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昏睡了多久后,顾时好再一次挣扎着要清醒,睁开眼握着的拳头用力让指甲刺入肉体,强撑着仅有的一点意识。
别墅很安静,她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很细微但她还是听到了。
顾时好伸手攀着床头柜努力的用起仅剩的一点力气,吞咽着口水站起身。
风从窗外吹进来,把她刚站起来的身体吹得晃了晃,本就寒冷的躯体,被凉风一吹,冷进骨子里。
顾时好艰难的挪动着脚步,强忍住要倒下去的念想,拧开门,站在走廊里。
眼睛模糊到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只能听到自己说的话,“我……好像生病了。”
脑袋忽然一震,没有了意识。
霍天赐刚进门,就被站在走廊的一团肉色吸引了目光,眼里的平静开始翻滚,渐渐的转为冷意,还没散发出来,看到顾时好摔在地上。
霍天赐的眼里的寒意消失殆尽,脚步迅速的走到顾时好身旁,眉头皱成“川”字,落下外套把她的身子裹住,抱起快步走出门。
……
“下次行事前后都得做好清洁工作,这次是发炎导致的高烧。”
妇科病房里,大夫查房,刚想离开的霍天赐被抓个正着。
见大夫顿了顿,霍天赐以为她说完了,还想请她出门,便又听到:“出现伤口应该及时处理,年轻人难免火力旺盛,力度与动作稍微不慎就会受伤。”
这次顿住,霍天赐没有给她再续话的机会,连忙应着“嗯,下次会注意的,就不打扰大夫查房的时间了。”
霍天赐绅士的替她开门,目送大夫进另一间病房后才关的门,坐回沙发上,揉了揉胀痛的脑袋。
“噗嗤~”
顾时好看到他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本来忧郁的心情瞬间变好。
霍天赐听到声音,抬头,眼神似箭一般直射进顾时好的眼眸。
那样的眼神何等的犀利、冰冷,吓得她从脚底升上来的寒颤,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
顾时好捏紧了藏在被窝的拳头,咽着口水,抬起头与他对视,承接下他强大的气场,她的自尊心很强,不允许她有一点的退缩。
霍天赐看着她的脸色泛青,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情,冰冷的对视转为不屑的撇过她。
“哼,我看你病是好了,还有力气瞪我。”
落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病房。
顾时好目送他走远后,挺直的背像焉了的菜花,驼了下来,虚脱的靠在垫高的枕头上,脸色更苍白。
转头看向窗外的天,沉思。
她被流放了。
半个小时后,在顾时好以为不会有人来管她的时候,霍天赐回来了,手里还提着散发出鱼香味的食物。
顾时好刚还昏沉的脑袋,闻到香味立刻精神回来,又碍于面子,不得不侧躺着把鼻子埋在枕头里,装不屑!
可惜那香味像是和她作对,一直在她鼻翼间飘摇,引诱着她的胃。
霍天赐见她把头埋得更深,以为她闻不得这股味道,眉头微皱:“不喜欢吗?”
话落,便把食物提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