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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到此为止方知心

邓九淼一看周围这么多人围观,自己又是站在有理的一方,虽然对方态度傲慢,但毕竟提出了要赔偿,也不好把事情闹大,自己给双方找个台阶下吧,于是说“算了,这次不找你麻烦,你把我衣服洗干净,晾干还给我,我也不追究了,再有不经过我同意,乱动我的东西的情况出现,我决不善罢干休!”

那同学身高约有一米八,体型也非常合适,如果打架的话,邓九淼肯定吃亏,那一副排骨还不够人家一下,但是他一看邓九淼的气势,自己又理亏,反而不敢用强了,一看有台阶下,只好说:“洗就洗,别人都早扔了的东西,只有你还当宝贝。有病!”但还是捡起衣服,冲进了卫生间,去乖乖地洗衣服去了。

这位同学名字叫龙正纯,FJ人,因为《天龙八部》里有个段正淳,是个风流王爷,跟他的名字同音,所以大家也给他起了个花名叫王爷,有时也叫他“龙王爷”。平时他跟班上同学关系都不错,他家中还算富有,但平时也很节俭,没有富家弟子的那咱骄横,就是性格上有点随性而为,玩世不恭,喜欢讲江湖义气,估计是受了《古惑仔》的影响吧。那时候《古惑仔》可是真的影响了一代人啊。

风波过去之后,二人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平时也不说话,但同处一个寝室,生活上不免有交集,平时见面十分尴尬。邓九淼想到上次的事情,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分了,而且那天的主要原因是自己心理状态处于胶着期,不知道哪一个女孩才是自己喜欢的对象。这时候看见有人惹自己,当然会火冒三丈。那龙正纯平时自由自在地习惯了,就算有时跟同学开开玩笑,也没遇到个当真的,这次第一次见过这么较真的人,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平时在同学中建立起来的亲和力及威信一下子被邓九淼弄得灰飞烟灭,但还拿人家没办法,谁叫这次是自己不对在先呢,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始终是没道理的,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不敢再招惹邓九淼。

邓九淼自从西湖回来之后,心里对黄曼莎的那种牵挂反而越来越少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难道自己以前的感情都是假的么?人家都说学生时代的恋爱是真正的纯感情的恋爱,不在乎对方的金钱地位,只看自己是不是喜欢。那时候的邓九淼应该是真的喜欢黄曼莎,但为什么只看了方巧儿一眼,就把黄曼莎忘记得一干二净呢?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缘分么?这就是一见钟情么?邓九淼想着,渐渐地心放宽了:反正都没有表白,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喜欢自己,可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想那么多,不是很傻么?倒是自己这些年老是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答案呢?就算自己告诉别人,别人也只会把他当作一个神经病吧,别人哪会相信有什么特异功能人士啊!

邓九淼想到了爷爷,想到了小时候看见爷爷用水神珠烧水的情景,又想到自己的奇遇,心里很早就怀疑跟水神珠有关系,但是这怪事时有时无,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次放假回家,一定要找爷爷问清楚情况。

邓九淼的生活如同许许多多大学生一样,飞快的度过。整个大学,跟以前在高中想象的样子完全不同,可以用两个字来归纳:游戏。整个大学大概只有三类人,一类是电子游戏,一类是爱情游戏,剩下一类是二者兼有的。偶尔有些刻苦学习的,若不是形象长得太对不起祖国,就是家庭极端贫困,主要时间和精力都花在生存上,不过这一类人的概率非常小,百里挑一的事情就不能算作大学生的主流了。邓九淼也不例外,他也想找一个心仪的女生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惜,自从和方巧儿西湖一别之后,就再也没在学校里看见过她,有时候他真怀疑方巧儿是不是他们学校的,当时是不是在骗她。邓九淼也曾想到,只要找到另外的几个女生,找到方巧儿的概率就会大很多,可惜自己当时只顾去看方巧儿了,连另外几个女生的样貌一个都没有记住,名字也记不太清,只怪她们的样子太普通。真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太一般。不然自己怎么会记不住呢,完全不怪自己心里只想着方巧儿,哪里还有其他人的丁点儿空间呢?

