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今年五岁,他上面有三个姐姐,所以他爹对狗蛋是十分的疼爱,疼爱的有些放纵。狗蛋也想去老夫子那学习习文断字,但是老夫子只收八到十二岁的孩童,可以学到即冠,即冠以后的则要站在旁边聆听了。
狗蛋一个人在村前树荫下玩耍着,狗蛋不明白经常和他一起玩的小伙伴这几天为什么都在家里不出来,但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该吃的时候吃,想玩就出去玩。“你们不出来,我一个人玩!”狗蛋心里有些气愤的想到,你还别说,狗蛋在村中一般大小的孩童中还是首屈一指的孩子王,当孩子王自然也需要几分聪慧。平常这个是时候都是狗蛋带着其他的孩童一起玩耍,那是肯定早就找到值得玩耍的趣事了。但今天……狗蛋苦着脸捡起了地上的一根小树枝,在地上胡乱的划着,狗蛋也去过竹林几次,以他那聪明劲儿,倒也学了几个字回来,狗蛋也是几番在一班孩童中炫耀,在孩童的赞叹声中,狗蛋的虚荣心的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时狗蛋的身后走来了一位县衙的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那日在练武场大屋喝酒的时候坐在庞师爷左边的瘦衙役。瘦衙役年龄并不大,约莫二十五六,瘦衙役走到狗蛋的身后,看见这闭塞村庄的小娃竟然在写字,不由的吃了一惊。心里暗道:“老子也就认识几个大字,有的时候还弄混,这小娃才多大?”瘦衙役不由的对狗蛋产生了一丝兴趣。狗蛋知道身后来了个大人,以为是自己村子的邻居,不由的写字的速度慢了下来,前几次写的有些歪曲,个别嫉妒心强的跟班还歪嘴了。
“嗯!嘻嘻!呃……”狗蛋欣喜的写完了自认为很好看的字,不由的就转身了,但是看到是县衙来的官差的时候,也不怕生,但是心里微微的有些失望。
“这么小就会写字了,不错!我来看看你写了什么。”瘦衙役其实早就看见狗蛋手底下写的是个“大”字,自己也认识,至于这样说,只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瘦衙役蹲了下来,比狗蛋站着还高,仔细看了看。狗蛋则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瘦衙役的这般举动。
“是‘大’字对不对!小娃挺聪明的嘛!”瘦衙役又夸奖了一句。狗蛋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喜色。瘦衙役一时兴起,捡起旁边的小石子,在‘大’字的下面又写了一个自己水平最高字,瘦衙役一笔一划的写着,狗蛋不认识这个字,下意识的把小手到了嘴边,在脑中极力的思考了起来,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认识吗?”瘦衙役看着愣神的狗蛋,瘦衙役心里不由想到:“小娃就是小娃,又能认识几个字呢!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认识!官爷可以教我么?”狗蛋发出孩童的稚音问道。
“哈哈!当然可以了!来,来,来。”瘦衙役开心的示意狗蛋到其身边蹲下。狗蛋乖巧的蹲在了瘦衙役的身边,一大一小,一官一民,一尊一卑、一个穿官府另一个穿粗布衣衫的两个身影蹲在了村前的树底下说着一些什么,说的还很开心,这个场景确实有些滑稽。
“这念‘爷’,‘爷爷’的‘爷’,知道了吗?”瘦衙役仔细的解说到,偏头看向狗蛋的反映。
“‘爷’在这呢!呵呵!”狗蛋手指了下‘大’字下面歪歪扭扭的划痕,狗蛋说出口的是村里土话,意思是这个就是‘爷’字。但是瘦衙役没注意到狗蛋的手势,乍一听到,眼珠一瞪,心里是不由的大怒,心想:“这么小就自称爷,不得了,要敲打下!”但是看到狗蛋童真的脸的时候,也发作不起来,一时间脑中也是十分的混乱。
“那‘大’‘爷’呢?”狗蛋在衙役脑子一时混乱的时候,试着连起来读了一遍,随即又发问了。
“这个“大爷”呢!就是形容我的!”瘦衙役一脸自得的样子。
“你骗人,人家都叫你官爷,连村长都是这样叫的!”狗蛋理直气壮的说道,这让瘦衙役忍俊不禁,不禁“扑哧”一笑。
“叫“大爷”亲切一些嘛!‘官爷’就是表示尊敬的才叫,懂了?”
“懂了,官爷!”狗蛋点头答到。瘦衙役干笑了两下,“这样叫我,我有那么老?”瘦衙役下意思的摸了摸脸,手上的石子随意的丢落在了地上。
“咦!‘太爷’”狗蛋低头大声念到。瘦衙役正在思考呢!一听‘太爷’都出来了,扭头就四处张望,一边口中嚷着“哪呢?”“哪呢?”。
“在你脚旁边……”狗蛋正色的说道。
瘦衙役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呃……”原来是他刚刚丢掉的石子正好落在了‘大’字的下面,又恰巧是狗蛋记得最清楚的两个字之一。
“太爷呢,这个,那个,就是……就是形容县大老爷的,所以就叫县太爷嘛!”瘦衙役也是灵光一闪,直接张嘴就来了。
“‘太爷’在这呢!”狗蛋指了指地上的字。
……
瘦衙役这下算是明白了狗蛋的意思,不由的一阵无语,这土话真是不敢恭维。狗蛋想跑到右边把石子拿开,自己上去加一笔,可是就刚从左边转到右边,不知怎么的脚下绊了一下,把小石子踢到了‘大’字的右上角,顿时瘦衙役和狗蛋都一愣,那是因为俩人都不认识这个字。狗蛋看向瘦衙役,一脸的询问。
“这个,这,这……不能说出来!”瘦脸衙役是一脸的严肃,显然这家伙又在胡诌了。
“为什么呢?”
