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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包罗万象

美人泪断人肠,龙威顿时手忙脚乱。

红娘突然现身,看着兄妹两这番模样,微微有些失措。

龙小奕听见身后有动静,忙擦干眼泪,头也不回地说:“红娘,帮我照顾好我哥。”

“是。”

“我去去就来。”

龙小奕说着,瞬间幻化成龙,一闪即逝消失在海底。

“公主——”红娘心说不好,却已经来不及阻拦。

与此同时,书院下学,林炫拉着风亦暄说:“暄,跟我打一架。”

“你疯了!”江离惊叫。

“本少爷什么时候开这种玩笑,”林炫拍着胸膛说,“暄,我是认真的,你跟我打一架,如果我赢了,你就不准和小奕姑娘有任何来往。”

风亦暄顺手拍他两下肩膀,林炫刚憋足一口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两拍给泄了气,边咳边后退。

江离同情地说:“炫,你这是自找没趣啊。”

“不打架也行,我们换个方式比。”林炫雄赳赳气昂昂的说。

于是乎,三人来到“一来香”包厢,小二麻利地搬上来十几坛子好酒。

林炫豪气地扯去一坛酒上面的封口,说:“喝酒,谁先醉倒谁就输。”

风亦暄闻了闻酒香,遗憾地说:“我们要这样一口气糟蹋了这美酒?”

“要不换水吧。”江离说。

“今天这酒钱,小爷我全包了。”林炫说着,抱起一坛子酒“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风亦暄不紧不慢地看着他,被迫做裁判的江离一脸担忧地看着眼前不要命的“拼命三郎”。

不大会儿,林炫将空坛子按在桌上,挑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结果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晕了。

风亦暄笑道:“我就知道林炫林大少爷的酒量也就一坛。”

“我第一次见他因为一个姑娘较真。”江离眨巴着眼睛看着不知世事的林炫。

“我送他回去。”

于是乎,风亦暄背着喝醉酒的林炫一步步朝林府走去,走着走着,风亦暄突然与一人擦肩而过,莫名的熟悉感让他猛地回头,见那人匆匆地背影忙叫道:“龙小奕!”

龙小奕视若无睹,反倒是风亦暄背上的人儿猛地惊醒,一下子从风亦暄背上跳下然后摔了个四仰八叉。

“龙小奕?哪?哪儿?”林炫指着天空嚷道。

“梦里啊。”风亦暄忙拉他起来。

此刻龙小奕放大灵力搜索范围,并没有找到屠龙者的气息。

龙小奕穿过几条街,走过十几个巷子,虽然没有捕捉到屠龙者的气息,却隐隐觉察到龙的味道。

“有同类在此?”

龙小奕跑进酒楼,惊醒了一干酒鬼,之后不顾花枝招展的老鸨阻拦,只身闯入青楼,然而同类的味道却在近在咫尺的下一秒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亦暄火速将林炫送回林府,不等林府家仆扶稳自家少爷,他便转身离去,冲到街上四处寻找龙小奕。

龙小奕路过一间茶楼,千里耳听见茶楼内的说书先生在说有关龙的故事。

说书先生绘声绘色:“传说很久以前,某山上的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三番五次去东海面见龙王,不是找他做些呼风唤雨的事情,就是抢定海神针闹得龙宫鸡犬不宁,甚至三番五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戏弄龙王。”

台下有客人大声嚷道:“龙王真是窝囊啊!”

客人乙说:“是啊,据说就连观音菩萨的坐骑都以龙为食。”

客人丙附和道:“我家还收藏了一幅上古化作,如来的金身大鹏叼着一条龙,可见龙的地位何等之低啊。”

茶馆内议论纷纷,龙小奕突然怒不可言,猛地将手边的一个茶壶狠狠摔向说书先生所在的台子上。

“谁!是谁!”说书先生大吃一惊,在此说书十来年从未遇到这样不要命砸场的。

龙小奕大声说:“若没有龙,你们吃的用的粮食作物何来丰收之年?若没有龙,你们能过的上这种风调雨顺四季更迭的日子吗?你们聚集在这里如此大言不惭的评价龙,真是让人心寒。”

“姑娘,你要相信,若不是千年前人界之王留给龙一个情面,估计龙族早已经被灭绝,”说书人说,“龙王不过如此,他人的手下败将而已。”

龙小奕四周的气场骤变,戾气爆发,周身的桌子椅子“砰”地摔向四面的墙上,馆内众人抱头鼠窜。

“怎么回事啊?”有人叫道。

“见鬼了吗?”

“啊——”

“救命啊!”

??????

