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其他人都以为是伤心过头了,所以连悲伤都不会了。
好多人还惋惜了好一阵。
直到过了几天,村民才确认这人没事,只是看开了,觉得就算不考功名也没啥,三十六行,总有一行是适合自己的。
他可不觉得只有读书才是出路,他也相信,自己不会只止步于此的。
所以在村民一个个的关注下,原本只知道读书的书生居然撩起裤管下地去了。
之前也不是没下过地,只不过黎家人员兴旺,且很团结,所以黎哲大多时候是在读书写字的。
这下好了,考了两遍没考好,就直接弃文种地了,多少让人觉得唏嘘。
不管别人怎么想,黎哲倒是对种地越来越感兴趣了。
倒是把黎家下了一跳,你说平时一直道之乎者也的娃怎么一下子全把心思用到种地上了。
他们黎家全都是泥腿子,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比较有出息的娃,虽然两次都没考上吧,可也是家里读书最多的娃了。
怎么说种地还就上瘾了,看着小儿子一天比一天干的多,一天比一天黑,黎父这才找了小儿子谈了话。
最后当然,黎父被说服了……
至于说啥,周雨自然不会知道,周雨从王大叔嘴里知道的,也只是流传出来的话。
这黎哲不读书后,就开始研究这地里的庄稼了,成天的就待着自己地里头。
还真别说,这地里的庄稼,他还真琢磨出一套啥方案来,只不过条件有限,黎哲也就只能在自家一小块地里做实验。
当然也不是一出手就成功了,在经过几次失败后,别人都劝他放弃。
有人问他,你之前很喜欢读书,为什么只失败两次就放弃了,在这没什么出息的种地上,你失败那么多次都没有放弃。
他的回答是:“不,我不是失败,而是还没有成功罢了。
虽然说我两次科考都没有过,并不代表着我不行,没有再去考,也是给自己一点磨合的时间。
至于庄稼,你们看到的是失败,我看到的,仅仅是不足罢了。”
有人说他:就算你这成功了,大不了也就是庄稼能丰收些,还能指着这个混出个名堂来不成?
他说:“民以食为天,这庄稼就是人最根源的东西,你说的也没错,不过,这只是眼前的利益罢了,它能起到它的价值,就说明是对人们有帮助的。
既然科考因为想当官,想为民服务,那么从最底层做起,把它放大了,也是对人们的一种帮助,这样并不矛盾。”
有人问他,你这都不算失败算啥?
他说:“那是你没有看见,一次会比一次成功的几率多了,在我日积月累下来的,是经验,我可以在下一次的时候避过上一次我失误的地方,这不是失败,只是不足。”
人们对他无话可说了,因为别人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噎他,而他,总会用他那笑意吟吟的脸说着不温不火的话。
后来,他没有成功到能帮助所有人,可是对于庄稼,他比别人了解的更深,只靠着这几年的积累,他也写出了一本植被录。只不过知道的人不多,
周雨再听到王大叔的提议后,就默默的关注了此人,还朝乐天那了解了一些。也是从乐天那里得知这植被录的。
周雨听完他的故事后,心里是倾佩的,很少有人能这么坚持且看的那么清。
他不会只在乎眼前的利益,也不会因为失败就去想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做这一块。
他说的没错,他没有失败,只是还欠缺火候罢了。
村民们不懂他这些看起来弯弯绕绕的话,可实际上,这才是事实。
在第一次打照面的时候,也是在地里,周雨是专程去找他的。
她说:“我这里缺一个管事的,你愿意做的?”
他答:“我刚好,也缺钱了。对了,听说,我未来的老板挺特殊的。”
回答的很干脆,也很直白,直白到,让别人真的以为他就是缺钱。
后面那一句问话,周雨并没有回答他,周雨也知道,他并不需要回答。
周雨看得出,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给的工钱高才干的,那天自己都还没说工钱多少,只是一开口,他就答应了。
他后面那一句,才是关键吧,他或许需要的不是银子,而是,研究的材料。
他看出自己租地并不会只是简单的种蔬菜。
这人洞察力也很强,若是真让他混出个什么名头来,也不是个善茬。
周雨突然想到黎全,黎全这人她之前也觉得在村子里算是聪明的,可是和他这个小叔一比,简直直接掉到泥里去了。
不是她贬低黎全,而是他小叔,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言归正传,周雨简单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选出的组长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待周雨的吩咐。
周雨让人先把棚子搭起来,人多,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棚子就可以搭好了。一个组负责一个区域,加上周雨那一番做好者有奖励金,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深怕落后了其他组似的。
镇子上的店铺离开张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周雨这边两头忙,也是歇不了。
六月十八这天,周雨的饭馆终于开张了,鞭炮一响,红绸一扯,牌匾上的‘同舟饭馆’展露在大家眼前。
有人看着这名觉着奇怪,怎么叫这个名字,没有后面的饭馆,他们可不知道这是饭馆啊,这个老板是怎么想的。
而饭馆给的解释就是,因为是几个朋友一起开的,所以就叫这个名了,同舟共济,多好的蕴意啊。
周雨作为老板,却没有出席,而是留给长烟杜秋秋和王大哥主持,
自己一个人在后院里躲清闲呢。
长烟逮着空隙来到后院:“你倒是清闲了,一个人在这坐着,也不怕我们撂挑子不干了!”
“我是幕后吗,当然不能轻易露面了,这不是相信你们吗,又不是搞不定不是,再说,我出去跟人说我是老板,那些人还不把我当臆想症者给抓起来了。”
长烟叹了口气:“哎,也是,你说你年龄不大,要不是我也参与了,你乍一说,我还真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