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因为炮火带来的烟尘蒙上了一层灰,隐约只能看见空中分散着三架直升飞机。
“该死的!动作真快!”欧阳夏火喃喃自语,一边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微型大炮组装。
一只手扛着微型火箭筒,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微型耳机,欧阳夏火一个闪身躲开了远方大炮带来的冲击力,靠在一棵榕树下。
“敌国突袭,请求应急小队支援。”
”是。“耳机里很快传来了回答,白粉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距离2800,射程2300,余波影响百分之十五,组装完成。“
”发射——“退后一步,避开子弹发射带来的冲击力,单眼瞄准三架飞机所在区域,发射三枚导弹,欧阳夏火的脑子在飞速计算着。
”相近距离300,导弹引起飞机内子弹爆炸率达到百分之五十。“
“轰——“突袭的导弹在空中炸开,空中直升机炸弹爆炸的声音很快彻响整片空域,因为炸药过多的原因,爆炸很快祸连到一旁来不及离开的直升机,连续的轰鸣声带着浓滚的烟尘和火花,欧阳夏火只听一声电子音从正在高速坠落的飞机里响起。
”敌军突袭,B小队出动。“
直升机的残骸很快带着火光下坠,落在学院的池子里,砸起了巨大的水波和烟雾。
“确定敌方突袭位置,B小队三团围攻点灭!”不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欧阳夏火暗叫声糟糕,一边跑一边掏出导弹装上火箭筒,对着背后毫不犹豫的开炮。
“轰隆——!”导弹在平地炸开,周围的榕树纷纷倒下,巨大的爆炸声很快吸引了敌军的注意,欧阳夏火拔开烟雾弹,往爆炸地区一扔,借着烟雾的遮掩快速奔跑到不远处的榕树下方,榕树的枝干很粗,足以阻挡欧阳夏火的身形,手借巧力向上一攀,脚尖在树干借力,隐藏在了榕树树叶里,借着缝隙观看敌方人数距离和周围的环境。
从靴子里拔出匕首,不远处传来敌军长官的吩咐。
“探察兵探路,若发现敌情速度警告。”敌军长官对着一名穿着浅色军服的男子说道,眼角微微泄露出担忧又满意的目光,这抹光闪的很快,却很锐利的被不远处五感敏捷的欧阳夏火听见。
浅蓝色的眼里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幅度,欧阳夏火喃喃自语:“有意思。”
那是一张很不出彩的脸,平凡的看不出什么色彩,男子手里扛着机枪,左顾右盼,步伐轻的听不见声音,很快就靠近了欧阳夏火所呆的榕树下方。
脚往后勾,倒挂在树上,右手的匕首在男子看见她的同时就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贯穿他的喉咙,男子只看见一片黑色的长发,猩红蔓延了眼眶,隐约看见一双含笑的眼,如泉水般清澈的浅蓝色眼眸下,却藏着致命的残忍。
跳下树枝,欧阳夏火迅速的拿下了男子的武器,眼尖的发现了一个定时炸弹,嘴角轻勾。用树枝的巧劲将男子的尸体弹到双方距离的中央,手榴弹在同时扔出,不去看爆炸现场,欧阳夏火操起机枪按下自动射击,把机枪放在树干夹角,调整时间,乘着爆炸产生的混乱迅速逃跑。
不远处爆炸的声音迅速响起,夹着血肉模糊的碎尸溅到敌军的身上,此刻哪怕是自认为心理素质良好的官兵都一阵反胃,很快,怒火就在那一片区域里迅速燃烧,敌军长官双目染血,声色低沉的下达命令:“追!”
