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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看“动物世界”

看“动物世界”

喜欢看“动物世界“,喜欢听主持人款款动情地为动物们诉说真情,无论是赞扬还是羡慕,无论是调侃还是嘲讽,牠们全不在意,那种大无畏的洒脱真让人佩服,每次节目最后,总有一个大大黑黑的长臂猿,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为解说的精彩拍手叫好,然后以经典的憨笑同电视机前的观众吻别,大概牠就是动物方的主持人吧,如果是,接着就产生了新的疑惑,他们俩以怎样的方式排练,竟至配合的如此默契呢?

“走进非洲”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动物们都已经安寝,不速之客用马达声惊扰了牠们的甜梦,一个个发出嘘嘘不满,威严的虎王从花下探出头来,象被从地下挖掘出来的元首一样,不知恐惧的脸上一片茫然,刚刚正做的梦中,牠看见自己不是老虎,而是一只美丽温柔的花蝴蝶,正在可爱的雌虎的腹背之间飞来啄去,惹的虎王奇痒难忍,用不会笑的咆哮来表示自己的服输和宠爱。

邻近的红鬃狮子正在夜读,牠不屑地看了一眼威猛的虎哥,淡淡的把头转向远方,曾不久,牠为了惩罚一群邪恶,穷追猛打,不慎落下深渊,那是一段截断时空的蹦极,牠落入了迷雾笼罩的山谷,却是一个远古失去的乐园,牠在等待死亡的时候却意外地撞开了天机,周围的奇花异草滋养了牠,在失去了时间的空间里,牠成了自己的国王,牠依然那么高傲威猛,却不再暴怒,清泉野果净化了野性的荤浊,牠不知道自己已经身轻如猫,在一个时辰里,牠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轻轻一跃,竟然腾空而起,牠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山顶的森林王国,当动物们在牠的面前闻风而逃时,牠知道自己依然是这里的国王。

盘旋的巨蟒依然沉睡,牠把自己软塌塌的挂在树上,全然不知头在哪里尾在何方,牠把自己与上帝的约定用玄妙的图案驮在背上,让人类在惩罚中识别善恶。牠总是那样从容不迫,大山压顶而不惊惧,因为牠乐天知命,牠超越了地狱的命运,用魔王的冠冕赢得了与上帝同等的荣耀。当牠露出真容,盘旋而上时,其龙飞凤舞,玄之又玄,天文奇景,叹为观止。

“人与自然”的说法有点霸道,把人与自然分离,又把动物与自然抹平。

毛茸茸的考拉用纯净的眼神凝视着我,这是能够透视上下五万年的时光隧道,当年的秦始皇号称天下第一帝,他能够呼风唤雨,扭转乾坤,却不能指挥疾病,号令死亡,他求道问禅,至死却不知神仙就在身边。都说人不可貌相,动物更是如此,婴儿般可爱的小宝贝考拉却原来是个地道的老顽童,牠用清澈的眼光让我猜三次,牠的年龄有多大,我用一般的规律去推测,天地之间人为大,动物的年龄不能高与人,尤其象这样的小动物,所以我猜这小宝贝最多也不过二十岁。考拉笑了,咪咪的,甚是可爱,牠庄严地举起精致的小指,象美国兵那样的比划了一下,然后对着我伸出一只手,又加上了另一只手的一个手指。“五岁?太可怜了。”牠摇了摇手。“十五岁?五十岁?”牠依然摇手。“那是多少?难道还能五百岁?”牠宽厚大度的笑了笑,告诉我牠已经五百万岁了。我脑袋里一时间全都是零,满满的,满满的,还是算不出这是一个什么天文现象,可是牠的确就是五百万岁。

专家说,五百万年前,牠就应当和牠的同期伙伴们一起灭绝了,可是牠活了下来,并且一直到今天,究其原因十分简单,牠一直在睡觉,不是成天睡,而是成年睡,睡觉的原因也十分简单,牠的食物只有桉树叶,桉树叶中含有微量镇静剂,考拉就是这样被催眠的。

考拉不置可否地笑了,牠不喜争辩,牠置身静中,牠就是静的内核。人们求永生于道中,道之大道在于无为,无为之道在于空静,相对论说,时钟在静谧中运行缓慢乃至停止,考拉是不死的,因为时间在牠的身上是停止的。

考拉在又一次闭上眼睛长睡之前,咕咕哝哝地说了几句养生经,听起来有点道理,不妨录下来:静坐少思寡欲,冥心养气存神,此是修真要诀,学者可保长生。说完就抱着树干自顾自的进入了新一轮的休眠之中。

