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为了爷爷的身体，难道你就不能暂时做个坏孩子？就当是借你哥的钱吧，先给爷爷治病，以后再还，还不是等于你自己赚到的吗？”
莫陌犹豫了许久，终于道：“坏人，你说的对，是我太自私了。”
陈诚摸摸她的秀发，笑道：“这才是好孩子。过些天你安心地去念书，以后才能赚更多的钱给爷爷治病，明白吗？”
“嗯！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莫陌笑容灿烂，纯真得令陈诚恍惚中觉得她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而不是已经十八岁的姑娘。
重新把陈诚定位为好人之后，莫陌话就多了起来，拾起水壶继续浇水，一边和陈诚讲起了在乡下的生活。即使是辛苦粗重的农活，在她看来也是快乐的。
为了躲避仇家，陈诚小时候跟着父亲在某个偏远的小村落生活了好几年，听着莫陌不成条理的叙述，他也不时插话讲起自己的童年。
“那你觉得是乡下好还是城市里好？”陈诚忽然问。
莫陌比较了片刻，道：“各有各的好处，不过要选的话我还是喜欢在城市。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好看的，有好衣服穿，而且还能赚到很多钱，两个月的工资都比得上我们种一年地的收成了。但城市里坏人真多，这点没有乡下好。”
陈诚笑了笑，心想，她倒也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
庄园某处百合花坛边，莫晨和宋波两人累得像死狗般躺在草地上。
“你说你习武才十天，老大是不是传了你什么秘诀，要不然你身手怎么会跟练了好几年的老手一样？”莫晨喘着气问。
方才两个家伙大打出手，在没动用真气的情况下，莫晨着实花了不少力气才制得宋波没有反抗力。
宋波白眼一翻：“我靠，你不知道他那人多小气，就给了我一本百花错拳叫我练，连练真气的方法的不教我，怎么可能给我什么秘诀呢！”
莫晨哈哈笑道：“习武不能急躁，你想一口气吃成大胖子啊？撑不死你丫的。”心想，短短十天能练到这种身手，这家伙习武的天资实在不错。
宋波忽然问道：“老莫，你跟大哥是怎么回事？你堂堂一帮之主还叫他老大，想必以前发生过什么大事，说来听听。我实在很好奇，大哥以前做过什么牛逼的事情。”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老大永远都是我的老大，即使我的地位再高，这点也不会改变。假如有那么一天，需要用我莫晨的命去换老大的命，我绝对不会吝啬。”莫晨肃然道，“宋波，你相当于老大的半个徒弟了，假如你将来背叛老大，就算他不追究，我也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没想到莫晨忽然间变得这么认真，宋波一愣，接着拍胸脯道：“废话！我对大哥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虽然可能做不到用我的命换大哥的命，但就算有人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也不会背叛大哥。我祖上N代就是宋江，这点义气还是有的。”
莫晨道：“你祖宗要有你这么厚的脸皮，梁山好汉就不会有那么惨的下场了。”
宋波嘿嘿笑道：“大哥是怎么救了你，讲来听听！”
“老大吩咐我不许对外人说，我想他是想低调，扮猪吃老虎。唉，现在的高手都喜欢这调调……”莫晨大摇其头，按他的观点，有实力就该嚣张一点，只要不过分就好。他哪里知道，陈诚哪里是刻意低调，只是逼不得已。
宋波紧紧握住他的手，深情地看着他道：“难道我还算外人吗？”
莫晨顿觉毛骨悚然，慌不迭甩开他的手，道：“说的也是。其实我跟老大当年相处的时间也不长……”
“四年前，我父亲病重，我叔叔莫攻立刻把持了青虹帮，杀了我父亲，连夜追杀我。那年我十七岁，还只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根本无法和他抗衡。在少数忠心的帮众保护下我重伤逃出了百合庄园，慌不择路逃到了神海市郊区一个偏僻的小村子外，然后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还没亮，自己身边躺了七八具尸体，都是青虹帮的人。不远处有个少年在打坐，满身是血。难道是这小子救了我吗，他年龄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当时我觉得难以置信。”
“那个浴血少年就是老大，他醒来后打电话通知神风杀手团派人来处理尸体，然后带着我回到一个破旧的小屋里。后来据老大自己说，他当时正好在那练功，我昏倒在了他跟前，接着几个青虹帮的人就跟了上来，不但打算杀了我，连他也要杀了灭口，所以他就不能当做没看见了，只好杀了他们。”
“接下来十多天，我就在小村子里养伤，而老大看起来却也十分不妙，每天晚上都有几个小时痛苦得在地上打滚，很像武侠剧里走火入魔的情况。我的伤渐渐好了，老大的病却越来越重，每天晚上都跑到村外树林里赤手空拳击打树干。第二天去树林看，我都会发现几棵树干断裂的大树。越相处，我就越感觉到老大的武功实在强得不像话，即使和见过的号称全国黑道第二高手相比也丝毫不差，而老大那时也才十八岁。‘你不要自卑，世上像我这样的超级天才没几个，你只要紧紧跟着我的影子就够了。’我至今还记得老大说过的这句话。”
宋波插嘴道：“牛逼。”
莫晨白了他一眼，接道：“相处的那段时间，老大教了我一些武术以及修炼真气的经验，让我少走了许多弯路，后来实力突飞猛进，并且在去年修炼出了真气。”
“我问过老大为什么他每天晚上会那么痛苦，他只说修炼真气出了岔子，过些天就好了。而第十五天晚上，他终于问起了我的经历，听完我的叙述之后，他带着我来到了青虹帮总部所在的大厦。”
说到这里，莫晨顿了顿，宋波急道：“下面呢？”
“接着我就看到了本世纪最残酷恐怖的画面。”当时的情形令莫晨至今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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