三团敌军很快追着事发现场赶去。
“突突突突——”机枪开射的声音响起,密集的弹药无死角的扫射着前方有限的射程,敌军长官面色顿时阴沉的阻止队伍前行的步伐,举起火箭筒,对着机枪扫射最密集的地方开火。
“轰——”火箭筒带来浓密的烟雾和余波,三团敌军暂时停下步伐,深怕前方有敌方埋伏。
而另一边,欧阳夏火向着最接近出口的地方一口气埋了二十个炸弹,扫视仓库的周围,走到中央,火箭筒朝地,双脚站在顶端,一副完全是在玩命的姿态,扣动扳机,随着火箭筒的冲击力整个人向上翻,手掌一转,握住了垂下的绳索,双手微微发麻,利用巧劲迅速向上爬,看着下方报废的干干净净的火箭筒,欧阳夏火叹息了一口气,眉眼透出心疼。
“轰——!”又是一声轰鸣声从不远处响起,敌军长官因为亲弟弟死去的悲愤和刚才机关枪带来的烦闷彻底失了冷静,手一挥,三团迅速向前靠近。
那是一间废弃的旧工厂,中央隐约有着黑色的爆炸印记,敌军长官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安的感觉,正想后退——
“轰隆隆——!!”火光四溅,巨大的爆炸响彻了整个学院,长达三尺的火光从小树林里喷涌而出,欧阳夏火在不远处的榕树地下吹了声口哨,干的漂亮~!
浓烟席卷,但隐约还能听见,爆炸的废墟里传来一阵断续的电子音。
“C小队……准备……行动——”正走不远的欧阳夏火听见断续的电子音脚步顿停,据情报所知,就算是国内最先进的播放器承受爆炸力最强度也绝对抗不住刚才的爆炸,废墟里爆炸后还能传音的播放器的承受力,绝对超过了国内已知的技术。
“该死!”欧阳夏火低声骂道,她已经来不及思考敌国的军事能力,隐约觉得这件事有点诡异,无论是敌军的直升飞机还是三团部队的目的绝不可能因为她的干扰而针对她进行彻底追杀!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后,打开微型耳机。
与此同时,远处的烟尘滚起,直升飞机高调的在半空盘旋,同时运输下大量军兵。
接通与总部的电码:“维恩,边境有收索到H国军用直升机入境的信息记录吗?”
耳机内传来键盘的敲打声,研究所的维恩锁定了欧阳夏火的位置,连接上欧阳夏火的私人网络,一幅四维空间的构造图出现在屏幕上,高处红色的敌军标记密密麻麻的运动着,维恩的脸色有点阴沉:“除了少量客机以外,没有降落记录!”
耳机一方沉默几秒,很快定下结论:“这次任务完毕,我需要尽快接受星罗内部一切军用武器资料,H国的播放器承受程度已经刷新国内记录,另外边境探查组需要清扫,估计混入大量探子,隐瞒了H国十几辆军用直升飞机入境记录!国情有变!”
“我会帮你申请要求,支援在10分钟内赶到,请尽量支持住敌军攻击!”维恩将一批武器通过网络传输到欧阳夏火手中,一边联系军事组。
层层围攻,整个教学楼被军队包围,最前方的出口有一个深受重伤的军兵拿着手枪不断阻止着敌军靠近,从他焦急的神色里,欧阳夏火隐约明白,弹药快供应不足了!
握住手中的匕首,蹲在榕树梢上,欧阳夏火在寻找着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她一点也不认为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干掉这么多军队,现在只能尽量支撑到支援来临时了!
10分钟……她还是撑得住的!
此刻欧阳夏火无比庆幸之前的三团已经消失,为这次的突破防御减少了很多麻烦。
很快,她的目光锁定靠近窗户的位置,因为和路口靠的近,只要一个转身就能看见的原因,那里只有一个哨兵看守。
跳下树梢,借着草丛躲到距离最近的树后,在哨兵转身的瞬间,匕首投出,贯穿心脏,哨兵连呼喊都叫不出,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拔出匕首,踩住哨兵的尸体,一个轻跃,欧阳夏火抓住窗沿,借力向上翻去,迅速朝着高三(A)班赶去。
周围的教室无比安静,铁门被关的很紧,欧阳夏火压低了身子,避免被下方看兵发现,一个转弯,踢开了高三(A)班的铁门。
突然的巨响让教室里陷入了恐慌,欧阳夏火微微弯腰,躲过了挥舞而来的匕首,左手一翻,匕首贴着脖子,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全部给我滚出来!躲躲藏藏的,你们以为你们是乌龟壳被子弹打了能反弹吗?!”
