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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中原

“第三关是什么?”风鸣急道,流溪扔出三把剑,轻勾起嘴角,道:“杀了我。”

三人听此言,如五雷轰顶,悠灵神情僵滞,道:“师父,你……你说什么?”

“刚才还就我老太婆,现今怎么又改口了?”流溪嗔道。悠灵满脸通红,流溪咯咯笑着,又道:“你们三人承我武艺,再潜心修炼几年,必当厉害无比。但是现今你们杀得了这山上的奇禽怪兽,却当真杀得了人么?飞禽走兽本无人之感情,杀之容易,但人则大大不同,本就与你同类,懂你语言,又与你行动举止大同小异,试问现今当真有一人站在你们面前,你们杀得了他么?一个小小的迟疑,便能让敌人趁机偷袭,那时,便不是他死,而是你亡!”流溪话语看似轻描淡写,却字字铿锵,定定刺入三人心中。流溪见其三人久久不语,又道:“为师毕生武艺已教与你们三人,此生便再无遗憾,若是死于你们三人剑下,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直等你们大功告成,我便死的明目了。”说罢畅然大笑,语气里丝毫没有将死之萧索。

风鸣只觉身体疲惫不堪,悠灵已然泣不成声,冷雨涩声道:“师父……你救了我们,还教我们武艺,我们怎么能杀你,这不是……忘恩负义么?”流溪冷笑道:“你们真以为我好心救你们?别开玩笑了!我救你们不过是想利用你们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见他三人停滞不前,怒斥道:“你们以为你们出招,就能杀得了我吗?还不快拔剑,今天若不杀我,我便杀了你们三个没用的浑蛋!”说罢拔出细雨剑,使出绝尘剑法一技“长龙卧波”,直向悠灵刺将过来,三人见状,只好出剑勉强抵挡,分将开来,与流溪斗作一团。

流溪见三人虽已出手,但都只固守门户,却无半点反攻之势,便怒喝道:“小子不尽全力!难不成嘲笑为师才艺不精,剑技还不如徒弟的厉害?”大剑一挥,攻势更加猛烈,三人虽对流溪心怀敬意,毕竟年轻气盛,一听此言,均将浑身解数都使了出来,瞬息间攻势凌烈,流溪嘴角轻扬,旋即也全神投入,与三人斗的难解难分。

三人虽年轻气盛,武技精湛,但毕竟武功修炼不深,内力不足,是故与流溪对决,也只拼个难分上下,就这样斗了一百余回,三人备感体力不支,流溪趁此机会,一招“青龙摆尾”,挑开悠灵,又一招“鱼游水隙”似鱼一般从冷雨旁游过,直刺向风鸣,风鸣招架不住,躲闪不及,胳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悠灵见状大叫一声,使一招“长龙卧波”直刺流溪,绝尘剑法共有十三式,彼此相辅相成又相生相克,强调剑与气的结合,二者高下不同,则招式变化莫测。悠灵内力较低是故气息不足,招式的凌厉程度便大打折扣。“长龙卧波”本是速度制胜,快在长驱直入,但悠灵偏是慢了半拍,被流溪一招“天玄地武”险些夺去手中之剑,身上顿时冒了一层冷汗。忽见冷雨使出最擅长的“雨落冰刺”攻过来,单剑瞬间变成无数剑刺,虽剑力不足,但迅速如暴雨冰雹,剑势已罩在流溪门户。流溪一个“雨游水隙”突然刺入冷雨剑心,冷雨身体一震,转手又一招“青龙摆尾”,却见悠灵又使出“雨游水隙”直插流溪腰部。流溪身形一矮,从二人剑中翻将出去,刚要站起,却见风鸣一招“风卷尘沙”劈下,流溪挥剑阻挡,细雨剑应声而断。剑到胸口,顺势一推,一道刀痕划入流溪胸前,随着鲜血飞红一般崩裂。

“师父!!!……”三人齐声喊出。悠灵眼泪飞涌而出,扑上前去,冷雨也紧随其后,将流溪扶住,而风鸣早已立在原地,泣不成声。

原来风鸣虽外表看似愚钝,对战略和临场应变却是一等一的天才。方才故意让流溪刺伤手臂,向后一退,待悠灵和冷雨使出二招将流溪逼退,再使出“风卷尘沙”以剑代刀凌厉无比,几乎使尽全身的力气,所以流溪根本来不及躲闪,便立即中招。风鸣虽运用招式毫不迟疑,但心里却难以承受杀师之痛,木地跪地大哭起来。

