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孙云问他有没有空,就是跟他出来约会。
曾经想过和恋人第一次约会是如何温馨浪漫,在他的相像中,就算不是两人花前月下,也应是一起看看电影,然后两人依偎在一起,十指相交,是两人抱著爆米花嬉笑著电影情节的漏洞,或感动,或笑骂,都是只属於二人世界的甜蜜,可谁想得到,她居然约他来游乐园,好吧,游乐园也没什么,问题是,他有畏高症,她却偏偏拉着他云坐过山车,不只一次,而是三次。
“没事。”对上孙云关心的眼眸,不想在她面前失威,陈雷强颜欢笑。
“那么,陪我去鬼屋!”孙云笑道。
不要吧!“那个,我忽然觉得头很晕,要不,你自己云玩,我在这里等你。”他不是怕鬼,只是他真的再经不起折腾了。
“走吧,逃避不是男子汉的行为,鬼屋……我们来了……”孙云却不话不说就拉着他朝鬼屋走去。
“喂,已经出来了!”孙云好笑地斜着眼看着紧拉着她的手的陈雷。
这家伙自从进了鬼屋,虽然没有像在场有的女孩子一样,上演惊声尖叫的现场版,只是从他目不斜视,全身僵硬,紧紧拉着她的手的手心里全是汗,看得出来,这个口口声声说不怕鬼的人,其实是怕鬼的。
“终于出来了!”确定自己确实已经回到了阳光下,陈雷马上神气活现起来。“其实,鬼屋也不是很可怕嘛。”
“那我们再回去一次吧。”孙云偏过头冲着他坏心眼的眨了眨眼。
“不用了。”陈雷连忙否决。“那个,你也饿了吧,那边的面店很多人排队,不如我们也去试试吧。”
“这么多人,才不要。”孙云扫视了那边一眼,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跟我来。”
“去哪里?”
“去吃好吃的呀。”转头看着还呆在原地不地的张雷,孙云转身拉着他的手走。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一间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踏上厚厚的地毯,看着在柔和的灯光下熠熠生辉的水晶玻璃器皿,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豪华的酒店的陈雷,下意识摸了下裤袋里的钱包,他口袋里的钱,恐怕连这里一杯饮料也买不起吧。
“那个……”他正想跟孙云说不如走吧,就见一位侍应生快步朝他走了过来,面带微笑问:“您好,请问您预订位子了吗?”
“我刚才打电话来订位了。”孙云却驾轻就熟地道。
陈雷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侍应走到靠窗的桌旁,“你不喜欢这里?”孙云在服务员走开后,问。
“不是,我只是有点紧张。”陈雷笑了笑,“能跟你约会在外面约会,总觉得在做梦似的。”尤其是这种地方,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跟着梦中情人坐在这里。
“傻瓜。”孙云宠溺地朝他一笑,“不如点菜吧。”
她伸手去拿摆在自己右手边的菜单,陈雷同时伸过来的指尖跟她碰个正着。
“啊……”
两人同时惊呼,指尖在稍纵即逝的交会中烙下烫得发疼的温度。
孙云想缩回自己的手,明明平常有些被动的陈雷这次却强势地抓着她的手不放。
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孙云没有缩回手,任他握着,另一手把菜单递给陈雷,“你想要吃什么?”
看了看菜单上的价格,陈雷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果然,他的钱几乎连饮料也付不起。
“这个不错,要试一试吗?”仿佛明白他的顾虑,孙云道:“其实,这里是我一个世伯开的,不用钱的。”
于是,陈雷点了跟孙云一样的晚餐。
点的菜很快就送上来,陈雷边切着牛排,边问,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孙云的视线等待陈雷说下去。
“你经常跟朋友一起来这里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感兴趣嘛!”
孙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四目相对,点点灯光倒映于她黑色瞳孔,笼出一抹笑意。
陈雷的胸口,没由来一紧。
“有时候。”孙云笑睨着他,“你其实是想问,我有没有跟你之外的男生在这里约会过吧?”