“这是见着皇上才叫的词。”说着还夸张的直接跪了下来,一脸的恭敬。
“快跪下来啊!这词一般人不能念!念了要砍头的!”
“县大老爷也不能?”狗蛋的声音中有了一丝的哭腔。
“不能!”
狗蛋也跪了下来,狗蛋没想到识字也有这么多讲究,最严重的竟然要砍头!一想到砍头,就越害怕。这件事情以后也影响了狗蛋一生,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了。这也是瘦衙役一时着急着胡诌,倒是忘记了怎样收尾了,一时也愣住了,脑子在不停的转着。两人就那样跪着,辛亏这几天村子里村民不出村,如果看到了这个场景,基本上会崩溃。
“狗蛋,回来吃饭咧!崽儿!回来吃饭喽!”村西头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爹!呜呜啊啊!”狗蛋哭着起身就跑了。
“这,这……他奶奶的!老子呈什么能啊!靠!这要传出去,都他妈的丢人,老子还是老实点,别出门了。”瘦衙役骂骂咧咧的起了身,一转身,十分气愤的把地上的字用力的摸了去,一时间,一阵黄尘扬起。
昨天张村长还抽空带老夫子拜会了庞师爷,庞师爷看到老夫子并非是想象中的那样,为躲避世俗,而到山中独善其身的。简单的交谈了一会,气氛也算凑合,老夫子就找个理由离去了。但是庞师爷看这老夫子的时候,总有一股看不透的味道。尤其是老夫子早已过不惑之年,但是却精神飒爽,尤其是身上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飘逸气质,所以庞师爷对待老夫子也算客气。
这两天张村长则是拿着报上去的征兵名单,在挨家挨户的核对,并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教一番,张村长也生怕崔后关头出了什么漏子。一晃两天就过去了,再过一天,青阳城守备就要派人来接走靠山屯征兵名单上的人了。这两天庞师爷和一干衙役也是乐的清闲,整天就是吃吃喝喝逛逛。太阳西斜,但是天还大亮,张村长连续忙了两天,刚想做下来喝几口口茶,刚喝一口,一县衙的衙役就来到了他家,说是要张村长带周大夫去趟练武场瞧瞧庞师爷的脚,说完后,这衙役也不管张村长怎样,扭头转身就走了。张村长差点没把喝到嘴茶水给吐出来,“庞师爷的脚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么?怎么这时候还要叫周大夫,难道……”张村长暗自揣测着。这时张村长突然想起了周青的冲动,以及高县令的一句话“庞师爷带一半人和这村长去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村长和周大夫到达练武场的时候,屋门虚掩着,庞师爷已经在大屋门口等着了。张村长把周大夫带到后,眉头直跳,总感觉有事情发生,就站在了院子中央看着几个衙役练着把式,是不是的夸奖两句,衙役们也是受用。周大夫让庞师爷做到屋内的椅子上,自己则俯下身子,摸了摸庞师爷的踝骨。
“庞师爷扭伤已经好了大半,经脉流通顺畅,只要注意勿用强力即可,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开副养身的方子给庞师爷,不知庞师爷意下如何?”周大夫说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你就是周青的父亲?”庞师爷答非所问。
“草民是莽夫周青的父亲,子不教,父子过,望庞师爷念在周青年少气盛的份上,在高县令面前美言几句,在下感激不尽。”周大夫诚恳的说道,其实周代夫找过庞师爷几次,但是都是被庞师爷以正在公务推脱掉了,正当周大夫快要绝望的时候,却又主动找来了周大夫,可见庞师爷的心机之深。
“如能救的小儿,草民还有一事相告。”周大夫见庞师爷没有丝毫反映,不禁心一横,脸上露出了坚毅的表情。
“说!”
“庞师爷有内伤在身。”周大夫平静的说道。
“哦?继续。”庞师爷的声音中有些许吃惊,但很快就被掩藏了。
“庞师爷请轻按肋下三寸处,是否有胀痛感?”
“呃……”庞师爷撇了撇嘴,显然周大夫说的是对的。
“这是由于庞师爷练武过度,再……”周大夫话还没说完,庞师爷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手臂一挥,五指一张,一收手就一脸凶厉的捏住了周大夫的咽喉,周大夫都快悬空了。庞师爷的整个动作是一气呵成,没半点拖泥带水,俨然是一流高手。周大夫好早就知道一样,庞师爷抓来的时候,无半点反抗。周大夫的脸立马就憋的通红,但随后红色就开始慢慢的消散了,那是因为庞师爷渐渐的松了手,庞师爷又脸色正常的重新做回了原来的位子,就像刚才没发生过一样。这突然出现的场面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屋外的衙役和张村长还在外面聊天,全都浑然不觉,不然庞师爷也不会安安稳稳的坐了回去。
“说!”又是及简单的一句。
“这是由于庞师爷练武过度,再加上某断时间里,还受过很重的内伤,导致肝脾淤血,长此下去,恐是不妥!”周大夫重新说了一遍。
“何解?”
“需以银针刺穴,将淤血引出,加上草药调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自然痊愈。”
“嗯!先开个养身的方子吧!此事容我思量一番。”
周大夫立马取出纸笔,些了一个方子放在了大桌子上。
“你先回吧!”庞师爷摆了摆手。
“只求小儿无恙!草民这就告退。”说完就快速收拾起了药箱,对着庞师爷一抱拳,就大步走了出去。庞师爷看着周大夫和身后跟上的张村长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厉色,一时间手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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