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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防范之心

系学生会主席刘鹏主持召开了本学期最后一次工作例会,会议讨论通过了秘书处林之浩提出的编制学生会月度工作简报、学习部石芸提交的期末考试综合奖励方案以及生活部肖建华提议的开展冬季用电安全检查活动等事项。会后,林之浩和孙哲商量明确了简报板块设置和各部门需要提供的重要信息,由于时近放假,编写时间急迫,三人进行了分工,林之浩主动承担了内容审核和排版工作。

临到期末通宵自习室人满为患,座位紧张,许多同学利用人员打饭不在场的时机,将占位的书籍文具全部收放到讲台课桌上,从而达到占位目的。为时刻保持有人在场,左波周密安排了轮值时间表,保证了较高的占位成功率。这天轮到林之浩值守,林之浩让左波帮忙带了饭,自己拿了课堂笔记与课本对照学习,专心准备第二天岩石学的考试,赵勇坐了过来,左右看了看神秘地说:“林班长,录像厅搞到了几个香港的片子,三级,内容火辣,要不要去看看?”林之浩闻言吃了一惊,连忙问:“你们公开播放了?”赵勇悄悄道:“只在夜场放了两次,人不多,都是老主顾,不会出去乱讲的,你放心好了。”林之浩想到录像厅是自己向朱启龙建议开办的,如果监管缺失,播放不良影像给系里声誉和勤工俭学工作都会造成恶劣影响,自己也是难逃干系,林之浩不敢大意,连忙去找朱启龙汇报。朱启龙听了权衡再三,下了决心说:“养虎遗患,录像厅关闭。赵勇等工作人员做出书面检查,错误认识清楚后由勤工俭学部安排其他助学岗位。”林之浩见朱启龙决策果断,不由心生敬佩。

一场大雪把校园装扮的万树梨花、银装素裹,孟菲儿邀约了左波,两个宿舍去体育场重拾童趣打雪仗堆雪人玩,王蕾蕾家在广州第一次见到雪花和冰雪世界尤是兴奋,不一会儿,众人堆起了两个相距不远却相互背向的雪人,一个俏皮一个呆萌,孟菲儿把自己的红色绒线帽给俏皮雪人戴上,又解下林之浩的围巾给呆萌大雪人系好,看了看,满意地对林之浩说:“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我比你可爱多了。”突然皱了眉,“我再给他们做个电话,这样两个人虽然见不到面但也能联系了。”林之浩听闻,想到与文静音讯断绝的这些日子,心生戚然,附和道:“我们一起去。”

肖建华带队开展了安全用电检查,在赵勇床下角落查到了一个大功率电炉,肖建华对林之浩说:“你是班长,对班上同学安全用电教育不够,学校严禁使用电炉,况且是大功率电炉,这件事情要通报,你也要负责任。”因为检查时林之浩不在现场,于是和张建平一起找到赵勇了解具体情况。赵勇气愤道:“肖建华根本不听我解释,电炉是录像厅配来取暖的,录像厅关闭后,东西没有地方放,我才拿了放宿舍的。为了保护电炉我还用塑料袋套了,根本没有用!”林之浩又找了录像厅轮值的另外三名同学核实了情况,确如赵勇所言。

林之浩想起前些天学生会开会讨论晨跑方案的事情,前后联系心中又添了几分不解,孙哲见到吴梅转来审稿的生活部通报文件清样,让吴梅找了林之浩来到秘书处,孙哲说:“这是生活部拟的通报,其中要处罚你。”林之浩把掌握的实际情况向孙哲和吴梅讲了,又说了自己的疑惑,孙哲斟酌一会儿,对林之浩说:“之浩,你不明白肖建华的目的是因为你太善良,肖建华是我们系大二学生中在学生会唯一担任部长职务的,你虽然是大一新生,却早早任了副秘书长,放眼全校大一学生你也是在学生会中职位相对重要的,下学年系学生会换届,你和他都有实力角逐主席一职,虽然肖建华比你高一级,有较大的胜算,但他绝对把你当成对手了。”林之浩似乎明白了,说道:“我担任班长,任职学生会,只想尽自己所能给同学们做好服务。”吴梅插话道:“要不孙哲说你善良呢。我们没有功利心可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按照惯例,系学生会主席会在校学生会任职,毕业时有加分呢,去处不会差,优秀的还能到国家部委。”林之浩终于清楚了肖建华这样做的动机。孙哲说:“你不要出面,这件事情我去找辅导员朱启龙和****正主任,澄清事实,还你们公道。下学期你不要再协调、联系生活部的工作,咱俩调整一下,你联系体育部。”林之浩吃一堑长一智,有了几分防范之心。

考试结束临放假前,系学习部转发了校学习部的通知,说是寒假收假后,学校要在全体学生中组织英语口语和汉语普通话考试,选拔一些同学与留学生结成学习伙伴,以使留学生们能够尽快适应在中国的学习和生活,希望同学们假期能够抓紧时间认真备考。林之浩决定试试。

孟菲儿让林之浩送自己到城阙车站乘车回家,因为此前林之浩和乔娟商量要把班上同学全部送走后两人才离校,加之学校又开通了送站大巴,自己也有时间坐车往返就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孟菲儿背着牛仔包骑来自行车,喊了林之浩下楼,说:“林教练,今天身体不累吧,麻烦你骑车送我去车站。”林之浩不知如何说明,半晌竟无言以对。孟菲儿大度地说:“你不要有顾虑,摔了不怨你。”林之浩只是不语,孟菲儿猜测,“你难道从来没有骑车带过女生,我是第一个吗?”林之浩思虑良久,终于下了决心,说:“孟菲儿,我骑车只带过一个女孩子,因为她,我这辈子骑车不会再带任何女生了,你能理解我吗?”

孟菲儿扭身看了楼前国槐树上鸣叫跳跃的几只麻雀,回头望着林之浩任由眼中泪水滑落,孟菲儿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她叫什么名字?”林之浩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口中挤出了那两个字:“文静。”孟菲儿又问:“她现在哪里?”林之浩压抑已久的心绪再是无法平抑,蓦然失控,哽咽道:“我不知道,我把她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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