被说中的陈雷,脸双颊窘红,“那有没有?”
“那你呢?你跟多少个女生约会过?”
陈雷偷偷瞄向她的脸,却又仿佛觉得有点丢脸而别开视线。
“没有,你是第一个。”
闻言,孙云似乎很开心地笑了笑。
两人接着又有的没的聊了一下,在服务员收下餐具,送上甜品后,孙云取出一包烟,“不介意吧?”
“没关系。”其实,跟他在一起时,孙云很少抽烟的,所以,他几乎忘记了她会抽烟这件事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初三吧,当时看到朋友抽,一时好奇就学了。”孙云在他面前吞云吐雾了起来,“你讨厌女人抽烟?”
“也不是。”陈雷摇摇头,“你是不是有心事?”
看了他一眼,孙云把抽了没几口的烟按向烟灰缸,“你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很开心。”怎么问这了,陈雷不解,接着听到孙云说。
“如果,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做,但可能会令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的话,你会怎样做?”
陈雷愣了下,才道:“那要看是什么事,值不值得,如果那事是非做不可的话,那么就将事情的伤害减到最低吧。”
低头沉吟了下,孙云再抬起头来,“都很晚了,走吧。”
陈雷看着已率先起身向外走的孙云,他很想问清楚她有什么心事,可是他有预感,对方并不会告诉他,忽地,他有种失落感,总觉得跟她的距离一下子又拉远不少。
自从那天回去后,因为要准备考试,陈雷就跟同宿舍的人一起温习,所以,跟孙云的见面次数由每星期两次到一星期也见不到一次面。
“这里的公式我不太懂,要怎么做?”陈雷拿着着已经算了一半的题目给乐仁看。
“只要掌握变量可分离的微分方程……”乐仁接过来计算给他看。
良久。
“终于做完了。”将资料随手丢在床上,陈雷伸了个懒腰也躺在床上不想动了。
“不晓得数学能不能安全过关,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搞不好会沦落到补考的下场……”
该不该去找孙云补习一下呢?孙云除了外语了得,数学也是挺不错的。
“最近,怎么没见你去找她的,你们不会是吹了吧?”乐仁低声在他耳边问。
闻言,陈雷唇角抽搐了下,笑得很勉强地说:“你在胡说什么,还不是要考试嘛,大家都要复习……”
“是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听着他的口吻,陈雷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没事,只是觉得自从那天你们约会回来后,你就变得怪怪的,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雷暗叹了下,“没什么事。”
“那就是有了,说吧,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瞟了乐仁一眼,“我觉得,跟她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似的。”
自从见识过她面不改容地吃一顿上千元的法国餐,他才慢慢发现,原来她平日用的,穿的几乎都是名牌,不像他用得虽然不至于是最便宜的东西,但是跟她的没办法相比,直到此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原来是那么大。
听着他的话,乐仁差点笑出来。
“她是有钱人,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不要跟我说,因为那天她抢着付账的举动,伤了你男人的自尊心哟,我若是像你能有个那么有钱的女朋友,还不乐死,不是有句话,娶个有钱老婆,少奋斗三十年吗?”
“滚吧你。”少奋斗三十年,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
“那么,你要怎么办,跟她分手?”
“怎么会!”他只是感慨一下,才不要真的跟孙云分手呢,她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呀。
“只怕分不分手,还不到你作主呢。”看了他一眼,乐仁小声喃喃着。
考试完,陈雷再也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周末便约孙云出外逛街看电影。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耶?”看着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孙云,陈雷好奇地问。
“难道跟我一起,你心情不好?”孙云却反问。
“当然心情好。”听到她的话,陈雷不禁心中暗骂自己之前居然为了一些无谓的自尊而闹拐扭,实在太可笑了。
“幸好,今天天气不错。”之前几天下雨,陈雷还担心今天也一样,而不能跟孙云一起出市区。
正式进如梅雨季节后,沉郁的天空和氤氲的湿起总令人不快,然而陈雷此刻的心情却跟闹情绪的雨季恰恰相反。
孙云转头看着他,“你有哪里想去的?”
