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柔也没管李援，自顾自的拿起盘中的荔枝，剥开一颗送到南宫霈的嘴里，带着坏笑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不是让大师姐看出来了？”
对于聂云柔的举动，南宫霈明显有些抗拒，可最终还是耐不住这聂云柔的坚持，只能无奈的吞下了荔枝，含含糊糊的回答到：“嗯……”
看着南宫霈受气的模样，聂云柔笑的花枝乱颤：“你真是把小时候咱们在大师姐身上受的罪给忘干净了啊，哪次咱们的小心思能逃过大师姐的法眼？再说咱绣园里里外外哪件事不经过大师姐的手，你这点心眼也就糊弄糊弄小荷那丫头了。”
李援似乎从南宫霈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害羞的神色。
然后南宫霈就从李援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见鬼的神色。
再然后李援就挨了一个荔枝核，和聂云柔那毫不遮掩的笑声。
“好啦好啦，别闹了，该聊正事了。”
“如果您老能把起喘允了再说这话或许还能有点说服力。”李援撇了撇嘴说到。
“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公子呢……”聂云柔娇笑着凑到李援身旁，在李援耳边吐气如兰的说到：“李小公子有没有兴趣在绣园长住？咱们园子里可不少好姑娘，不怕你挑花了眼。”
“别介别介。”闻着入鼻的香风，李援老脸一红说到：“我这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这事儿我推荐你找小黑，要是看不上眼过两天还有两个过来，您老可以好好挑挑。”
“听说方溪云也会来？我记得上回见他还是七八年前呢，着实是一位意气风发的翩翩公子，只可惜后来当家得罪了朝廷，整个人就销声匿迹，生死不知。”瞧见李援的反应，聂云柔眼波流转，也不再戏弄他，转了个圈便回到了榻上，顺道拉出一个蒲团，示意李援坐下。
待李援落座，聂云柔又接着说到：“不过听霈儿说他已经开了天门了？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应该也还不到而立之年吧。也不知他现在能有几分当年的神采……”
“还行吧，现在就是个女儿奴账房先生。”李援总结了下方哲现在的生活状态，做了一个此间“中肯”的回答。
“呵，一个大宗师的账房先生？小公子这手笔，恐怕全天下都没人学的来。”
“聂前辈也不遑多让啊，恐怕没有人能想到绣园有两个大宗师坐镇吧。”刚才的一番试探，李援就大概摸清楚了这位聂前辈的修为境界，比起南宫霈来，只高不低。这也是李援好奇的一点，按理说这种女子高手，尤其还是如此美貌的女子高手，不应该默默无名才是。可无论这绣园内外，似乎都不知道聂云柔的真实实力。那就只能说明一个原因——聂云柔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现出过她这一身冠绝天下的功夫。
聂云柔闻言又是一阵娇笑到：“云柔哪能和小公子比？玉山的那位老神仙证道之时也没有小公子这般年轻。”
“但是聂前辈能杀我，不是吗？”
“呼呼……”聂云柔眯起了眼睛，宛如狐媚一般看着李援，说到：“小公子可太高看我了，虽说不知小公子刚刚用了几成功力，但仅凭那一手凝气成壁，云柔就断然伤不到小公子分毫。”
“开价吧。”
“小公子这么直接，可是讨不到姑娘欢心的哟。”
“这点聂前辈大可不必多心，我对我的样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呼呼，小公子可真是个妙人。”
“聂前辈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南宫霈看着面前两人的唇枪舌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开口打断。不擅交流的她完全跟不上两人话题的转变速度，也不知道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开始做起了生意。
“我要说买绣园一个平安，小公子觉得这个价码可还算公平？”此时聂云柔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可语气间已经没有了笑意，完全换上了一副谈判时才会用上的严肃语气。
“师姐……”南宫霈完全没想到聂云柔真的会和李援开始讨论这种问题，更何况南宫霈一直认为是她们有求在先，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让李援再付出什么。
果不其然，李援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沉声问道：“聂前辈可是认真的？”
“我能看出来的东西，玉山上的老神仙自然也能看出来。”聂云柔的语气突出一个胸有成竹。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无言的沉默当中，唯有聂云柔剥荔枝的声音没有停止。
最终，李援叹了口气说到：“聂前辈是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我说我从小公子的眼中看见了些东西，小公子信吗？”
“可怕的娘们儿。”李援心里嘀咕了一句，他这两年见过无数的人和事，但真正让他文武两吃瘪的就只有聂云柔一个人。
“不过……我真的有那么想成为天下第一吗？”
被人看透的感觉并不怎么舒服，聂云柔说的没错，他确实想着有朝一日能站在这座江湖的最高处，不过倒不是他多得到那个天下第一的名号，只是觉得有了这个称号能让他办起事来方便太多了。
比如爹娘身上的秘密。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不过李援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或者说他更是庆幸的是看穿自己聂云柔并非自己的敌人，所以他心里也放松了些，坦然回应道：“既然结果都出来了，我也没有什么信不信的了。不过前辈这个开价嘛……”
李援顿了一下，见聂云柔和南宫霈似乎都紧张了一下，他便笑道：“似乎太高了。”
饶是聂云柔见多识广，也是没有料到李援会这么回答，先是愣了一下，展颜笑道：“如果小公子这么做生意的话，云柔可真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了。”
“都说了，聂前辈不用妄自菲薄。”
“莫非小公子看上云柔这幅皮囊了？”聂云柔伸出雀舌轻轻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如果小公子不嫌云柔年老色衰，云柔也乐得和小公子共度一番良辰美景。”
“放我下去！这不是来往幼儿园的车！”
李援心里狂吼，却只能强板着脸说道：“绣园的的规矩，师父觉得这个价位如何？”
“徒儿就这么便宜为师了？不再考虑考虑师父的提议？”
……
“师父，请自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