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哥这会才发觉他改了口,方才还一声一口在下来称呼,这会却是换成了自称,不料下一句却是令她更为大惊失色,“你既称我皇兄一声叔叔,若按这声辈分来算,你该是要称我一声王叔地……”
简直是天雷滚滚,这般年轻的男子竟然是与那两撇胡子的皇帝同辈?
罗玉哥默了默,折身回来坐稳,“小女有眼不识泰山,见过……王叔……”真想把自个舌头给咬了。
“嗯……”白斩彦甚是欢喜,这称呼听来很是受用。
不料,“如此说来……”罗玉哥这会捧着脸,面上带笑,眼中却透着黠光,“这位王叔难不成正是太后口中那常常提及的禄亲王了?!”
话落,白斩彦忽然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
“真没想到王叔您瞧着这般一表人才却是快而立之年的人了,无怪乎太后和皇帝叔叔成天都为着您操心婚姻大事呐!”
随着罗玉哥一声惋惜轻叹,白斩彦眉峰不由抖了抖,这是……在变相说他老么?
将罗玉哥送回宫中已是十日后。
太后她老人家虽嘴上对这罗郡主的种种行径甚是不满,但这些时日下来倒也是见惯不怪了,有时候闲来闷得慌,唤上这小郡主来话上一会,倒也能生出几分兴致来,眼见小郡主自打此番被禄亲王送回宫后,倒像是乖巧了许多,未再无端生出甚么是非来,皇上太后见了也甚是欢喜,对禄亲王也越发亲厚起来。
这不,白斩彦将将才用过晚膳,便被深夜召见进宫。
“……不知皇弟意下如何?”
白斩彦垂着眉眼,却不得不将一肚子闷气憋在心里,以为皇上深夜召见他许是要商讨甚么朝中大事,竟又是……
“皇上,你这般也太儿戏了……”他真真不知该说应和甚么了。
“这怎是儿戏,这可是皇弟你的终身大事啊!朕与母后都一致以为哥儿很是与你般配,较之前那些女子过之而无不及,哥儿她虽是……但是……然……所以……”皇上一番言辞凿凿,情真意切地煽动,可惜当事人却全然不为所动。
听罢,白斩彦拂摆起身,“皇上好意臣心领了,更深露重,皇上还是早些歇息罢,臣这便先告退了。”说罢亦不顾那所谓的君臣礼仪,转身便大步离去。
烛火随之摇曳几分,皇上瞧着那孑然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颇为赌气地吹着两撇胡子,“叫你不听话,难怪单身一辈子!”
这边,白斩彦不由觉得鼻尖一痒,打了个响亮喷嚏,眼前一只猫本还在前面闲庭信步地走着,这方被他吓了一跳,窜起跳进了旁边的花丛里。
白斩彦看了看天,天边弯月悬挂,凉风习习,空荡荡地宫道上颇无人气,如水的月影处只有他一人,突然莫名地,觉得有些寂寥了。
脚下生风,他掠起轻功,起身往宫中一处荷花池而去,那地方素来都是他常常光顾的清净之地,却不想远远便却瞧见荷花池内的凉亭处竟有一双绰绰人影,白斩彦本无心理会,却不巧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我真的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原来你一直不肯信我……”
“有些事情解释再清楚也是徒然无用,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罗玉哥急急道,“可她根本不爱你,她一直都在利用你!”
那男子嘲弄一笑,“就算她最后没有选择我,我也不会勉强自己跟你在一起……”
罗玉哥有些声线不稳,“景大哥,你当真要对我这般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