忽听流溪沉重的咳嗽两声,嘴角早已溢出血来,却仍旧轻轻上弯,不羁地笑道:“好……好,三关都已过啦……你们……真不愧……为为师的徒……弟……”悠灵年纪最小,此时便更是耍起小孩脾气,哭叫道:“不嘛,悠灵不叫你死,不要你死,哇啊……”冷雨的眼圈也泛了红。流溪缓缓抬起头,抚摸着悠灵的小脸,柔声道:“小傻瓜,人总有一死,不要再闹了,师傅平时最痛你,你想叫师傅不安生么?”悠灵听罢,强止住眼泪,拼命点头又拼命摇头,流溪露出温暖笑靥,又叫道:“风鸣,你这傻徒弟,哭个什么劲,师父……又……没说要打你…………平时怎么教你的,要……像……个男人!”风鸣早已哭的满面泪痕,爬到流溪面前,呜呜哭道:“我把师父杀了,我……我永远也不原谅自己……”流溪嗔道:“你个傻瓜……为师都……都不怪……你,你自作多情个……大头鬼!你要再哭……我,我打你屁股!风鸣一听,立刻止住了哭。

流溪见三人沉默不语,却只是低头呜咽,轻叹道:“冷雨啊,你在三人里面年纪最长,剑艺最精,又最为稳重。以后,万事便靠你扶助了……”冷雨强忍泪水,点点头,流溪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却吐出口鲜血,勉强道:“好了,事情,都已交代给你们了,此生……再也……无牵挂了,呵呵呵……”流溪笑声渐渐微弱,后不复得闻。

“师父死啦,……你这个大恶人,都是你的错!”悠灵扑向风鸣,风鸣浑身瘫软,就那么躺在地上,傻傻的盯着天空,悠灵则扑在他身上大哭,一旁的冷雨也悠然把持不住,静静抽泣。

忽听一个声音道:“吵死了,为师很痛,休息一会儿,你们能不能别哭那么大声啊!”三人俱是五雷轰顶,僵直原地,然后,缓缓回头。只见流溪仍躺在地上,一脸得逞状地邪笑。

悠灵飞扑过去,把住流溪,叫道:“师父没死!师父耍诈!呜呜呜呜……死老太婆……不跟你玩了……”流溪抚弄他的头发,柔柔笑着,冷雨也破涕为笑,笑容极为温和。却听风鸣在一旁愣愣地道:“师父……你没死么?”声音不算大,还夹杂着些许高兴,流溪被冷雨搀扶坐起,嗔道:“为师要是被你们杀了,岂不是很没面子?”说罢,脱下已刺破的外衣,露出一件极怪异的皮革,却十分坚硬,卸去风鸣那一刺的九成功力。还有一个已被割破的袋子,里面残留着些红色的液体。原来流溪为了让三人感受杀人之痛,事先做好了防范措施,假死一次,待三人真以为她死了,她才计谋得逞,重又睁开眼睛,流溪一口气没上来,又重咳几声,骂道:“小混蛋砍得也忒用力,我的肋骨怕是断了几根,唉……还把我的细雨剑也赔上了真是,咳咳咳……”道罢立起,拾起断刃之剑,此间跟随她多年,早已有了感情,今日剑断,她心中升起些许萧索之情。

又见悠灵道:“老太婆,才要我们不怕死,自己倒怕死来了。”虽属玩笑之言,流溪心却一沉,提着断剑,往茅屋走去,走了几步,顿道:“我并非怕死,只是还有一事未完,我……还不能死。”语调中大有凄凉之意,冷雨和风鸣俱是一愣,悠灵也后悔自己方才失言,却见流溪忽地一转身,以手掩面,诡笑道:“中土那么多好吃好玩的,在这破烂岛上住了那么久,没回去大吃大喝一顿,岂不可惜,然后再让你们养我老,如此之好,我干吗要死呢?哈哈哈……”

翌日,风鸣、冷雨、悠灵三人早早起床,简略收拾行囊,随流溪向着山头拜了两拜,一行人便向山下走去。流溪从一座山洞里挖出保存的肉干,有将水袋灌满,让其他三人背好,走到海边,滩上搁浅着一艘小船,待潮涨时,四人一齐上了船,流溪叹道:“十年了,当初上这艘船时,四人还很宽敞,现在真是挤了许多。”船桨缓缓移动,小船漂出小岛。