“你想去哪里?”陈雷笑问,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加上一句,“你要去哪里我都奉陪,除了游乐园。”
闻言,孙云不禁一笑,看来上次的事让陈雷留下阴影了。
“啊,我要打桌球!听说最近开了一家新店!”想了想,孙云提议。
“桌球?”陈雷愣了下,可是他不太会打桌球呢。
“有问题?”
“没有。”见她兴致勃勃,陈雷也不想扫兴。
桌球店在一家酒吧旁边,两人经过那里时,忽地从酒吧里冲出一个男的,跟陈雷正面相撞了下。
“撞了人就想走?”
耳边蓦然响起说话声,陈雷急忙把头抬起来。定睛一看,只见跟他相撞的人,是一个长的流里流气的,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对不起。”虽然双方都有错,可是不想惹事的陈雷息事宁人地道歉,然后拉起孙云的手腕就想离开。
“等一下,别逃啊?”这时,从酒吧里又走出三个年轻人,是刚才那男孩子的同伙。
“你女朋友长得不错嘛,跟我们玩玩再走呀!”
一群人嬉皮笑脸地逼近,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想拉孙云的手。
“去死吧!”陈雷抬脚用力踢了想抓住孙云的人的****,然后拉着孙云的手,带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大街跑去。
“追!”
不知是不是出于反射动作,看到两人拔腿就跑,那班混混也吆喝着追了上去。陈雷对自己的脚程向来很有信心,但带着孙云,要顺利脱身便成了一大难题。没过多久,他们就追上了。
眼看就快要被他们抓到,陈雷将孙云推向前。
“别管我了,快跑!”
然后,陈雷以一人之力缠着那四个人。陈雷并不会武功之类的,所以,在四人围攻之下,只有挨揍的份了。
就在此时,孙云呼喊着从大街上飞奔过来。
“就是这边!”
“你们几个在做什么?”
“哇啊!”
一看到有民警介入,揪着陈雷缠斗的三名男人立刻朝反方向一哄而散。
孙云扶起他,“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受伤?”陈雷担心地问。
“我没事,你能走吗?”
“可以。”陈雷试着走了两步。
“我看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否则等那民警回过头来找我们就麻烦了。”确认他没大碍,孙云连忙扶着他离开现场。
“来,试着弯弯看。”
“好痛!”
“这边扭伤了。”
简短地说明后,校医在病历表上振笔疾书。
陈雷挪动身躯想从稍硬的床上下来,却被可能是医生压了回去。
“还没包扎呢!”
“我又没怎么样。”
“不固定好,痊愈的速度会比较慢啊!”
才刚说完,医生便利落的帮他在脚踝贴上药膏,冰凉的触感让陈雷瑟缩了一下,医生毫不停歇地又用绷带把脚踝固定。
“你的脚要不要紧?”孙云扶着包扎好的陈雷走出医务室。
“小事一桩啦!”转头对上孙云含笑的眼眸,“怎么了?”
“今天,我真的对你改观了?”
陈雷眨眨眼,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我是说,今天你很棒。”
说真的,陈雷之前的表现,总让她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像男子汉,可是刚才,他居然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如果不是很爱她的话,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她?
陈雷这才会意,孙云是在称赞自己今天的表现,“那你有没有更爱我了?”
孙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轻淡却深情地吐出,“有。”
对上她透彻的眼眸,陈雷的心急速地怦咚、怦咚的跳着。
孙云忽地拉低他的脸,然后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今天不想回宿舍睡,你会陪我吧?”
不回去睡,还要他陪?这是不是暗示……
对着喜欢的人,陈雷当然希望跟她在一起,希望两人能够拥有共同的时间……有肌肤之亲……这些全都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可是他又怕说出来,会吓走孙云,所以,一直以来,只敢在梦中想想罢了。现实生活中,他可从来不敢轻薄佳人的,却想不到她居然主动提议,天!早知道英雄救美这么有用的话,他早就用这招了。
“你如果不方便的话……”
“不会,不会不方便……”陈雷忙不矢的道。
“听说,昨晚你没回宿舍过夜哟。看你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昨晚得手了?怎样,她的滋味销魂不呀?”
