫狼嚎,恐吓她母子。债主们又隔三差五地登门逼债,威胁调戏她。兰香的日子实在活不下去了,她喝下了整整一瓶敌敌畏。
幸亏钱守财及时发现,他急忙找来一辆四轮拖拉机,亲自把她送到山水涧镇卫生院,才捡回了兰香一条性命。
兰香醒来后,抽泣了一阵子,满眶泪水地对钱守财说:“叔,谢你救我,可是,我早晚还是要走这条路的,你是看不住的!”
钱守财板着脸,劈手就给她一耳光,吼道:“混账话,你死了,你两个孩子咋办?有什么难处不能找政府,找我!”
还别说,钱守财这一巴掌真奏效,一下子把俞兰香打醒了。是啊,我死了,我的娃子怎么活呢?她用手背抹了抹泪水,抬眼无助地望着钱守财。
钱守财立马收起了怒容,语气少有的柔和,说:“兰香,回家好好把身子养养,以后有叔一口饭就有你吃的,叔替你撑腰,看哪个王八羔子再敢欺负你,欠的债叔先给你垫上,以后你慢慢还吧!”
“叔,你真是好人啊!我听你的。”兰香感激地叫了一声。
“听我的就好。”钱守财心里美滋滋的,嘴角浮现出两道让人难以察觉的笑纹,稍纵即逝。
钱守财说话是算数的,他很快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恰好镇邮政所的万所长是他的战友,要在清泉村设一个邮政代办点,让钱守财替他物色一名临时邮递员,收发报纸和信件什么的。这等轻松的好事让俞兰香做最合适不过了,又能挣钱又不累,所里还配辆加重凤凰自行车,隔三天去趟山水涧镇取送邮件。没经村委会集体研究,钱守财就私自拍板定了俞兰香。
接着,他又让民兵营长兼治保主任赵中华出面,挨个给村上的光棍无赖们打招呼警告,不许骚扰俞兰香,否则按流氓罪论处,送县看守所拘留。光棍汉们也不傻,知道是钱书记盯上了俞兰香,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白花花的肥肉落进别人嘴里,干咽口水不敢惹,只能背后骂几句娘而已。
钱守财又亲自出面给债主们打招呼缓债,慷慨大方地给几个急要钱的人垫了款,其他人看在书记面上不再催逼了。
俞兰香对钱守财感恩戴德,没齿不忘。然而,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钱守财有事没事常往兰香家跑,两只贼眼色迷迷地在兰香的胸脯和臀部绕来转去的。
也别怪,二十四岁的少妇确实迷死人。一条油亮粗黑的大辫子垂到腰际,两只勾人魂魄的媚眼乌光闪烁,两片丰润的红唇让人一见就想扑上去亲个够。再看那一对高耸的乳峰走起路来一波一波的,晃得人心也跟着颤抖。两瓣圆臀被紧身裤勒得曲线分明,令人想入非非。
钱守财回到家里再看看那个人老珠黄的童养媳婆娘,一下子心凉半截,陡生嫌恶,要不是看在儿女的份上,他恨不得一脚踢开老婆子,立马娶了俞兰香。老婆子呢,也似乎感觉老头子不对劲,但是,不敢吵闹,她历来顺受惯了,由他去吧,只要他表面上还有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