小船驶出不远后,便被一阵大雾迷漫,风鸣回头一看,若隐岛正渐渐消失在迷雾里,小岛的影子如此熟悉却又消失不见,风鸣心里一阵酸涩。

流溪道:“再走一段路,便会遇见海船,你们看到渔船,千万不要说是从若隐岛来的,知道吗?”“为什么啊?”风鸣又愣道。他素来不爱不懂装懂,一有疑难就提出来,流溪笑道:“你们知道这岛为什么叫若隐岛吗?因为除了我们没人登上过这座岛。由于渔船接近这座岛时,司南都会指向反方向,指引他们向相反的方向前进,所以没人能到达这座岛,岛自然就成了所谓的鬼岛,你说我们从鬼岛而来,谁还敢载我们啊?这条小船怕是撑不到岸边,你想我们下水喂鱼么?”风鸣很严肃地皱着眉头,听懂了似的点点头,那一板正经的样子让悠灵笑翻在一边。忽听他又道:“嗯……可是……我们当初怎么到这座岛上的啊?”

“你有完没完啊!反正都上去了了,管那么多干嘛?”悠灵大笑道,风鸣一脸茫然道:“可是……不是没有人能上去吗?”说罢眉头紧皱,流溪暗暗发笑,刚要回答,忽听冷雨道:“有船来了。”

三人转头定睛一看,果然海上驶来一条大船,只见流溪起身挥手,高声道:“嘿——船家——”声音加入内力,顿时大了许多,船上立起一人,也朝着边喊道:“你们是谁——?”流溪又道:“我们是东海商人,不幸路遇风暴,大船毁了只好凭此小船在水上漂泊,还请好人搭救,奴家上岸定会好生答谢!”“这老太婆,骗人的活还真是一箩又一箩。”悠灵暗忖道。

大船于是向小船缓缓划过来,待接近时放下一条绳索,引四人上大船。临上船前,只听流溪轻轻对三人道:“把剑收好,不要让他们看见了。”风鸣等连忙将剑收入怀中,才跟在流溪后面一起上船。

原来是一条渔船,大概是有钱人家雇的打渔人。四人上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船上主事的是个很淳厚的老渔夫,行礼之后,就请他们进船舱坐坐,流溪稍作推辞,便跟老渔夫进了舱内。

一行人在船舱中坐下,老渔夫让其他人上了几碗汤,道:“区区小船,没啥好东西,你们定然饿坏了,在海上漂了那么久,快喝完鲜汤暖暖身子。”流溪笑道:“谢谢老先生了,那么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说罢捧起碗来喝了一口,赞道:“这鱼汤鲜美无比,不愧为极品。”老渔夫笑道:“女侠承让了!”流溪奇道:“你怎么称我为女侠?”老渔夫笑笑,道:“老头儿我出海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一看便知,女侠你一身素装,显然不是商人,再细瞧你指尖和拇指与食指关节尽是厚茧,想来定是拿剑的。这边三位少侠是你徒弟吧!”流溪大笑,道:“老先生真是好眼力,在下佩服!”

风鸣见二人谈得尽兴,百无聊赖。悠灵端起汤闻了一下,然后仰头大喝起来。冷雨小口喝汤,并时刻注视着船外。

忽听流溪道:“不知老先生是给哪家做工啊?”老渔夫道:“您要问老头儿,老头儿现在雇主还真是不固定,上月还是李商家,这个月又变成了王大户,唉,世事变动的太快。”流溪道:“还听老先生细讲。”老渔夫叹道:“自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天下诸侯纷争,如今孙权居于建邺,江南这片地方上,如今倒也安生,但不知又能维持多久呢?”流溪点点头,想来在若隐岛呆的这十年,中原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动,不禁一阵感慨,忽见风鸣摇摇晃晃走出船舱。

“大笨蛋,你去哪?”悠灵喊道。风鸣转头道:“我……有点晕……出去透透气……”悠灵笑道:“坐小船是不晕,现在大船这么稳,你倒晕了,真是搞不懂你!”起身对流溪道:“师父,我也出去遛遛。”未等流溪搭话,便飞也似地跑了出去。流溪无奈地笑道:“我家徒弟真是,老先生莫要见笑。”老渔夫笑道:“不怕,小孩子爱闹不是坏事,女侠若是嫌船舱内憋闷,大可出去走走。”流溪也笑:“那,我也出去走走,顺便管管这两个疯孩子。”话毕起身走出船舱,老渔夫跟随其后,只剩下冷雨在舱内闭目养神。