略带讽刺的声音很快传入所有人耳中,浅蓝的眼充满无情的色泽,冰冷的注视着站在讲台上神情略微无奈的班主任。
”抱歉,他们都不肯去防空洞。“
“为什么不去防空洞?!你们以为自己已经了不起到可以单枪匹马的跟H国的军事力量挑着干了吗!”浅蓝色的眼微沉,欧阳夏火的心情不太美妙,甚至可以说处在暴怒边缘。
“国家派来的军兵都是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在战斗!而你们呢!不但不服从通告反而呆在教学楼里!你们是打算等敌军突破防御把你们的脑袋瓜都打成白豆腐吗?愚蠢!”冰冷的目光很快转向讲台:“下不为例!你要知道很有可能因为你的判断失误而导致我军损失惨重!”欧阳夏火气场大放,她怎么也没料到高三(A)班居然还留在战火地带。
“现在马上跟着班主任离开教学楼!战场不是你们玩的过家家游戏!不要以为你们平常接受的训练强度可以在这里活下来!所有反抗者我完全不介意把你们丢到战火中心!还不赶紧走!该死的!”微型耳机再度开启,欧阳夏火脸色发沉,对于这种不配合的学生表示异常头疼。
“B,把这群学生安全送到防空洞等待救援!”
“C,撑住1分钟,人员很快更替!”
“走!”欧阳夏火压低身子,捂住耳朵,防止爆炸带来的余威震破耳膜。高三(A)班所有学生的脸色都微微发红,快速的跟在欧阳夏火身后。
通过楼梯拐角,一个翻身,打开防空洞的门,欧阳夏火注视着所有学生走了进去,微微抿了抿唇:“有帮助心是好事,但是在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只会给人增添麻烦,在支援来袭前好好呆在防空洞,我不希望类似于刚才的情况再度发生!带他们去和其余班级汇合。”欧阳夏火对班主任点了点头,关上防空门离开楼梯。
“B,组织人员对伤者进行更换。”
防空洞内,班主任微微叹息:“长官说的是实话,战场上的残酷不是你们能接受的了的,她也是为你们好,只是言语有些冲突而已。”
高三(A)班静成一片,片刻后所有人对视一眼,弯下腰:“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所有人的内心都很复杂,却也同时明白了自身的不足,一个一个脸色涨的通红,极为羞愧。
班主任愣住了,随后轻笑几声,尖锐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也没有那么难听:“跟我来吧。”
“外面军兵的巡逻点和时间清楚了吗?”一边操控着地图试图找出放置炸弹的位置,欧阳夏火看着时间挑挑眉,5分钟。
“每一分钟换一轮。”顺手点下几个重点位置,受伤的军兵C咳嗽了几声,欧阳夏火头微撇过去,挑挑眉毛:“受伤了?”
尴尬的点点头,一幅傲娇的模样别过头:“没那么严重。”
“别扭的男人。”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调侃的语调,撕开衣袖,看着正不断流血的血窟窿里反射的子弹光芒,抿抿唇,丢下一句:“忍着。”
没感觉有什么,在子弹挑出落地的瞬间,钻心的疼让C白了脸色,白纱缠绕住伤口,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欧阳夏火看着C苍白的脸色笑了笑:“是这届的新兵吧?干得很好了。”
C微微红了红脸,闷闷的点了点头。
耳机内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欧阳夏火把C安置在空荡的教室内走了出去。
“你在哪?”微冷的却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欧阳夏火的心在一瞬间平静下来,她轻轻的笑了几声:“蓝枫学院。别担心。”
话端对面的少年沉默,欧阳夏火却并不在意,看了看时间后,她挂断了耳机,朝着楼梯口跑去。
而另一边的夜晚对着挂断的耳机沉默,良久他极为别扭的冷哼一声:“谁担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