这天是10月27日,邓九淼的生日,平时班级里的同学关系都不错,但总有几个关系更加密切的,知道邓九淼今天生日,吵着要给邓九淼庆祝,这庆祝是假,让邓九淼请客吃饭是真,邓九淼想着自己人不在家,没有父母相伴,但如果有同学陪着过生日,而且是成年的生日,那感觉总比一个人在无聊中度过要好,况且这些一班同学相处得确实不错。邓九淼的班级有30个人,因为是服装工程专业,女生有19个,男生只有11个。邓九淼因为上学比一般人早一年,所以年纪偏小,但由于家庭环境的影响,性格上又略显老成。这天晚上,大家聚在学校旁边的一家餐馆里举办生日宴。邓九淼请了全部的男生,允许带家属,为了保持自己的纯洁,他没有请女生过来,再说才开学没多久,邓九淼从来就不是自来熟,所以跟女生们的关系还比较生疏。这10个男生有节奏快的,已经用一个月时间找到了女朋友了,有些虽然还没有完全确定也有些眉目了。邓九淼本来想让黄曼莎过来一起庆祝的,但内心始终有点阴影,仿佛自己就是一个陈世美似的,虽然自己一直以来只是暗恋,现在只不过换了一个暗恋的对象,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薄情”。邓九淼害怕请她过来,真的让她误解了,这样自己的内心更加纠结不清了,于是忍着没跟黄曼莎说。

既然男生全部都请了,不能把龙正纯一个人撇下吧,邓九淼可不想被别人说自己小心眼,再说他心里都早就觉得自己那天太过分了。一群人有十六个,除了十一个男生还有五个女生,有些同学们的女朋友,有些是关系尚有一层纸未捅破的女同学。邓九淼不全认识,但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几句话自己就熟悉了。男生们之间本来就比较相熟,平时玩笑也开得多,几个女生跟他们一唱一和的,气氛还比较热烈。本来是两桌的,男生们因为刚上大学,喝酒抽烟的“禁令”刚刚放开,就开始拼起酒来,一人几瓶啤酒下去,有些人就撑不住了,渐渐败下阵来,有的拉着女朋友去办“重要事情”去了,有的拉着“女同学”去趁着酒精的壮胆明确关系了,渐渐就剩一桌了,还有6个男生。正好这些人都是单身的男人,他们一边骂着另外的五对见色忘友的禽兽狗男女,一边晕乎乎的继续喝着酒,完全不想想如果自己也有女朋友,估计比那些“禽兽”更加“禽兽”。这里面就有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龙正纯,他和邓九淼之前有过不愉快,没想到邓九淼过生日还会请他,尽管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来了,但因为有些阴影,一直不怎么说话,要是平时,他的性格早就是酒桌上的焦点了。龙正纯这个人,酒量特别大,啤酒喝个十瓶八瓶不在话下,邓九淼也不知道他能喝多少,反正只要有人请,他就喝,然后回请,有人碰杯要带上他,他也不推辞。

邓九淼感觉今天自己的状态特别好,已经喝了四瓶啤酒了,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只是手心不停的出汗。龙正纯看看人也不多了,也都不是外人,借着酒意,拿着一瓶啤酒,对邓九淼说:“哥们,之前哥哥有对不住的地方,请你包涵,我吹了这一瓶,当作我对你的道歉,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说完就要吹瓶,邓九淼一把按住酒瓶,说:“王爷,那件事是我太小题大作了,那天是心情比较乱,拿你当出气筒了,对不住了,这一瓶我陪你吹!”龙正纯听见邓九淼无意记恨,而且有意示好,非常开心,世界上那里有比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的友情更值得让人开心呢?大叫一声:“干!”二人同饮于尽!其他四人都大声叫好,场面好不热闹!

如果说想快速拉近男人间的关系,那得抽烟;如果说想快速加深男人间的关系,那得喝酒。这句话放在如今的社会里,尤其适用,这不,酒桌上最后六人的关系,从这次的酒桌上完全奠定了。酒到酣时,几个男生就开始了大学里最常见的论排行结拜兄弟了。

其实大家年龄都差不多,但月份还是有差别。温小龙年龄最长排行老大,龙正纯排老二,吴中西排老三,倪正排老四,王登科排老五,邓九淼居末排老六。

邓九淼今天收获不小,生日过得非常开心,而且还结交了一帮兄弟,这大学里的兄弟可不是社会上的酒肉朋友,那都是完全抛开任何社会等级、家庭背景的真关系,是最不容易变的感情,有时候这些曾经在一个环境里出来的朋友,真的比亲人甚至女人还要真诚。

这一帮同学兼兄弟,平时一起上课,一起骑车去钱塘江看潮,一起去打篮球,一起去网吧打CS。一时间竟然都没有去找女朋友,大学男生的圈子里总有让人开心的事情要作,有时候心血来潮,大家一起去接些小活,发发传单什么的,完全是为了玩。有一次,王登科闲得蛋疼,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万份传单,到学校及周边发放,发一份2分钱,几个人一分帮他发了,半天搞定,赚到两百块钱佣金,结果大家晚上去吃了一顿,花了三百多,王登科非常郁闷,再也不干这不讨好的事情了。反正这几个家里条件虽然都一般,但也不至于连生活费都要去挣。尤其龙正纯,他爸爸开了一个小厂,每年都有几十万的收入,这些年只供龙正纯一个人读书,家里资产几百万了,应该算是班人最富有的家庭。虽然几百万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也是比较殷实了。邓九淼家父母双职工,供他读书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邓九淼也不喜欢乱花钱,所以一直过得还比较滋润。