流溪出了船舱,见风鸣正站在船尾上,扶着栏杆远眺,便走了过去,叫道:“傻徒弟!”风鸣刚刚清醒过来,语气中带些慵懒道:“师父……”流溪笑道:“怎么,我说你傻也不反驳,要是换了灵儿,早和我对上了。”风鸣慢慢道:“傻不傻的,有甚关系,只要能保护师父就好。”流溪见他一本正经,噗哧一笑,轻轻拍了一下风鸣的脑袋,嗔道:“你这个小嚼舌根子的。”风鸣捂着头,憨笑两声,流溪顺势扶在栏杆上,注视着水从两边慢慢汇集,又道:“鸣儿,为师一直很看重你的便是你的能力,你天资聪慧,而且十分好学,对新奇的事物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常常让为师颇为欢喜。尤其是你深知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能趋势避害,取长补短,打架的时候吃点小亏,吃不了大亏。”风鸣许久没听流溪如此唤他,不禁想起儿时的情景,又见流溪如此夸奖他,脸顿时红得像初秋的苹果,流溪见状,笑道:“可惜啊,美中不足的事,太有些大智若愚了。不了解你的人见了你,还以为你是天底下第一大笨蛋呢。”

风鸣还沉醉在无限的赞美之中,一听着话,差点没栽到船底下。却听流溪大笑道:“你看,你心里有什么想法,立刻让人家看得明明白白,你这个直性子,真不知像谁了。”风鸣脸红得快渗出血了,急道:“我像谁……和师父……有甚关系啊……”流溪在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悲凄,转瞬即失,风鸣并没有注意到,但也发觉自己刚刚出言顶撞有些过分,便低了头去。

流溪转身叹道:“世事本就复杂得很,若是轻易被人见了底细,那是很不利的。所以为师上船之前才进行一番伪装,却还是轻易被看破,还好对方并无恶意。人心是很错综复杂的,表面上看起来笑容可掬,但实际上却正是大奸大恶之人。人脑子有时比最厉害的功夫,更加难以对付。这些,是从小就包裹在若隐岛的你们,所不能了解的。中原的确不同于若隐岛,有很多事情并不是眼见就为实,师父年轻时就是因为太单纯,所以才会差点丢了性命,逃到岛上隐居了十年……”

流溪忽而抬起头,往着茫茫天空,眼神显露出憧憬之意,又道:“不过,混浊于世,未必就好,翱翔天地之外,也未必就坏。你说,是吧?”风鸣似听懂非懂得点着头,却见流溪眼睛中是不曾见到过的黯淡和迷惘。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悠灵在船头叫道:“师父,看到陆地啦!”语气里是难以言喻的喜悦,流溪、风鸣和冷雨来到船头,看到远远的一片朦胧的淡影,三人脸上显露出喜悦之情。船迅速地向前游着,随着陆地的慢慢接近,新的路途也随之要展开了。

船在傍晚时分抵达岸边,老渔夫带着流溪一行人走下甲板,只见码头站着一人黄衣男人,穿着考究,一脸嚣张,身边还站着两个貌似打手的人,老渔夫皱眉小声道:“这是王二狗王大户的侄子,在此地横行霸道,总是克扣我们的工钱,仗势欺人,唉……”流溪浅笑道:“是吗?”顺势向悠灵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悠灵调皮一笑,一下子离开了他们,动作迅速到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须臾又回到队伍中,流溪拱手向老渔夫道:“老先生,搭救之恩,来日在下一定涌泉相报,既然现在已经到了岸上,就此作别吧!”老渔夫笑道:“女侠豪气逼人,今后还请多多保重。”流溪点点头,从悠灵手中接过一袋五株钱,道:“这是今日的报酬,老先生请收下。”老渔夫刚要说话,却被流溪止住,她轻轻地“嘘”了一声,露出难以琢磨的笑容,忽而转身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后会有期!”风鸣三人向老渔夫做了个揖,便跟在流溪身后进入了眼前的这个小镇,

