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忌闻言转向那魔麟道:“阁下意下如何?”
魔麟冷笑道:“凤兄是教我与虎谋皮么?”
“谁知他们会不会像刚才一般,出手偷袭?我一边对付这怪物,一边还得防着他们,我防得了这次,未必次次都防得住这种暗箭伤人!”
只听他懒洋洋道:“我有灭神枪在手,谁敢近身?靠自己总比靠别人强点!”
听他这么一说,凤无忌便不再言语,只听魔麟大声道:“其实这怪物,靠着吞食生人的血肉和元神滋养,每吃一人,它便壮大一分,唯今之计,唯有一策!”
凤无忌惊道:“什么办法?”,那几人也同样满眼期待地等着他的下文。
魔麟沉吟一下,突然厉声喝道:“就是这般!”,话音未落,长枪突出,那个黑虎门的尹如龙首当其冲,被他一枪贯穿身子,接着长枪一绞,身子化作一团血雾,连元神都没来得及逃出,便身魂俱灭。
凤无忌万万没料到他竟然突下杀手,一脸惊愕地望着他,其余三人更是惊呆,那蓝衫中年怒声道:“你!”
只听魔麟沉声道:“还不明白么?人多了,总有疏漏不到之处,必然给了它可趁之机,它每食一人,法力便恢复几分,这里每少一人,那怪物赖以滋养之物便少了一份,现在我们固然少了帮手,可那怪物也同样没了壮大的机会!”
那蓝衫中年一愣,手中长剑忽地刺出,竟然是向着他身前两人,与此同时,魔麟的长枪也蓦然而到,那两人惊愕之中,被一剑一枪挑得血肉横飞,当场殒命。
两人血肉飞溅之中,魔麟和那蓝衣人枪剑相交,铿然声中,已是数招交锋,电光石火间,凤无忌也瞧不出谁占了上风。
那蓝衫中年忽地长剑一收,退后几步,狞笑道:“现在就剩我们三人了!是不是还要继续杀下去?只剩一人才肯罢休?来呀!”
魔麟淡淡道:“且看情形,如果某家发现你也是累赘的话,我会毫不客气的!”,蓝衫中年铁青着脸,哼了一声。
两人凝视片刻,目光皆向凤无忌看来,那蓝衫中年冷声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下手的话,要不要我出手代劳?”
凤无忌脸色苍白,心中却悲愤无比,一个人的生死不再由自己掌握,却是完全操之在他人手中,怎不教人感到悲哀?或许,今日就是凤某殒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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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凤无忌淡淡道:“你们总明白我为何一直以来,如此厌恶血腥和杀戮了吧!”
龙夜天沉默了一下,道:“确是残烈无比.”
凤无忌接着道:“魔麟阻止了那名蓝衫人对我的下手,我也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其实依他的说法,只有这里死得只剩一个幸存者时,生存下来的机会更大,无论如何,我助他打开了几道禁制,他也救了我一命!”
“但是他们两人,互相提防对方突然偷袭,又要防着那食人的恶魔,虽不能说是左友右绌,却也甚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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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裂隙中冒出的黑烟越来越多,渐渐已布满整间石室,原本那几颗夜明珠发出的微弱光亮,也被遮蔽得一干二净,整间屋子渐渐没入黑暗之中,三人先是瞧不见彼此,最后目力可视之处,只有眼前尺许之地,那食人恶魔久久没有动静,不知此际潜伏于何处,那蓝衫人心中暗暗叫道:“苦也!”,紧张之下,不由将手中的长剑握得紧了又紧。
死生关头,凤无忌本也惶惶无计,只是不断告诫自己保持冷静,慢慢地,心底的慌乱渐渐消失,灵台一片清明,短暂思索后,他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他凭着脑中记忆,往前摸索着,数步之后,终于摸到那道被损的石门,他整整衣冠,靠着石门,盘坐了下来。
黑暗之中,他似乎觉得一道巨大的黑影在他身前游走几次,凝视他片刻之后,最终却又避远。
蓝衫人只觉得握着长剑的手心越来越湿,四面八方仿佛都是那择人而噬的恶魔,死亡一般的静寂,更教他忍无可忍,这时,一道微微的气息掠过他身侧,他终于按捺不住,挥剑狠狠地刺了过去。
黑暗之中,只听得嗖嗖不绝的挥剑之声,还有那蓝衣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再到后来,只听得那蓝衣人一声惨叫,整间屋子又陷入了沉寂。。
突然,黑云像被激怒了似的,激烈翻涌起来,迅速聚集成了个巨大的黑色头影,头影下方,正是拖枪而立的魔麟,,长枪尖正钉在那蓝衣人的咽喉之处。。
那黑色头影咆哮道:“你这从哪里冒出来的可恶的家伙,将我的食物全部糟蹋了,六个修道之人,我要你拿命赔我!”
魔麟长枪虚空一指,冷笑道:“傲天,你果然还活着,不是我打破那大荒之印,你就等着老死里面吧!不知感念于我,反倒抱怨起我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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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天?”,众人皆一惊,这当真是万万没想到,这被禁制封印之人,竟然是这个石室的主人傲天!
龙夜天抚头苦想良久,终是不得其解,他瞧着同样紧皱着眉头的陶十三娘,苦笑道:“为何明明傲天是这个石室的主人,他却是这个被封印之人?谁能为我解开这个谜底来?”
陶十三娘思索片刻之后,嫣然一笑:“唯有如此,才照应得上小女子前番之言,没错,此人正是傲天!除了他,再无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