老大温小龙的家境不算好,父亲早年曾经作生意赔光了钱,一直没缓过劲来,幸亏当年有眼光,买了三处房产保住了,这几年颇有上涨的势头,穷也穷不到哪里去,再过几年,说不定光一处房子就值好几百万了(参照2010年房价)。

大家不愁生活费,自然也没像有些学生一样去找家教啊,找兼职啊,平时除了上课就是打篮球,要么就是一群人到处逛,看美女什么的,浑浑噩噩地浪费说父母的钱和自己的青春。

大学的体育课了除了基本课程,还有选修的,全校不同学院的学生都可以共享资源,选修自己喜欢的体育课,就在大家都选了篮球课的时候,邓九淼一个人竟然选了健身健美这个偏门儿,简直不可思议!想想邓九淼那排骨身材,还健美,大家都讥笑他。谁知邓九淼坚持了两个月,竟然从排骨上冒出六块腹肌来,胳膊也粗壮起来,饭量增大了,体重也增加到了130斤,虽然一米七四的身高,看起来还是偏瘦,不过已经非常匀称了。以前的邓九淼,由于瘦弱,人显得没啥底气,现在有了肌肉,有了自信,整个人变得器宇轩昂风度翩翩了,而且本来苍白的脸也因为饭量增大有了血色,整个人变得阳光起来。

这天,大家刚才从球场上回来,一群人有说有笑,突然人一个气质颇佳的女生迎面走了过来,跟龙正纯打了声招呼,那人过去之后,龙正纯竟然脸红了,其他几个人非常惊诧:龙王爷这畜生,有料竟然不分享!

其实平时从龙正纯的开销和衣着上,很多女生知道他有钱,加上人品不错,又有义气,喜欢帮助人,对他有好感的女生非常多,只不过龙正纯没找到中意的而已。刚才跟他打招呼的那个女生,其实是他的高中同学,是个才女加美女。以前在高中就经常在报纸杂志上发表诗歌散文的,虽然不是那种非常漂亮妩媚的类型,但是属于那种清新秀丽型的,一个马尾辫,一个太阳帽,一身运动装,身材修长,体态匀称。

她叫赵颖,是外国语学院的学生。邓九淼一惊,外国语学院?方巧儿不是也在外国语学院么?不知道问她能不能打听到方巧儿的消息,所以就留了一个心眼,记住了这个漂亮的女生。邓九淼看龙正纯打了个招呼,也没什么其他反应,觉得奇怪,这龙正纯怎么水火不进啊,那么多美女跟他送秋天的波菜,他就是没反应,会不会他是传说中的GAY啊?忍不住问了一句:“喂,王爷,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生啊?”龙正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没有啊,喜欢啊!”“正巧我认识一位朋友,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他叫温小龙!”这时大家反应过来了,龙正纯和温小龙追着去打邓九淼。

终于追上了,大家闹了一会儿,温小龙突然一本正经的跟邓九淼说:“喂,你是不是九淼(秒)啊?”“是啊!”邓九淼老实的回答,大家突然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邓九淼听见哄笑,也明白了,大声说:“靠,你们不懂了吧,我是射九秒!”结果引来周围一群人的回头关注,邓九淼无地自容,一溜烟儿的跑了。

第二天,大家都还在睡觉,邓九淼起得早,趁空儿去图书馆借书。邓九淼刚找到一本书,正在找地方坐下来翻看,然后才决定要不要借回去。这年头图书馆的桌子还真走俏,考研一族老早就把座位占好了,转了一圈竟然没发现有空桌子,正在心焦,他就发现了昨天碰见的赵颖,这个清秀佳人正在专心的看书呢。邓九淼因为心里想要去和她认识一下,以后还能和她打听一下有没有方巧儿这个人,正在思考要不要现在就过去打个招呼,那赵颖突然抬起头来,对邓九淼微笑了一下,邓九淼就走过去。赵颖主动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给邓九淼空出一个位置来。邓九淼虽然对她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这确实是一个美女啊,还这么大方,自己难免内心一阵鹿撞,就坐在赵颖旁边跟她聊了起来。

原来赵颖刚才就已经发现了邓九淼转来转去地四处找位子,但邓九淼眼光扫向她的时候,她又怕邓九淼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他,就把头低了下去,在邓九淼看来,她是在认真看书。她身边是还有一个空位,怕邓九淼转到其他地方去了还找不到座位,就抬头对邓九淼大方的笑了一下,算是跟他打个招呼,又看见邓九淼走了过来,就主动往里面让了一个座位出来。

她看着邓九淼阳光般的笑脸和自信满满的气质,虽然表面仍然落落大方,心里也跟邓九淼一样,像有一个兔子在里面乱蹦了。

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故事呢?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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