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你们有票却不投。>
赵落落那身体跟泥鳅似的直打挺,发疯似的扭打着,肩头的衣衫滑落,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绷直的腰细的好像稍微再一用力就会断了。
梧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被逼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一条道,回头看了大当家一眼:“大爷……”
“回头再找你算账!”大当家一边说着一边朝屋里走,院门口阿丽她们已经跑了进来,交接的时候赵落落忽然尖叫起来,那叫声划破夜空,惊得大当家立即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怒意低吼道:“嘴嘴嘴,给我捂上!”
阿丽立即捂住了赵落落的嘴,赵落落拼了命地挣扎,她就捂得用力,把赵落落的脸皱成了一团,脸色通红,眸子烧着火瞪着她,那眼角似乎都要裂开了。
阿丽和另外那个姑娘扛着人赶紧朝外走,却突然“啊”一声叫了一出来,一下子将赵落落甩在了地上。赵落落人掉在地上,嘴却还死死咬着她的手,那烧着的火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让阿丽心里恐惧,她痛的怒目圆睁,狠命踹了一脚,这才将赵落落踹开了。
赵落落掉在地上,那个叫阿丽的跳着脚甩了一下手,手上已经鲜血淋淋,半个小指头都快被咬掉下来了。
赵落落滚落到地上,立即又爬了起来,火把的光照着她的脸,嘴角鲜血淋淋,显得异常诡异。
“小小年纪,心倒是狠。”阿丽紧紧捂着自己淌血的手,后退着厉声对身边的人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人给我弄走!”
看来她对赵落落已经心有余悸了。
赵落落现在脑子充血发晕,她这辈子、家族上下几辈子都是读书人,就没遇到如此糟蹋人的龌蹉事儿。
满心惦记的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士可杀不可辱,她宁肯就地死了,也不能让别的男人给糟践了,要真是那样,她还有什么面目进他们赵家的祠堂,怎么有颜面面对他们赵家的列宗列祖,怎么面对她的亡父亡母和兄弟姐妹!
想到这她眼睛一瞪,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只有学着书上那些烈女一样,碰壁而亡了!想到这她一不做二不休,拼进了最后力气,一头撞到了门框上,那门被撞的“咣当”一声,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赵落落就倒在地上了!
这一下,众人都呆住了,包括大当家。
很久的以后,老三评价赵落落,说,“看着弱不禁风又有些迂腐书生气,身手没有缚鸡之力,可是心里却有风骨血性,不是轻易会服气的。”
“这哪是风骨血性,明明是他娘|的蠢到家了。”大当家说着朝床上看,咧开的嘴缓缓合上,嘴唇抿起来,面目生猛的汉子目光淡淡带着柔情。
够蠢,也是够纯,靠着纯和蠢,居然蠢(纯)到他心里头去了。
赵落落要效仿传说中的碰柱而亡,人是撞懵了,却没死。等她疼的发懵地躺在地上,才知道碰柱而亡这件事有多么的不靠谱。
迷迷糊糊的疼痛中,她微微睁着眼睛,看见有人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脖子和鼻息。
火把的光晕成了一团,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察觉有人又要碰她,想逃避却力不从心,感觉自己已经动不了了。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爬了起来,额头的鲜血流到了她的眼睛里,天地间顿时乌黑一片,血腥味让她有些反胃。
她察觉到眼前来了一个人,闻到一股幽幽的玫瑰香,甜腻浓郁。她抬头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女子,于是本能地就猛地伸手抓到了那女子的脚。
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呼,立即有人上来一脚就把她踹了出去,这一脚正踹到她的要害,嘴里一阵腥甜,几乎吐出血来。
赵落落想自己带着仅剩的亲人到这儿本是为了逃命,却没想到竟然命丧在这里,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守在家里,和父亲一起。
周围的人似乎在说话,她也听不清都说了些什么,只听见那女子轻笑着说了几句,紧接着便有人将她搀扶了起来。
赵落落几乎奄奄一息,鼻息间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脂粉香气,她知道,扶着她的人就是梧桐。她头无力的靠着梧桐,连呼吸声都弱不可寻。
“秋儿,这是老四的人,你就别留了。”
“哎呀,苍哥,你看她都这样了,再不救她就该不行了。”
那女子撒着娇似的跟吴擎苍说。
赵落落听到这些,身子一软又直接跪到了这女子跟前,说:“小姐救救我……”
她这么一喊,那名叫秋儿的女子自然更心软了,梧桐拿了手绢捂住了她的额头,着急地说:“秋小姐,这人额头一直流血呢,得赶紧找大夫来。”
“行,那你快去就是。”
“等等!”梧桐听了话刚要跑去,就被大当家吴擎苍出声拦住。“苍哥,你就……”秋儿挽着他的手正又要求情。
“秋儿,你的要求我自然得应,不过这么晚了,你身子骨弱,就不耽误你休息了。来人,把胡大夫直接请到我虎丘去。”
虎丘是吴擎苍的寝房。
说完,便一把横抱起赵落落就迈开长腿出了房间。
那名叫秋儿的女子眼神沉沉地一直看着他们,两侧的双拳紧紧握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赵落落一直昏昏沉沉的,她今天不仅体力不支惊吓过度还失血过多,撑到现在完全是极致了。
她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好像走了会儿陆地,又乘了船,她是不是已经得救了?