“看你说得那么难听。”
午休时间宛如人间炼狱的学生餐厅里,陈雷把最后一块猪排吞进肚子里,然后拿起宝特瓶装的乌龙茶灌了一大口。
“说来听听,成为真正的男人的滋味如何?”乐仁又再将话题带回之前的问题上。
“就那样了。”陈雷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可含笑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高兴的心情。
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正跟喜欢的人结合,那种满足感实在不是笔墨可以形容。
不知道孙云是不是和他一样,感觉到很好?
只不过,有一点让他有些介怀,就是孙云的技巧非常熟练,知道怎么样会让他兴奋,这是因为她已经有过经验的关系吗?
知道自己不是孙云第一次跟男人的经验,喜悦的心情多多少少笼罩上层层乌云。
虽说,他不认为自己有处女情节,只是一想到她曾经跟过多少男人发生过关系,心情就会变得不好,你可以说他这是在吃醋,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砰—砰—……球拍准确地捕捉住网球的声响,在球场上回荡不已。陈雷一面让双眼追逐着网上东来西往的小白球,一面为孙云的英姿心醉神迷。
所谓的天赋异禀,大概是指他这种吧?陈雷不禁得意地笑着,在此之前,他可从来没有打过网球,只不过因为孙云说很久没打过网球了,于是他才会陪她来到这间俱乐部里玩,然后在孙云的教导下打了几场,才学会不久,现在跟她他对打起来,居然一颗球都没有漏接。不过,孙云当然也没有使出真本事就是了。
陈雷有时总觉得好奇,孙云怎会这么喜欢球类运动,比如排球,桌球,现在还有网球,相对来说,他却更喜欢网上游戏,在性格上,他们两人似乎有些性别上的错换了。
虽然,如果让他选择,他是比较喜欢窝在房里打游戏,不过,能有机会眼孙云这样单独相对,那么,就算本来兴致不高,他也愿意跟她多来几次这里的。
短短的一局,始终分不出胜负。由于两人实力相差悬殊,这场球局不像是游乐,反倒像是折磨。
尽管如此,陈雷却不肯投降,只是一心为了将球击回而在场中来回奔驰。
一局结束之后。
“喂!累得要命,气都喘不过来……”陈雷坐下喝着矿泉水,边撒娇般对孙云道。
“我还想再跟你玩多一局的说。”孙云逗弄般笑着。
陈雷撇着嘴角摇了摇头。
“我毕竟还是人类,我刚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让我休息一下吧!”
“那么,我跟教练再玩一局吧。”
陈雷点了点头,孙云随即走出了球场。
当对手换上教练,孙云的动作与神情立刻与方才判若两人。
球在网上飞动的速度,是刚才与陈雷对打时的数倍。陈雷一面讶异着那纤细的身躯何来如此充足的能量,一面暗自咋舌,妈呀!照她这种发球速度,他恐怕连碰到球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有些丢脸,身为男孩子的他居然比不上孙云这个女孩子,不过看着轻轻松松击教练的发球的孙云,陈雷的眼神却变得温柔起来。
明明实力比自己强这么多,可在跟自己对打时,仍照顾着他的自尊心,没让他难堪,这样的孙云真的好可爱呀。
——那是他的爱人。
从洗手间出来,孙云正想回去找陈雷,忽地耳边传来脚步踏过小石子的声音。
“真是巧遇啊!居然能在这种地方碰面。”
孙云转过头,只见洛宇正叉手站在背后。
瞪着笑容可掬的洛宇,孙云脸上掠过一抹阴郁,但很快地回复平常,然后转身就要走开。
“你也太无情了吧!我们两个交情这么深,你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相请不如偶遇,都很久未跟你比试过了,不如我们来打一局怎样?”洛宇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想你的男伴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了,我今天有点累了,改天有空再玩吧。”孙云迈开步伐。路只有一条,她毫无选择地必须过洛宇的身边。当两人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洛宇突然攫住她的手。
“放手,我不想跟你单独在这种地方。”
“不要生气,孙云,让我们好好谈谈。”洛宇声调放得更柔,意图安抚。
她不想再跟他废话,强力的甩开他的钳制,胸口上下起伏,但她已经冷静下来。“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洛宇你一向洒脱,何必这样纠缠不清?”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回去找他吗?我不让你走,你是我的!”洛宇上前两步,胳膊一把揽住孙云的肩膀,“孙云,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我知道做错了,但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并不,你只是想利用他来气我的,对不对?”
