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玄亮出的主意其实也挺普通的,那就是栽脏陷害,这招虽然简单,往往却有奇效。
他出了两个馊点子,一是偷来别人的钱物再悄悄塞到季玄静的私人物品中,为避嫌疑,最好是偷师叔师伯们的,这一点操作起来有些难度,因为刘玄德在观中的时间并不多,白天要下地劳作,而晚上入室偷窃惊动了人反倒会把自己陷进去。
刘玄德采用了另外一个计策,这一天快到中午时,他佯装要喝水,拿上自己的饭碗喝了几口,当碗中只剩下一口水时,偷偷瞧了瞧见无人注意,指甲一弹,把一些白色的粉末弹进了碗中。
不多时季玄静和厨师挑着饭菜来了,刘玄德连忙跑在最前面,排在了第一的位置上。
盛完菜和干粮后,季玄静一言不发地舀起一勺汤盛到他的碗里,刘玄德看了看,皱着眉头说:“怎么天天都是这些,烂菜叶子我都吃腻了,就不能换个花样吗?不吃了!”说完把碗里的汤又倒回了木桶中。
季玄静哼了一声道:“爱吃不吃。”
刘玄德没有和他争吵,默默的退到一旁啃起了干粮。
季玄静和厨师离开之后,一伙人又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刚下地干了不大一会儿,有人就捂着肚子叫道:“唉吆,肚子疼。”边喊着边慌忙钻进了旁边的树丛中。
他刚钻进去,又有人皱着眉头说道:“不好,我肚子也疼。”
到最后干活的二十几个人中,除了刘玄德之外,全都肚痛不止,他们走马灯似的穿梭在地里和树丛间,有的不长时间内泄了好几回。
刘玄德嘴角带着笑,躺在树荫下,旁边有人有气无力地问道:“大家都腹泄不止,为何你偏偏没事?”冯玄亮目光复杂的看着刘玄德,其实他己想到了,刘玄德肯定是在汤里下了药。“这个龟孙子,你要行动也告诉我一声啊,害得老子都快虚脱了。”
刘玄德双手一摊道:“我哪儿知道啊,师兄,难道你怀疑是我在害大伙不成?这么多人集体腹泄,肯定是饮食中毒。这桶水肯定没事,大家都喝一上午了,若是有毒的话早就发作了,也不用等到这会儿,我认为是饭菜有问题。”
刘玄德继续分析道:“大伙儿都中毒了,就我没事,这说明啥呢,说明..。”旁边一个人愤愤的打断他道:“说明就是你小子下的毒!”
刘玄德一脸无辜样:“老兄,麻烦你用脑子想想好么?我和大伙儿无冤无仇的,下毒?为什么啊?我为啥没中毒呢,本人以为就是因为没喝汤,我现在怀疑,那桶汤被人做了手脚。”
“肯定是季玄静这厮无疑。”冯玄亮嚷嚷道:“他和咱们就不是一类人,你们看他平时的那个得瑟样,对咱们爱答不理的,自认为高人一等,他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读过几天书,认识两个字吗?就算师祖让他做了迎宾,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吧?”
他这话激起了民愤,众人随声附和:“就是就是,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其实从一开始,季玄静本想着是和大家搞好关系来的,可后来大家对他的工作有意见,羡慕嫉妒恨,这才把他给孤立起来了。
“这活没法干了,回去找他算账去!”有人扔下锄头愤愤地说。
妙善道长说道:“大家先不要冲动,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反正现在这个样子大伙儿也干不了活了,那就回去听凭主持师兄定夺吧。”
妙慈道长听完妙善的汇报后吩咐道:“先弄些草药让大伙喝下去,再让他们休息一天,待我仔细调查一下,看看是哪里出了纰漏,到底是厨房的原材料不合格呢,还是有人故意而为。”
“师兄明察,您可要为大伙儿做主啊。”
“放心吧,我会秉公办理的。”
妙慈道长先去找几个人问了一下,得知问题是出在汤上,他寻思道:“这汤我也是喝了的,却为何没事啊?看来肯定是送饭途中被人做的手脚。”
他来到厨房中,见厨师和季玄静正在忙活,于是分开问了问他们,在下山的途中是否停留过或是遇到过什么人打开过桶盖没有?两人的话如出一辙,均说没有。
妙慈想道:“看来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就是季玄静给下的毒。到底该如何处置他呢,师父对他极是关怀有加,时常询问他的情况,要是逐出师门不能不跟师父打个招呼。”
他来到后院,见到微尘正在打坐练功,他不敢打扰,只得站在一旁等着。半个时辰后微尘睁开双眼,见到他后问道:“你来这儿有何事啊?”
妙慈把事情说了一遍,微尘沉吟半响后问道:“是所有的人都中毒了吗?”
“回师父,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曾经和季玄静争吵过的刘玄德,他嫌汤不好喝,所以就没喝,听说季玄静都已经给他盛好了,他又给倒了回去。”
微尘点点头又问道:“这些中毒的人中,是不是有轻有重?”
“是啊,轻的只是稍微肚疼了一下,重的现在已经虚脱都起不来床了。”
“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