此时风亦暄跑在街上,路过茶馆,突然听见茶馆内尖叫连连,只闻其声却不见有人跑出馆内。风亦暄二话不说冲进茶馆,馆内一地狼藉。龙小奕愤然地走上说书台,说书先生感到一丝杀机,连连后退。

龙小奕说:“你对龙族有歧视吗?”

说书先生赶忙摇头。

“我想听下文,为什么人界之王留给龙一个情面?”龙小奕温柔的笑着。

说书先生边抱头躲藏边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刚才说的那样自信,现在怎么了?”

“我只是个说书的。”

“那就是造谣生事了。”

“小奕——”风亦暄唤着她的名字,随之纵身跳到她的面前,“他只是个说书人,平日里靠一张嘴吃饭,说的东西都是凭空想象毫无事实考证的,只是想借此话题招一点客流量罢了,你不要跟他较真。”

龙小奕一见风亦暄,顿时怒火中烧,甩袖离开茶馆。

“小奕,你这是要去哪?眼看着天色将黒,要不我送你回家吧。”风亦暄快走两步与龙小奕并肩而行。

“趁我现在不想对你动手,能走多远走多远。”龙小奕冷冷道。

“你长了一张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的倾城之貌,却有着一个三句话没说完就要动粗的不安分的野性,姑娘,这样不好,”风亦暄温文尔雅的说,“你看你刚把人家茶楼给闹了个翻天覆地,怎么?你现在还想在大街上非礼我?”

“走开——”

龙小奕抬手就要劈向风亦暄,风亦暄转身闪躲,故作担忧地说:“小奕,你是想把衙差引来啊。”

龙小奕才不管他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后果如何,此刻的她将所有的怒气集于一身,朝这个莫名闯出来的倒霉家伙狠狠发泄。

风亦暄没料到龙小奕的武功那样高,肢体未接触,体内的气先打了过来,使得他毫无招架之力。风亦暄后悔自己故意激怒了眼前可人儿,仿佛是助长了杀意正浓的人犯罪。

四周围观的人连番唏嘘。

有妇人抹着眼泪说:“我们皇城第一黄金单身少年郎竟被一个女子当街如此调侃,成何体统!!!”

有姑娘咬着绢帕说:“这姑娘如此爱慕我们风少爷,又如此勇敢追逐所爱,真是可歌可泣,女中豪杰啊!!!”

有少年撕扯着手中的折扇,咬着牙说:“我们黄金单身少年郎怎会肤浅到喜欢一个女人!!!”

于是乎众说纷纭,有关黄金单身少年郎的传说再次升级,无数版本一气呵成,瞬间流落于市井江湖。

风亦暄见围观的人越发多,甚至有衙差上前疏通。他二话不说,冲向龙小奕一把将她扛在肩上,纵身一跃跳上房顶。

“你放我下来!”龙小奕气血上涌,挣扎着。

“你要被底下那群人挠死吗?”

龙小奕这才发现街上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观众,蜂拥而至,甚至有壮大的局势。

“你乖乖跟我走,我就放你下来。”风亦暄说。

“好。”

当海水卷着浪花冲向海滩的声音在龙小奕耳畔响起,她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风亦暄坐在一旁无人看管的破旧渔船一端,静静吹着海风。

风亦暄说:“我烦躁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不知不觉便会静下心来,不知是不是大海的魔力。”

龙小奕坐在他身边迎着海风,看着海平线处日落余晖洒在海面上,格外好看。

“小奕,如果有心思,可以对着大海说出来,因为大海容纳百川,包罗万象。”风亦暄说。

海浪一朵朵拍打着海岸上,推波助澜般推动着龙小奕的心扉。

“我哥病了,都是我一时的自私才导致他受伤。”龙小奕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身边这个陌生人吐露心声,“若不是我和我爹走散,要不是那时我渴望我哥可以在身边,第一时间告诉他我一个人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我不说,他便不会急匆匆赶来,不来便不会遇上坏人,是我害了我哥,我不能原谅我自己。”龙小奕仰面想要将眼泪缩回眼眶。

“你不是有意的,你哥会明白的,因为他爱你,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想要赶到你身边。”

“他变得再也不是他了,我多么希望他永远是那个健康优秀的哥哥。”龙小奕痛哭流涕。

风亦暄抬手想要抚上她的脑袋,却在即将摸上去时顿住了,换成了弹了一下。

“痛啊!”龙小奕不满。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寻访名医是大事,京城这样大,一定会有可以治好你哥哥的办法。”

“凡人的大夫可信吗?”龙小奕有些怀疑。

“我想你一定读书万卷,肯定听说过人间神医舍己救人的传说。”

龙小奕的确听过这些,现在眼前人眸子中的真诚与自信更加肯定了。

“三公主——”

龙小奕耳畔突然传来红娘的声音,她挥手将灵力聚于食指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点在风亦暄眉心,催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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