这是她彻底昏过去的唯一念头。
可惜,她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吴擎苍的虎丘是他们骷髅岭山寨最大最幽静的位置,是每一个大当家独有的寝房,面积极大里面也极为奢侈,真正的土皇帝便是如此得来,若称为寝宫也不为过。
它是一个湖心花园式的建筑,不仅保障了环境优美度更是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安全性和隐私性。
吴擎苍抱着跟小猫儿似得赵落落,手中的重量非常的轻。他低头,顺着月光看着她,因昏迷而舒展的秀眉,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唇——即使有结疤的血痕也盖不住它诱人一卿芳泽的样子。
吴擎苍没见过这么柔嫩的女子,他们西北大漠的女人都相对粗野些,丰满、高大性子也奔放。大当家有点疑惑了,这个江南女子明明看起来自己两根手指就能捏死她的,这软弱无骨的样子是自己最不屑的,怎么就脑子发热得把人给抱来虎丘了呢——虎丘可从未有外人进入。
赵落落昏迷了有三四个时辰了,连大夫来医治都毫无察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已经凌晨一点的样子,她捂着头呻|吟了一声,这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有风吹进来,黑暗中她感觉有个人走到了床前,吓得她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赵落落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土匪来了,那个四当家来了,来非|礼她!
果不其然,那人一靠近她就直接伸出了手,似乎要往她的胸口摸。赵落落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身子一骨碌爬了起来。
“谁!?”
声音透着慌乱。
‘啪’房间里的烛火被瞬间电亮,来人是大当家吴擎苍。
吴擎苍抱着手臂凌厉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哟,醒来啦?大小姐。”
赵落落看到他简直比看到四当家的反应更甚:“你…你…你来干什么?这里是哪里?!”说着抬起眼睛四处看,天哪,这里是皇宫?
四目望去到处是金碧辉煌的富贵感,和之前被绑去的大堂完全不一样,虽说赵落落是大户人家出生,但也没见过如此奢侈的摆件和房间。
“二川融融,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蔓回,檐牙髙琢……”
“呵,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吟诗?”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热气扑在赵落落的面颊边,她霍得回过神。
吴擎苍瞧她那小嘴微张的呆愣样,直觉得可爱得紧。不自控地弯下腰,凑在她耳边逗她,却没想赵落落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令他喉咙一阵发紧。
赵落落一回神,对上吴擎苍幽深不可测的眼睛,猛地一镇,这眼神简直想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赵落落转身想往外跑,刚左脚触到地面,便被一双大手猛得扯回来摔倒在软床榻上,“啊!你…你想干嘛!”赵落落惊慌失措的用手抵着粗壮的胸膛——吴擎苍高大的身材毫不留情的压在她的身上,赵落落感觉到这个可怕的男人身上传来的阵阵热量。
“对你手上摸到的还满意吗?”
赵落落一听,嗖得把手给缩回来,好似那是个毒蛇猛兽般。结果——
“起…起来…好重…”
单纯的小白兔怎么斗得过身经百炼的大老虎呢,毫无抵抗的赵落落被吴擎苍贴得更近了。
“你真的有十九岁吗,好小。”吴擎苍扯开嘴角,邪笑着看着她。赵落落被压的有点喘不过气,半天才想出他在说什么。羞愤的小脸红彤彤的,胸|脯气得起伏得更厉害了。
夜晚沙漠的风大,房门没有关好,吹得床榻上的轻柔帘幔落下的滑勾,罩着床中的两人,远远看去暧|昧不清的纠缠着。
“不过…”吴擎苍贴着她的脖颈,那股淡雅温润的香味钻入鼻尖“意外的让我很喜欢怎么办?”下|身也越来越贴近,隔着薄薄的裤子传来的热度都清楚感知。
嘴唇周围的青色短胡渣,磨蹭着赵落落嫩白的皮肤,引得她一阵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