我喜欢把眼睛睁的圆圆的,用这种天真的神情与素食动物的眼睛对视,我看见了真善,我懂得了什么叫做忍,我悄悄的忧伤,为了命运的不公。救危难于及时的博爱的马,那么无辜的被绑缚在高加索山上,代替普罗米修斯遭受宙斯的暴怒惩罚,每日里被秃鹫撕开肚腹,啄食肝脏,日复一日,痛苦难当。牠就这样的做了神祗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我一千次一万次的追问斑马,是谁?为什么?在你的身上留下了如此深刻的鞭痕?你是那般的柔弱,没有任何进攻与防御的武器,是食物链中最软的一个环节。

一天早上,在朦胧的晨梦中,我看见了上帝,他正在捏塑一只白马,用的是阿波罗的原型,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这个美丽的尤物,牠的美完全超越了自己的原创。突然,造物主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这感觉如此怪异,如此强烈,如水灌顶,如火烧身,牠快速的浸润着周身的每一个细胞,万能的神主明白了,这是曾经为了惩罚女眷们,特意在她们的基因里设置的程序,起名叫“嫉妒”。没想到竟然感染到了自己身上,并且为了自己的造物。万能的智者能统治万物,却无能删除自己被感染的病毒。

为了平息自己的嫉妒,他将白马贬入人间,激惹起人间的嫉妒大战,以此为罚又将白马流放非洲平原,把这个骄傲善良的温柔王子扔进了弱肉强食的野兽王国之中,牠惊恐战栗,只能躲藏在密密的树林丛中,牠趴卧在枝叶下,闭上眼睛,屏住呼吸,静静的,把自己变成了一片树影。这天中午,造物主挪动了一个棋子,他唤来了长子阿波罗,让他把整个大地全都照亮,不许有一个暗角。太阳神照办了,造物主圆睁慧眼,却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也会眼花,一团黑影就在视界里,遮没了大地的一片光明。

斑斑驳驳的黑影逐渐扩大,在天地之间旋转,影影绰绰,虚虚实实,慢慢的显现出原形。造物主流泪了,雷霆暴雨下了三天三夜,最终也没有洗去斑驳的树影,他的白马变成了斑马。牠没有獠牙,没有利爪,也没有疯狂的个性,在长期隐藏躲避袭击的恐惧中,连声带都退化了。上帝心痛他的宠物,便慷慨地把他造世与救世的宇宙法宝给了牠,那就是爱,爱,惟有爱。“在爱内没有恐惧,圆满的爱把恐惧驱逐于外,因为恐惧内含着惩罚,那恐惧的在爱内还没有圆满。”天地浑然一体,在一个音符,一个节奏中旋转,华尔滋……牠用爱纽结成一个庞大的家族,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群居以消除个性作为特征,牠们在统一号令下,以族类方式求得了生存。

牠们披着天造地设的防护衣,象“红十字”一样,是上天发出的紧急救护信号。牠们进入林中时,便与天地融为一体,受到七倍的保护,谁都无法伤及它们。出林时,牠们穿过平原,象一条优美的尼罗河,源于千古,载负着荣辱兴衰,诠释着黑白是非,静静地洗去悲欢离合,携着时间一起或散步,蝶恋飞歌,或小趋,蜻蜓戏水,或奔跑,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又绎出多少英雄大片。

“盲人摸象”的故事说明了人类对大象的盲知。这只到处走动的特洛伊木马肚子里装了些什么,是不是奥德修斯的又一个诡计,不管叫做正义的红酒有多么醉人,阴谋手段都不可取,即便失败了,也要光明正大,败得象个君子。画虎不成反类犬,这种不同类相比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象用他的长鼻子轻轻地挥去了噪音,它的优雅与矜持总是让人类自叹弗如。你是谁?神?圣?有文字记载说是释迦牟尼的胎藏,此话当真?这个庞大的素食动物长着一对剑齿,象骑士一样的高举着,专门惩恶扬善,弘扬正义,谁能说她不是神圣?有书说他是外星人,戴着氧气面罩漫游,混迹于地球,此话还真有几分道理。他深藏不露的真容,悲天悯人的眼神,富有理性的家族布局,从容不迫的死亡安排,都不是人类所能读懂的。就说那张和宇航员相同长相的面孔,那个长长的大鼻子,厚重的天体般的身躯,里面装着的何尝不是整个宇宙?

