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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艰难的抉择

姜妍伤心绝望,毅然离开了她的男朋友,离开了明川,回到了老家。

她大学毕业,没有工作,年龄也大了,还没有个结婚对象,一下子就成了家里的老大难。她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整天为姜妍的事唉声叹气。

姜妍颓废了一段时间之后,决定到县城找工作,养活自己。可是县城太小了,也没有什么大企业,事业单位又进不去。后来,她听别人说起了军雁童装厂,说这个厂子最新崛起的,很不错,而且老板也不错。

于是,姜妍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了军雁童装厂。

当时接待她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她对那个小姑娘说,她叫姜妍,毕业于明川大学。

小姑娘说,她做不了主,得让老板亲自定夺。于是,那小姑娘就跑上楼去找老板。

结果,几秒钟之后,从楼上冲下来一个腿脚不是很灵活的英俊男人。他边跑边喊着:“江雁,你回来了吗?江雁!”

姜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问他:“请问你是在找我吗?我叫姜妍!”

从楼上跑下来的正是杜军,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没有一点和他的江雁相象的样子,心里失望极了。

“你叫姜妍?”杜军冷淡地问道。

“是的。”姜妍点点头说。

“那你可以走了。”杜军说完,有些疲惫地一步步迈上台阶。

“你是老板吗?我毕业于明川大学经济系,在明川有半年的工作经验,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姜妍不死心地说。

杜军上楼的身子,明显一震,明川,明川大学……

“你知不知道信息工程系的江雁?”杜军倏地回过身来,问道。他的眼睛里亮起了两抹别有的神采,让他的整张脸都变得生动起来。

姜妍望着杜军,心里忽然就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姜妍,江雁,不同声,不同字,也不同的命运!

“我听说过她,但是不认识她。”姜妍说。

“哦?你听说过她?”杜军有些急切地问道。

“是的。江雁在我们学校算是小有名气,所以,我听说过她。”

“那好,你被录取了,工资随便你要。你现在跟我上来,给我讲江雁的事,我要听!”杜军更加急切起来。

从此,姜妍就留在了杜军的童装厂,她的职位是厂长助理。她的这个工作很特殊,除了打理杜军的日常事务,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每天要给杜军讲一段江雁的事,哪怕是重复无数遍的,他也能听得热泪盈眶。

姜妍也慢慢知道了杜军和江雁的故事,很为两个感到悲伤。于是,她就打电话,联系她的那些同学,只为了搜集江雁的事。

转眼,姜妍在杜军的童装厂工作了大半年。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生活的全部变成了杜军。她细心地为他安排工作,安排生活,安排穿着,做什么事情,都会想想杜军喜不喜欢。

姜妍知道她爱上杜军了,可是她的爱却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她知道,江雁在杜军的心里是多么地重要,重过一切,甚至重过他的生命。

杜军和姜妍每天都有十几个小时在一起,可是姜妍知道,杜军的眼里从来没有她,或者说,她无论怎么做,她也都进不了杜军的眼里,更别说是心里。

但是姜妍却觉得,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就好。她什么也不图他的,就算是两个受伤的人的一个简单陪伴吧。有他在她身边,她感觉到温暖,有她在他身边,姜妍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感觉!有,总归胜过没有吧?姜妍这样卑微地想着。

这天,姜妍知道杜军中午陪客户喝酒了,她过来想看看他喝醉了没有,却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让她心碎的一幕。

她一只手压着杜军的伤口,另一只手抓过杜军扔在一边的手机,颤抖地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杜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心里一片苍凉。

他忽然就想到了几年前,江雁车祸住院时的情景。她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呆,了无生气。

心死了,人还活着,这种感觉,杜军体会到了!生不如死,这个词,这时候都显得是那么苍白!

当江雁听杜军讲到,他因为听到江雁结婚的消息而自杀时,她的心都要碎了。

她抱着杜军,再次痛哭失声。

老天难道是故意来捉弄两个人的吗?

那时,江雁迫不得已,破釜沉舟般地答应了和楚寒结婚。虽然楚寒给了江雁一个让明川所有女孩都艳羡不已的隆重婚礼,可是她心底里终究是还有那么几分的不甘心和无奈!

而杜军却在同一天想来找她,却意外地被事情耽误了,从此让两个人的人生走上了不同的轨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江雁不知道,如果杜军在婚礼那天来找她,她会不会跟他走,可是现在她知道了,纠结这么多年,痴恋这么多年,两个人终究是有缘无份的!

错过了一次,就再也换不来永远!

