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援以前听过一句话。
“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李援之前对这句话有些不以为然，可当他看见笑的肆无忌惮的云柳和一张老脸憋的通红的楚雄的时候，才终于发觉自己似乎是成为了这句“诅咒”的受害者。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憋着多难受啊。”
那一天，梧桐苑又响起了那熟悉的豪放笑声。
“你俩要死也死外面啊，别死屋里给人家添麻烦。”
李援面带鄙夷的看着面前都快笑岔了气的两人，心里不满的嘀咕。
“怎么偏偏来的是这俩货？”
如果是方哲他们先来，李援还有心解释一下，可这二位怎么看都不像那种能听进去人话的，而且以李援对他俩的了解，哪怕真的解释一番，最后得到的也就是“别问，笑就完事了”这种还不如没有的答复。
没什么好办法的李援只能抱着膀子看着两人一阵一阵的抽搐，好不容易等他俩笑够了，才开口问道：“怎么你俩先来了，其他人呢？”
云柳是指望不上了，这姑娘现在一看见李援就憋不住笑，只能蜷缩在椅子上“咯咯”的偷着乐，特像一只抱窝老母鸡。
所以回答李援问题的重任理所应当的落在了楚雄的身上。
“原本老方也要一起过来的，只不过我们这次走的陆路，车马颠簸他带着个闺女自己腿脚又不方便，我就让他过几天跟着谢家小姐一起来了。小云姑娘是因为要照顾谢家小姐，所以也留在了平澜，过几日和老方他们一起过来。”
“谢家丫头怎么了？“
“什么情况我还真不清楚，就知道谢家小姐突然就晕过去了，好在小云姑娘妙手回春，才没什么大碍。“
这时候云柳终于结束了她的“抱窝”模式，替楚雄回答道：“先天的气血不足，再加上那丫头这一阵子心里憋了些东西，肝气郁结之下一受刺激就晕过去了。不过有依依在，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一提起自家妹妹的医术，云柳还是十分骄傲的，具体表现就是从抱窝的老母鸡变成了骄傲的老母鸡，只不过“咯咯”的笑声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哎！哎！我说你行了哎！没完了？”
“以前觉得你模样也就那么回事，没想到小姑娘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嘛。”云柳一脸坏笑的说道，说话的同时手上也没闲着，对着李援上下的比划，像极了路边看见漂亮女孩儿的老流氓。
这时候楚雄也说道：“对！你说说你这是什么情况？你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在绣园还认识几位管事的，能帮你求求情。”
“哎......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
时间回到一周之前，也就是李援刚到梧桐苑的那个晚上。
聂云柔说完那番话之后李援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又好好回味了一番之后，才明白过来了这位便宜师父的话中含义。当然了，一开始李援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让我女装，我就去女装啊......就算要穿也好歹得给一个说得过去的台阶吧？
看李援的表情变化，聂云柔就大概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说道：“你先出去一下，等我叫你。”
虽说不知聂云柔有什么打算，但李援也乐得从善如流，转身便离开了聂云柔的香闺。
没过多长时间，靠着栏杆闭目养神的李援就听聂云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别偷看了，进来吧。”
“我体谅师父年纪大了，耳朵不太灵便，但您这么凭空这么侮人家清白，做徒儿的还是要说上一说.....的……”
“卧槽！这什么妖术！”
李援一推开门，只见一弱冠左右的白衫年轻男子端坐于矮榻之上，正面露微笑的看着他。李援左右望去，可屋里除了南宫霈和这个男子之外，哪还有别的人影？
既然如此，那白衣男子的身份自然就呼而欲出了。
“总觉得有些眼熟？”
“看来你说的没错，方溪云这些年是有不小的变化，难怪卢健当面都没认出来。”白衣男子开口说道，用的正是聂云柔的声音。
“果然！”李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惊叹道：“我就说看着眼熟呢呢，合着是老方lily啊。”
李援这一路走下来，“李援”这个身份总有不方便时候，每当这时就需要一个新的面孔解决眼前的麻烦，可以是“斗笠客”也可以是“欧阳锋”，而无论哪个身份，都离不开一个乔装易容，不然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互不相识的两个人。俗话说熟能生巧，一个技能用多了就会涨经验值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所以李援一直以来都觉得这是个个不大不小的本事，不然也不能唬得半步天门境的卢健一愣一愣的。可直到今天，他知道遇见真的高手了。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眼前这位白衣男子的真实身份，李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得到这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的其实里子里是个女子，毕竟无论是相貌，体格，甚至连喉结这种男性独特的性征李援都看不出违和之处。
“想学吗？”看着发愣的李援，“老方lily”捂唇娇笑着说道。
“您能变回来吗，瞅着有点......奇怪。”
“老方lily”随意伸手往脸上一抹就表演了一个一键变脸，换上了聂云柔的样貌：“我见过你的变装，水平嘛......不提也罢。”
“所以？”
聂云柔的笑容玩味：“女人都扮得好，其他的还不简单？”
李援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那你答应了？”
李援不知道聂云柔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但从她那期待的眼神中，李援就知道了大概的答案。
没办法，谁让大丈夫能屈能伸呢？
见李援答应，聂云柔脸上的笑意更浓：“不愧是我的好徒儿，来，为师再给你个宝贝。“
说罢手腕一抖，一枚药丸就飞到了李援的手中。
李援拿着药丸来回打量：“这是什么？”
“闭气丸，一般都是凝练内气的时候防止被天地之气入体导致走火入魔的时候的辅助丹药，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看来师父是对症下药了？“李援并不怀疑聂云柔，很干脆的将丹药吞下，待一股热流遍布全身之后，李援发现他对周身气场的感知能力果然下降了许多。
“感觉如何？”聂云柔笑着问道。
李援咋了咂嘴，有些不爽的说道：“苦，效果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好。”
聂云柔无视了李援的抱怨，直接抬手将两枚果核弹向了李援。
“啊，疼。“
伴随着先后传来的痛感李援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的好日子基本上是到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