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涛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卫家的三个女儿,只见那卫家大小姐卫凌落座后,眼中一道道寒光便向齐涛射来,看得齐涛真是如坐针毡。边上三小姐卫霜正相反,一直颔首不语,目光从未向齐涛这边看来过。而那二小姐卫露的眼神确颇为灵动,东看看西瞧瞧的,偶尔目光从齐涛处略过时,双眼就变成了鄙视的目光。
“来,卫老弟,我敬你一杯,这可是我窖藏多年的‘幽州九酿’,前次京城“武道会”的‘葛老头子’来我都没舍得拿出来啊,咱哥俩今天高兴,多饮几杯……”齐振开始了招呼。
“干了,齐兄,这‘幽州九酿’我从前只听说过但一直没有机会品偿,今日有幸得饮,谢谢齐兄了……”
酒席渐渐有了些生气,除了二位家主你来我往外,其它的齐家人也与卫家的三位姐对饮聊天了起来,不过她们喝的可不是浓烈的幽州九酿,而是味道清醇的“百花酿”。
齐涛也喝了一些“百花酿”,酒壮怂人胆嘛,喝了酒感觉到自己也不是那么拘束了,身体渐渐的热了起来,思维也活跃了起来,举头打量了一下众人,心中不觉有了些盘算。
齐涛心想,自己平时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族里的亲属,即使想努力的改善别人对自己的印象也没有什么好的机会,而今天家族里的主要人物都在,是否应该利用好这个场合,好好的表现一番呢?心思是到了,但齐涛一时竟又不知从何入手才好。
“齐兄啊,实不相瞒啊,今日老弟是有事登门啊,只是不知从何开口啊……”
齐涛正思索着如何给自己创造表现机会呢,就听到卫仲淳说出的话,声音也明显比刚才大了一些,其它人听见后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来了…”齐家家主齐振心中暗咐。其实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这卫家一群人今日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别看刚才酒席上大家你来我往的,那只是表面上的热闹,其实大家心里都在盘算着事情呢,甚至卫家到此是什么事情,他也猜出了一二。
“说的哪里话卫老弟,别说咱们家是‘世交’,即便是咱们兄弟也不用那么客套吧?”齐振这句话说的看似轻巧,实则把老一辈的契约都涵盖在了里面。
“咳咳,那是当然的……只不过……”卫仲淳停顿了下,心道:老一辈的感情那是不能略过,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两家从实力上已经渐渐衰落,而正逢此时,那聂家却向他卫家刻意交好,聂家家主聂无夜的大儿子聂风对三女儿是一见倾心,其人也是生的一表人才,文武兼修,比这齐家的浪荡货齐涛可强了许多,人家偏又不介意三女儿被扒光的事件。另外,聂家也真是大方,光是见面礼就很可观,还承诺了日后有关精矿的分成等事……所以,为了女儿的幸福也好,为了家族的将来也好,即便是背信弃义一次又如何,更何况那都上一辈“老头子”之间的约定。
心中有了定数,卫仲淳于是接着说到:“齐兄,现在的年代已经不是你我这些老头子当年了,现在儿女都已经长大成人,对于自己未来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择偶方面,那是事关自己一生幸福的事情。而且据我所知,想当年嫂夫人就是被指定了婆家的,但她性格刚烈,坚决不嫁那个人,还自断经脉脱离了娘家,铁了心的跟了齐兄你走,否则嫂夫人也不会那么早病逝的。所以,我们这些当长辈的,是否是更不应该拘泥于那些阵规旧俗,放手让自己的儿女追求自己的幸福才好呢?”
卫仲淳说的话在外人看来确是张弛有度、不卑不亢,但是在齐振听来却是有如闪电霹雳。这基本上已经就是告知齐家,之前两家上一辈人定的婚约,将要毁掉了。这表面上看来只一桩婚事,但是意味着两家的“同盟”关系将不会是那么牢固了,而对于那些窥伺齐家已久的势力,本来还是顾忌两家联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以后可就保不准了。
齐振也承认卫仲淳说的有道理,而且自己的这个二儿子也着实太让人失望!任是谁家的姑娘也不愿嫁给这样的人!但是形势当前,还是得争取一番的,另外,齐家被毁了婚约,这传了出去,也着实影响家族声誉啊。想到此,齐振开口说到:“卫老弟呀,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你说的是我这二儿子和你家三小姐的婚事。但是如今咱们幽州的形势你不是不清楚啊,若让咱们儿女的婚事影响了势力平衡,那后果可是难以想象的呀?!”
说到这,齐振停了一下,看了看卫仲淳的表情,但见其面色沉稳,似是不担心此方面一样,于是心里也有了琢磨:难道你卫家已经有了新的倚仗了?若是这样,还真不好办了。
齐振看卫仲淳没有反应,于是接着说到:“我这二儿子之前可能确实有些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但是其年纪还小,我日后定会多加管教让其上进的……再说,也找机会尝试着让年轻人他们自己接触接触,说不定二人还是很合得来的呢?“
“齐兄放心,虽然我们两家解除了婚约,但是我们两家还是世代交好,如果谁敢打咱们的主意,咱们还是一起应付。”卫仲淳面色肯定的接着说到:“还有,我三个女儿当中,老大偏武、老二重文,而尤为以三女儿是最为出色,文采及武功都不弱。而对于我齐二世侄……”
卫仲淳说到此处,冷眼斜了一眼齐涛后接着说到:“我这二世侄的作为我就不多说了,这两个年轻人可能确没什么缘分吧?!”
“这……老弟还要三思啊……”齐振一时也真是无言以对,人家说的句句在理,可就这么撤了婚约也实在不甘心啊,都怪这个二儿子齐涛,真是也是太无能了!怎么生了这么个败家东西!心里一边思咐着,一边把目光望向了齐涛,不过随之齐涛的反应却让其惊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