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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少女们的竞技场

“通知,近来天气异常,导致公司里流感爆发,请大家注意保暖。另李社长注意到地下练习生宿舍,缺少供暖,生活不便,特此批准凡回家不便者,公司提供一层和二层的后勤办公室和录音室等房间,允许练习生晚间住宿,但不得损坏公物,若有损坏按价赔偿。凡我公司感冒人员一律派送药物大礼包一份,希望大家早日恢复健康,重新投入工作中来。2007年11月11日。”

念完贴在大门口的告示,带着口罩的杨智媛急忙赶去练习室,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6点整。因为临近最终出道的考核,最近大家都练习到很晚才休息,今天凌晨2点,自己最后一个才走,又是第一个到练习室,睡眠的不足,身体的疲劳都压制不住那颗想要出道的热切的心。

杨智媛刚练习不到一首歌的时间,同宿舍的好姐妹孝盛和UIE就到了,三人本就是原先同一组合,长期一起练习,又共患难过,自然感情突飞猛进,情同亲姐妹。只见孝盛脸上的黑眼圈包裹着欲睁还闭的眼睛,疲惫的靠在墙上:“欧尼啊,你还生着病,这几天不要太辛苦了,要注意休息啊,你的实力我们都知道,要是最后因为身体原因影响了发挥,多可惜啊”。UIE也在一边连连点头。

智媛微微一笑:“嗯,我知道啦。谢谢你们。不过我们最近都要打起精神,不能松懈,最后组合是七选五,我希望我们都不被淘汰。”

UIE伸出手打气道:“一起出道吧。fighting!”三人各自伸出手,一起加油。

当时针走到7点一刻,剩下的其他出道预备成员陆陆续续都到齐了。大家聚在一起开始了集体的练习。因为当初季竹林宣布过,最后的考核很注重团队的配合,着重考虑一个人在团队里的和谐度。所以,少女们每天除了各自练习外,还要一起进行的合练,培养团队的感觉。为了方便少女们指挥管理,杨智媛被季竹林任命为出道预备组的临时小队长,负责大家的合练,加上与公司的沟通。

任命杨智媛做队长,完全是季竹林自己的突发奇想,但是这一举动却让有心人额外体味到了一种钦定的意思,同时,也让杨智媛本人压力陡增。

冬日的太阳渐渐升到天空的正中央,正午时分,七人停止了练习,集体来到了公司门口,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二十来个其它组的练习生了,刺骨的寒风刮过,让大家都冷得直缩手跺脚。不一会,一白色辆面包车到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沧桑的男人,从后备箱里抬出一箱箱热气腾腾的盒饭,原来是外卖到了。这正是LOEN公司制定的练习生管饭计划。

因为一早上高强度的练习,加上又是青春期长身体的年龄,早就饿坏了的少男少女们,一哄而上,七手八脚领光了盒饭。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当场大快朵颐,杨智媛她们则保持着出道组的尊严,拿着自己的那份准备回到练习室再吃。七个人回到房间,因为练习室没有椅子沙发,所以大家全部席地而坐。杨智媛刚打开塑料盒,就听到旁边的甄美丽抱怨道:“又是紫菜包饭和大酱汤,天天吃这个,都快吃吐了。”

智媛没有应声,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埋头香喷喷的吃起来,心里对简朴的食物确非常感激。

要知道以前的公司根本不管饭,吃饭还要自己掏钱买,每个月的生活费只能向家里要,紧张时还要起早贪黑的兼职好几份短工,每天都在超负荷的工作。但是在寸土寸金的首尔,那点生活费是杯水车薪,吃的比现在差多了。所以,现在公司的伙食虽然一般,但是自己每月省下来的生活费,就可以改善生活了。管吃管住,病了还给药,简直比以前好了一万倍。

季竹林要是知道有人这么体谅自己,得感动的哭了。本来练习生的伙食是想弄好点的,但是自古以来“不患寡而患不均”,员工就不同意了,练习生吃的那么好,你不管员工的福利了?要是全公司上百人一起吃,这开销不敢算啊。所以,只能在很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做大锅饭的小饭馆负责每天的两餐,虽然季竹林强烈要求过尽量多变着花样做,但是大米就那几种做法,老板也是尽力了,今天紫菜包饭,明天炒饭,后天台湾卤肉饭。连带着把自家餐单都推出来好几样新菜。

竞争是无处不在的,连吃饭都是,出道近在眼前,每个人都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两半用,所以用餐时都是狼吞虎咽,完完完全全不顾少女形象,只想着尽快吃完,节约时间用来练习。

大家急急忙忙的吃完饭,就开始下午的练习,下午是各自的自由训练,七个人散开在三四十平米的房间里,智媛,孝盛和UIE自然离得比较近,每当有老师教授的地方不会的,不熟练的,三人之间也会互相请教学习,虽然现在大家面临出道组的选拔,彼此之间是潜在的对手,但是青春少女的美好情谊还是暂时战胜了残酷的竞争机制。相互之间也不藏私,坦诚相待。但这也仅仅限于三人之间。

指针一圈圈流转,练习室里的少女们仿佛不知疲倦,就这样一直练习到了深夜。凌晨两点一到,就有值夜班的公司管理人员前来赶人锁门,少女们才不情不愿的回去了。有人还抱怨公司不给练习。

原来因为出道的曙光近在眼前,谁都想拼了命奋力一搏抓住这一丝机会。每天七个人中有感觉练习情况不理想的练习生都会留下来加练,本来这并无可厚非,但其他人一看,因为心里作用就更不能走了。别人刻苦加练,自己不练,万一落后了怎么行。所意,大家的练习时间一拖在拖,大有谁都别想走,决战到天亮的意思。

七个人仿佛置身于古罗马斗兽场中,互相搏杀,而公司的高层贵族们只需要最后最勇猛的五个角斗士,其余的人只有面临被遗弃的命运。大家只有豁出去一切的去训练,最后才会有被留下的价值。

季竹林一次去地下车库取车,听见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循着声走进一瞧发现是出道预备组年龄最小的吾郝刊,耐心仔细询问了原由后,与想象的一样远离父母家乡,训练的种种非人的辛苦,小孩子难免情绪崩溃。

季竹林了解了这样惨烈竞争后,一方面感概做练习生的艰难,另一方面也在《练习生总则修订案》中加入了一条每天练习室开放时间为早上六点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即不明写不让训练,免得打击大家积极性,又留了四个小时给大家睡觉。想起自己每天呼呼大睡10小时,季竹林不由老脸一红,觉得自己越来越符合压榨剥削广大劳动人民的罪恶资本家形象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即使练习室不开放了,停车场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回宿舍经过停车场的少女们,不乏有人再练上一会。又在季竹林“黑心”历史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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