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梓霄微微笑着从酒店的台阶上走下来,黑色的西装在浅浅的灯光下更显他身材挺拔,气宇轩昂。
他朝着盛晚晴走过去,完全无视此刻钳制着她的那个男人诡异的目光,“晚晴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盛晚晴在错愕之后马上露出了淡定的笑容,借着酒劲,脸上的表情和脱缰的思绪更是肆无忌惮,她歪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骆崇光,“好啊。”
“那么……”骆梓霄看向那个不识趣的男人,彬彬有礼的笑着。
那男人就算再怎么烈火焚身,也不好再不要脸的纠缠了,只能悻悻地冷哼一声松开盛晚晴的手。
盛晚晴攥住发疼的手腕揉了揉却没有走路的意思。
她看着骚扰自己的那男人坐车离开了,没多久,骆崇光的车也在她眼前堂而皇之的开了出去,连转向时尾灯的红色光芒都刺得她心痛不已。
好半晌,盛晚晴才收回目光,不好意思的对骆梓霄说:“真是不好意思,我自己开车了。”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转身晃荡着去找自己的车。
她跟骆崇光的事儿本来是没打算让任何一个人知道的,结果不巧就有那么一次,被骆梓霄看见了。
被偶然看见两人在一起那么一次当然有好多借口推脱,可大半夜的看见盛晚晴在骆崇光的家里出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次是骆梓霄帮爷爷找酒,他记得骆崇光那里有就直接过去了,事出突然,骆崇光也没让盛晚晴避讳,骆梓霄就成了两人唯一的目击者和见证者。
这种时候,盛晚晴看见这个男人还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感激,若不是这个男人,她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做了一个有些荒唐的梦而已。
骆梓霄快步追上去,“盛小姐,你喝了这么多酒,自己开车太危险了。”
盛晚晴皱眉,“骆先生,我跟你好像没那么熟吧?我开车危险还是不危险,轮不到你来关心吧?”
“的确。”骆梓霄的脸上露出些许自嘲的笑容,“可是轮的到关心的那个人,没时间也没心思关心你不是吗?”
“我送你回去,你可以当我是代驾司机。”骆梓霄说着拉住她的手腕,一路拽着她走向一辆红色轿车,“车钥匙。”
盛晚晴头脑晕眩,身体基本上失去了反应能力,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到车子边愣了好半晌的神儿,才咔吧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车?”
“我知道的事情多了,赶紧给我车钥匙。”骆梓霄像虎孩子一样看着她。
盛晚晴将披散的长发撸到后面,皱眉问:“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想哭,需要个肩膀。”骆梓霄微笑。
“哈!”盛晚晴不屑的昂起下巴,正要说什么却被骆梓霄截断了。
“你先不用不屑,把钥匙给我,你就算想哭我也不想把我的肩膀借给你。”他掸掸自己的西装,“因为这衣服挺贵的。”
盛晚晴醉眼迷离地瞧着他的衣服,忽然扬手拽住他的衣领,“没事儿,要是弄脏了,我给你做套新的。”她说完笑着把包里的车钥匙掏了出来,“送我回家。”
骆梓霄微微一笑,帮她拉开了车门。
*
骆崇光到家正要拿钥匙开门,忽然门就开了,门口冒出一个满脸惨白的家伙。
“我去!”骆崇光直接被吓掉了半条命,捂着胸口,全身僵硬的看着门里面的怪物,有种乌鸦从头顶呼啸而过的凄凉感。
“不进来?”陆星辰拍打着脸上的面膜含糊不清的招呼了一句。
骆崇光这才化过魂来,气势汹汹的冲进去,朝陆星辰咆哮起来,“你丫的疯了吧?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道理不懂吗?”
说着一巴掌糊在陆星辰的后脑勺上,一点不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该做什么怜香惜玉的事儿。
陆星辰本来优哉游哉的转身往里走了,结果被这一巴掌糊得“嗷”一声惨叫出来,脸上的面膜也掉了一半。
她转身没好气的瞪着骆崇光,“诶哟,骆总,感情您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胆子就比那黄豆粒差不了多少啊?”
陆星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头捏着比划,生怕骆崇光不知道黄豆粒的体积是多么得耐人寻味一样。
“还有啊,您说您一个男同志总跟我一个小丫头动手动脚的算怎么回事儿啊?这要是闹到妇女保护协会您这可就是家庭暴力!”陆星辰说得雄纠纠气昂昂,只是眼下这动作有点让人崩溃。
你说你,吵架就吵架好了,拿着个面膜往胳膊上擦什么擦啊,这马上都要当豪门媳妇的人了,至于连那么点精华都舍不得扔掉吗?
骆崇光乜斜着眼睛瞄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这位极品女的敬佩之情。
陆星辰见他半天不吭声,扬头吊儿郎当的继续说:“哟呵,怎么了?开不了口了?也是,我要是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种卑劣的事儿来我也得开不了口。”
她一边说着手上喜擦擦喜擦擦的动作也没停下。
骆崇光斜勾起唇角,总算有了反应。
“我就家暴了怎么着,我就家暴了,你去告我啊!”骆崇光说着接二连三的往陆星辰脑袋上各种乱弹,手法之快简直就是弹脑壳界的最强王者级别。
还男同志……她怎么不弄一个更能让人浮想联翩的词给他安上?
“陆星辰你赶紧去告我,你要是不去告我都对不起你是我未婚妻。”骆崇光一边说着一边左右开弓,脸上挂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舒然笑容。
陆星辰被“虐待”得抱着脑袋满屋乱窜,嗷嗷乱叫,最后蹿到床上,果断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继续挑衅。
“骆崇光,你以为妇女保护协会不管我,就没有地方管我了吗?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专门治你们这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警察叫媒体!赶明,姐姐我就跟媒体曝光,你骆崇光有严重的心理障碍,是个虐待狂!”
骆崇光忽然像只老虎一样,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将陆星辰按倒在床上,“今天,哥哥就告诉你什么叫虐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