一边走着,风鸣疑道:“师父,你哪里弄来的那么多钱啊?”流溪扑哧一笑,说:“我哪里有钱,当然是向码头那个王二狗借的啰!”“啊?可是你跟他连句话都没说,怎么可能……”话音刚落,只听悠灵笑道:“风鸣,你看这是什么?”风鸣转头一看,悠灵手中拎着一块玉,玉成圆形,上有一个飘逸的“风”字,这是风鸣幼年时便拥有的东西,是他父母唯一的遗物。风鸣见状,脸色一改平常的随意,一把把它夺回来叫道:“你干吗偷我东西?”悠灵眨眨眼睛,道:“我可没偷,只是把它取了下来而已,嘿嘿……”风鸣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去偷了王二狗的钱袋,又是师父教你的小偷伎俩。”悠灵道:“不是小偷伎俩,是如幻手啦!”风鸣道:“那和小偷有甚区别。”“才不是咧!”悠灵继续反驳道,“像他那样的人,就应该这么对付。”忽听流溪道:“得先找个地儿住下。今天太晚了,咱们找家客栈吧。就前面那家,什么……四喜客栈,这个名字不错。”说罢,就直向那奔去,悠灵朝风鸣做了个鬼脸,也随了进去,冷雨跟在后面,小心看了看四周,随着进了客栈。

此时正值客栈客旺时段,流溪一行人穿着朴素,店小二则要迎客,掌柜的就小眼一眯,凑了过来,瞅着流溪,道:“对不起,本店不赊帐!”流溪从怀里拿出一块金块,问道:“这些够不够?我要两间客房,再上一桌好菜,顺便……”她轻轻凑近掌柜,媚笑道:“再给我弄几件衣服,你看余下的金子能买多少就拿多少,好吗?”掌柜的傻了眼,半晌才恍惚过来,道:“好……好……您……您楼上请,左边第三个房间……再……再等会儿……我让人给您备备备衣服。”又瞧了流溪好几眼,流溪却似并不领意,轻一转身便径直往楼上走脸上的笑容早已退了去,换了副沉静的神情。“这个老太婆……”悠灵一行无奈地跟在她后面。

上了楼,风鸣才恍然问道:“师父,你怎么就要两间客房,我们怎么睡啊?”流溪轻声道:“当然是你们三个一间啦,挤一挤足够啦!再说我也没说让你们睡啊,这么美丽的夜晚,睡觉了多可惜,不如多修行一下内力,是不是?哦活活……”

她说完就进屋去了,边走边道:“快进来,一会店小二会把菜送上来的。”三人什么也没说,闷着头进屋去了,风鸣和悠灵还在想这个美丽的夜晚该如何度过。

但他们毕竟是孩子,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一闻到菜香立刻就把什么都忘了,尤其是风鸣,船上那碗鱼汤没有喝,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菜刚摆齐桌上,就摆开了阵势,狼吞虎咽。悠灵也不示弱,把嘴巴添的满满的。桌上的菜有许多都是他们没见过的,这更增添了两人的食欲,倒是流溪和冷雨没什么胃口,即使如此,盘子还是飞快地空空如也。

“吃饱了——”风鸣和悠灵二人齐拍肚子,瘫坐在椅子上,店小二收拾完碗筷后将流溪说的衣物拿了上来,流溪找了三件男装扔给冷雨,道:“带他们回房去,换了衣服好好修行,明天一早出发。”悠灵嚷道:“不嘛不嘛,我要和师父一起睡!!”“不行——”流溪说着,拎起软在椅子上的悠灵和风鸣,扔出房间,威胁道:“今天晚上我要好好休养一下,你们都不准打扰我,快回房间!”顺势将门关上了。

悠灵感到有些扫兴,但又不得不随着其他两人回房间去了。不久他们就换好了衣服:悠灵一身白色,白色袍子白裤白靴,头发用一根白缎高高束于脑后,衬着他本就白皙的皮肤,隽秀中透着可爱与调皮;冷雨身材修长,蓝色深邃而飘渺,流水一样披洒于全身,加上长长的马尾,使他顿时俊朗很多,眉宇间尽是冷峻之气;风鸣则像个爽朗豪气的少年,棕黄麻布大褂使他朝气蓬勃,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果然是世间真理。

三人收拾好后,便各干各的去了。冷雨倒挂房梁上,开始修行;悠灵则横躺于床上,瞬间睡去;风鸣打开了窗子,呆呆地看着漫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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