人类在孜孜苦苦的“探索“中力求“发现”恐龙灭绝的真迹,满脸沧桑的考古学家,在浪迹天涯的搜寻中,总是幻想着把一个夕阳西下的时辰变成人类发展史上的永恒。他们用洞视的目光,渴望揭开整个地壳,就象揭开大脑皮层,看看在哪一片岩层底下,埋藏着最后一批恐龙的遗骸。即便这是科学幻想,也不会发现这样的奇景,除非那个世界还有一个始皇,还有那么一个俑葬大观。恐龙灭绝了吗?人类没有亲眼看见过活着的恐龙,就可以称为灭绝吗?上帝在造物时,首先创造了瓜果蔬菜供动物和人食用,“挪亚方舟”之前,造物们都是很守规矩的,恐龙就是这一批的动物,牠们叫做“龙”。牠严守素食规定,虽然躯体庞大,却身轻气爽,在既定的大限到来时,牠们便一批批的转化为“凤”。“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这就是太上道一的理论。龙凤都是虚幻,鲲鹏亦非真实,究其源头,都是恐龙时代的传说。鱼龙化凤有一个漫长的生物进化过程,鳍鳞鳃尾变为羽翅骨骼,生物进化就是一个不断转化的历程。庄子的逍遥游如同达尔文的环球游一样,只是使用的载体不同,一个乘着诗文的翅膀,一个乘着轮船,因此,一个叫做文学家、哲学家,一个叫做科学家、考古学家,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虽然年代不同,视角不同,可是看到的东西却是一样的,因此,不约而同的得出了同一个结论:生物拥有共同的祖先。这个共同的祖先就是太上大道的“一”,他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千变万化,在六道轮回中演绎着跨越时空的恩怨情仇。科学家则把它定义为:物质不灭定律。“鲲”变“鹏”的中间环节是否就是这个“恐龙”?除了在天灾地难中夭折的不得不把躯体留在了地上之外,恐龙家族依照生物科学的规律,在生命的大限到来之时,便不留任何痕迹地“飞”上天空,开始了另一段生命的旅程。低眉信手续续弹,唱也好,说也好,内视自己,在我们的身体里,比动物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呢?考古留下的是远古的痕迹,而不是历史的真实,白骨不代表人类的生存状态,更不代表人类曾经有过的金樽对月,歌舞升平。我们没有能力去否定祖先的繁荣,我们更是不如祖先的浪漫。如果用半段残垣来推测一座摩天大楼曾经的豪华,考古学家能做到吗?坐在轮椅上的霍金,他找到了宇宙中的另一个自己,也就找到了自己的天赋使命,在连光都无法逃逸的黑洞中工作,必须完全分离自己,让不生不灭无象无形的灵体进入,肉体留置地上,作为发现的代言人。他给中国读者的寄语说:“我愿意将我对正在进行的发现,以及正在涌现的实在的图象之激情和大家分享。因为情感上的直接我更专注于自己研究的领域。我坚信不需要数学理论即可以传达其广阔的观念。”科学家追求发现,因为在宇宙中,人类的伟大只在于他的发现而不是发明。而所有的发现中,惟有精神的发现才是真正的发现。

我的前额印堂处突然被一个圆圆的吸盘摁住,象医生在听诊,我发呓语了吗?惊惧中,发现是乌贼正迎面张牙舞爪而来,不及询问,便被拉入了墨袋中,浓浓的黑让身体无法承受,不得不马上灵肉分离。在这样的黑暗中,虫洞就是太阳,我所看见的足以为霍金的观念提供实证依据。“为什么叫乌贼,你偷了什么?”它优柔尔雅的做了一个偷的表演,我一下子明白了,乌、黑也,牠是一个能够穿越阴阳两极的软体生物,牠把带有吸盘的悠长的触角伸进黑色的太阴世界,偷得玄机,录为天书文章,故而学名叫“章鱼”。

泉涌的墨涌泉的思,穿过虫洞的时候,我们同时发现,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我和牠。既然都是一样的,就难分彼此了,我们都是平等的,所有的权利。“动物世界”里的精灵们为我鼓掌,争先恐后的向我发问,我能听懂牠们的语言,牠们膨胀着友善和热情,阳光里面全是爱。牠们问我:“吃饭了吗?睡的好吗?身体健康吗?”简单就是深奥,在平等的你我之间,世界就是这样的清澈透明。

好了,再见吧,下一期节目中再见。我关掉了电视机,脑子里面全是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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