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早在别墅突然停电的那一瞬间有了反应,立刻从沙发摸着黑冲向浴室。
别墅他也住了那么久了,不可能连摸着黑都不知道方向。
处于精神恐惧的双双还在保持着单音节:“啊——”
她想伸手拿衣服,但是又不敢动弹,生怕一伸出手就被人抓走。
“砰!!”浴室门被踹开的声音。
双双被这声音吓得整具身子抖得厉害,嘴里不停地念着:“妈妈啊有鬼…吴世勋你快来救我…吴世勋……”声音就跟要哭了似的。
不知道她有没有穿衣服,把门踹开的吴世勋先从门旁的架子上抽出了一条大浴巾,听着她嘀咕的声音寻找着她的方向。
“吴世勋……吴世勋有鬼……”还在嘀嘀咕咕的双双突然感到自己被人抱住,顿时吓得都忘了控制音量:“妈妈!!有鬼!!吴世勋!!!救我!!”
“救你做什么?”吴世勋迅速地用大浴巾把她的身子包好,便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我在这啊。”
“啊……”双双一时忘了尖叫,任着吴世勋把她打横抱抱在怀里。
“吴世勋……”像是找到了避风港,双双呜咽着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可怜兮兮的:“有鬼……”
搞了半天她还是相信有鬼。
“不许叫,再叫鬼就来抓你。”吴世勋抱紧了些,走出浴室,在黑暗的屋子里找着她的房间。
双双果然闭嘴不说话了。
吴世勋抱着她的途中,走得很缓,没有一丝的颠簸,这让双双莫名的安心。鼻子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清冽的男性气息。他身上的温度,让刚洗完澡的双双一点都不觉得冷。
慢慢地上了楼梯,找到了她的房间。还好房门没关,不然以他俩现在的状况要开门真的蛮难。
双双的房间倒还很干净,但也很……少女心…
例如木制地板上的的小茶几附近会放着好几个沙发垫或者是玩偶什么的。
又不是第一次来她房间,吴世勋当然知道这些地板上的障碍物,他真的怕一个不留神就踩到,然后两个人全摔到地板上。
边走边用脚探,总算是走到了她的床边。
俯身轻轻地把她放到柔软的床垫上,随即就想去房间外看看电闸。
刚走开了一步,还很湿的衣服的衣摆蓦地就被人抓住。
“你要去哪……”糯糯的声音实在是让人生起了同情心。
吴世勋哭笑不得,温热的手掌覆在她抓着自己衣摆的白皙的手指上,转身对她说,温声细语地似是在安抚她的情绪:“我去看看电闸,一会就好。”
“不可以……不要走……”一听他要离开双双就猛摇头。
“丫头,五分钟。五分钟我就回来。”吴世勋轻皱着眉,他知道她害怕,但是如果不把电闸修好的话,她害怕的情绪恐怕会一直下去。
“不要,不要走……”
双双一想到吴世勋要把她单独一个人留在这间房间里,她心里的恐惧越发的汹涌。紧抓着他的衣摆就是不放。
“又又……”吴世勋还想说着什么,谁知,双双就是不放,还怕他一不留神跑掉,拉着他衣摆的手突然地一用力。
被她这一拉,吴世勋脚没站稳,踉跄一下就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大熊玩偶。
然后……可想而知……
吴世勋不受控制地扑到了双双身上,顺势地就把她压倒在床。
黑暗之中,双双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有东西压着自己。迷迷糊糊之间,有枚软软的东西贴在自己嘴唇上。
软到她都不自禁地轻轻允咬了一下。
月光照射进房间里,投出一片浅浅的光亮。双双的眸子不禁放大,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桃花眸,微微睁大,瞳孔幽黑地像潭湖水,深不见底,带着不可置信。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
她的初吻……没了……
房间此时都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她似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跳的有多厉害,还有自己的呼吸。
吴世勋温暖的男性身躯此时正压着她,他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还没有干,但并不影响他现在热烫的温度传达在她身上。可以说,除去吴世勋身上湿凉的衣服,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浴巾。
她的头发因为洗过还是湿的,吴世勋头发上的水珠也未擦干,有一颗沿着他额前的发梢滴在了双双的脸颊上,很凉。
双双都忘了思考,眼睛都忘了眨。吴世勋就别说了,吻到她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可是他没想到这丫头还轻轻咬了一下,但并无生气之意,像是懵懂之间的动作。
又是突然,房间的灯亮了,整栋别墅都亮了。
那张就将近要贴在她脸上的俊颜终于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红晕醉如云霞。双手缓缓地撑着床垫起身。猛地抓过被子盖在她只着浴巾的身子上。
双双感到唇上那枚软软之物伴随着吴世勋起身而离开了她。
她的脸红得真像饱满的大苹果,红得诱人。
两人都是尴尬,空气中安静地暧昧。
双双盖紧了身上的被子,背过身背对着他,支支吾吾地说:“你,你先出去吧。”
“嗯……”吴世勋懊恼地揉揉自己的头发。
“咔嚓”的一声,房间里只剩双双一个人的脸红心跳。
走到楼下,吴世勋先是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天的呆。说实话,这还真不像吴老大平日的作风。
用毛巾把自己身上擦干了些,吴世勋便去浴室洗澡。淋浴头喷洒出温热的水顺着他身上硬朗的曲线滑下。奶白的皮肤,恰到好处的六块腹肌,他的身体算不上十分健壮,但绝对够修长,美得让人窒息。脸还是微红的,这都是极其引人犯罪的一切。
洗完澡后去厨房煮了姜汤,送到了双双的房间,她似乎是睡了,被子盖过头一动不动的。
吴世勋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姜汤放在了床头柜上,再将她的被子轻轻拉到脑袋下面。
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长长黑黑的睫毛挂着水,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别的什么,一颤一颤。
她自己已经换了一身的睡衣,粉粉的,看起来更加娇小。
触到她湿湿的头发,吴世勋皱了起眉。
在柜子里找出了吹风机,轻轻地把她脑袋搁在自己腿上,用最小的风力帮她吹着头发,生怕吵到她。
听说女孩子不可以湿着头发睡觉,老了头会很疼。而且她还刚淋过雨就洗澡,会生病也说不定。
她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从小到现在,都是这样。如果除去中间那未见的八年,可以说他就是一直照顾着她长大的。
今天朴灿烈问起的那个问题,他有仔细地想过。他第一次见到她,她有点小任性,说起话来无厘头的,却让人不忍反驳她。但骨子里散发的单纯,那种懵懂,让他心里升起保护欲。那时候他是把她当自己的妹妹去疼的。
可能就在别的男孩子欺负她时,他心头诞生的保护欲开始变了。欲望那么强烈,绝对不再是对妹妹的那种保护欲。却像是想要照顾她一辈子,陪伴她一辈子的那种保护欲。
自那时起,他对这个小女娃就不再是对妹妹的感情。而是一个他想要去守护一辈子的人。
他看着她从调皮搞怪的小娃娃长成懵懂无知的小女生,直到她搬家离开。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两家人一起去游玩时,她站在花海中穿着棉布裙子抱着一捧栀子花对他笑颜如花模样。笑得那么璀璨,那么单纯。
她的笑容,是他最珍惜的东西。
吴世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即使只是吹头发这种简单的事情他也做得极其认真。
帮她把头发吹干后,再把她放躺好,盖好被子才轻轻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