孙云在他的嘴吻上来时,一把推开他,“你错了,我不是你,我不会拿感情当游戏,更不会用他来气你,因为没那个必要,我们早就分手了。”
“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你难道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
孙云凝视着他,眼里有着复杂情绪,“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们不可能了。”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脸哀怨的洛宇。
这时,他们两人都没注意到,这一幕全落在前来找孙云的陈雷眼里。
陈雷的表情现出迷茫,洛宇跟孙云还有来往吧?不是说他们已经分手了?一直以来,他都没问过孙云跟洛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来,孙云不太喜欢提起他,二来,对于洛宇这个情故,陈雷是下意识不想提起的。所以,他们两个人的事,陈雷真的不太清楚,他只知道他们分手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藉断丝连,或者说是洛宇对孙云还念念不忘。
洛宇就是孙云的初体验吧,所以,即使分手了,她也不可能完全对他忘情吧,一想到这里,陈雷脸上的神色不禁变得深沉。
“你的孙学姐还是这么受欢迎呢。”乐仁低声在陈雷耳边说着。
陈雷扫了眼在房间另一边,被几个女生围着的孙云,然后跟乐仁找位子坐下。
今天是漫画社社长的生日,于是大家就到KTV来为他庆祝,出席的除了漫画社的社员还有音乐社的。
陈雷的酒量只是一般般,本来就没想要多喝,可是整晚看到孙云跟着自己以外的人有讲有笑,不禁倍感失落,于是多喝了几杯。
乐仁平时的酒量不错,只是今晚跟人猜拳,遇上了高手,自然也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椅子上还能东倒西歪,整个一不倒翁。
“你少喝点,小心一会儿回不去。”
恍惚间,陈雷听到孙云的声音,他眯著眼,努力看清孙云,试了好几次,她还是在他眼前晃。
“你别动。”陈雷抓住孙云的胳膊,一脸醉相。
孙云皱了皱眉,却见陈雷整个人扑上来,喷了她一脸酒气,看了房间里其他的人,大家都喝高了,全都东东倒西歪地不是躺在沙发上就是坐在地上。
孙云叹了口气,然后扶起陈雷走出KTV。
拦下一辆出租车,孙云跟司机说了两人常去的酒店。
一会儿后,如烂泥一般瘫在後座上的陈雷,对著车顶眨眨眼,然后大笑起来。
孙云看着他,“笑什么呢?”
陈雷撑起自己靠在车门上,脸贴著玻璃窗说:“我笑自己是个傻瓜。”
转过头看着孙云,“我不想继续当傻瓜。”
孙云的直觉告诉她,陈雷这番话是针对她而说的,声音也不受控制的拔高,“你到底想说什麽?”
“我也不知道。”陈雷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继续说,“大概是我不想做你填时间的工具吧。”
孙云面色微沈,“我从来没把你当什么填时间的工具看。”
“那你当我是什么?你可别告诉我是情人?我不信。”陈雷笑了,“你根本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吧?如果喜欢我,为什么你不公开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你还要跟洛宇纠缠不清?”
听着他的话,孙云的脸色倏地变得很难看,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后就睡过去的陈雷,苦笑了笑,然后对司机说:“回A大吧。”
进入炎热的夏季,不想跟那么多人争夺座位,有不少人选择将饭菜带回宿舍吃,陈雷他们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