“后来呢?你知道我和别人结婚了,就到处挂满军雁的牌子吗?”

杜军点点头,抹了把脸:“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造成了我们今天这个样子!

杜军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我曾经到明川去了,高晨告诉我娶你的那个男人叫楚寒,是一个能把我比到尘埃里的男人!我找到了楚寒的公司,可是你已经不上班了。我又找到了你和楚寒的家,我远远地望着你们。他对你是那么好,比我还要好上几千倍几万倍!你们是那么般配,那么幸福,我没有勇气再向你们跨进一步!”

江雁惊呼:“你竟然知道我们住在哪里,竟然还远远地望着我?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近在咫尺,你竟然选择了擦肩而过?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想见到你?”

杜军第一次在江雁的目光中低下了头:“我真的没有勇气去见你!我感觉你是幸福的,只要你幸福就好,哪怕你是忘了我,我也会祝福你!我之所以和你分手,就是希望你幸福!现在你幸福了,我怎么可以再去打扰你的幸福呢?”

江雁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杜军,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楚寒结婚是有原因的。我被一个女人陷害,有了楚寒的孩子,我不得不和他结婚。虽然他很好,而且是非常好,可是,我依然忘不掉你!我做不到坦然地把你放下,把你忘记,你知道不知道?”

江雁的泪水再次流下来,“结婚后,楚寒对我非常好,可是我觉一天天感觉到愧疚,因为我不能坦然地接受他的爱,也不能坦然地去爱他!你和他,都在我的心里,我失去了平衡!”

“如果,你去明川的那次去找我,该多好?如果你告诉我这一切真相,也许我就不会陷在忧郁和迷茫中七年!七年啊,我像个傻子一样,走不出过去,走不出自己的痛苦迷茫!”江雁说着,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杜军震惊地抬头望着江雁,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自从那次偷偷地看了江雁之后,他就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去询问打听江雁的任何消息,只是默默地把她装在心底,默默地祝福着她幸福。只有她幸福就好,他的幸福,就无所谓了!

而现在江雁却再控诉他的软弱,让他的心针扎似的疼!原来他又做错了,无形中让江雁再次受到了伤害!

七年,他以为她会是幸福快乐的七年,没想到她却是痛苦迷失的七年!

杜军双手捂脸,呜呜地哭起来!

他的厂子挣了钱,规模越来越大,而他却越来越空虚。他这辈子不能再和江雁在一起,那么就让他们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吧!于是他就到处捐钱,都打着军雁的幌子。他买下了卡乐滋快餐店,买下了电影院,只要是他和江雁曾经有过快乐的地方,他都有些霸道地打上军雁的烙印!这样,他才能获得一丝的欣慰,一丝的心安!

每次他看到军雁那两个字,在阳光下闪耀,他就恍惚觉得江雁就在自己的身边,每天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江雁在迷茫中七年,杜军就是陷入虚空的妄想中七年!

杜军痛苦得恨不得杀了自己,他一声声说着对不起!

江雁握住杜军的手:“杜军,我不怨你,我从来没有怨过啊你!你给了我太多的快乐,你太深地印在了我的骨子里!如果我否定了你,忘掉了你,就是否定了我的整个青春期,忘掉了我的一半的生命!”

杜军抬起头,望着江雁,眸子里的痴迷和热烈,依如十几年前一样。他抬起手,抹去江雁脸上的泪珠,而他的泪却滚滚地淌落着。

此时,他的心在颤抖着,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在他的胸膛中激荡着。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嘴唇颤抖着,含泪的眸子却灼热地凝着江雁,他想再为你自己勇敢一次:“江雁,我的班长大人,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和我在一起吧,我爱你,我会把你这么多年受的苦和痛,都用爱来弥补你!”

杜军的话让江雁的心再次揪扯地痛起来!她望着杜军,眼前却出现了楚寒温润的面容,和总是含笑的眼睛!他的那一声声叮嘱,他的那一声声呼唤,让江雁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最终还是爱上了楚寒!

楚寒七年的耐心守护,是她那七年中唯一的温暖和依靠。她虽然走不出痛苦迷茫的桎梏,却依然能够感受到楚寒浓浓的爱意和温柔!如果没有楚寒,她江雁也许早已心思枯竭而死!

她虽然怨他强迫了她,可是他已经用他的爱来证明了他对她的一颗真心,他对她爱的誓言!

他说,他会倾尽他的所有来爱他宠她,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而她接受了他的爱,却一直畏缩着不肯付出自己的一颗心!她终究是愧对楚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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