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偏偏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墨衣男子,索性不去理会他,总归他是不会对自己不利的。
透过帘幕,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幕之隔的外厅,而外厅的墨衣男子和东方朔却是看不见纸鸢的。也不知那男子究竟是如何找准纸鸢的方位,和纸鸢隔着帘幕对视的,可见这男子也不是如表面般虚的,应该是有些武功底子,才会对别人的视线如此敏感。
东方朔可不如这一大一小沉得住气,他可是个耐不住性子的。看着纸鸢不吭声,也不在意一旁杵着的陌生男子。扭捏了一阵,也就不再作小女儿模样,大声向纸鸢道:“纸鸢,你给这人看了许久,看这样子,他也没什么毛病,你就给下一个人看看病吧。”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果然有些东方朔式的风格了。
纸鸢眉毛猛地一挑,心中不由哀嚎一声,早知如此,刚刚自己就该早先把他的话给截了。都这个时辰了,哪有心思再给别人看病。再说了,这都出动东方朔了,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小病,铁定是难治得很,这才会把东方朔这个古道热肠的憨子给打动了,想要自己先给治病。而且,这憨子最近也有了项新的趣味,老是找些难治的病,就想看看自己会不会治,果然是个憨子。
不过,这般磨磨蹭蹭地,自己得到何时才能祭祭五脏庙?
叹口气,深呼吸,纸鸢平复了下心情,想着也罢,既然是东方朔都开口了,自己不救,指不定又会被东方朔说冷血。纸鸢撇撇嘴,想起之前东方朔的所作所为,翻了个白眼。
不过,纸鸢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东方朔这个多见早不怪的憨子也觉得稀奇了?
不得不说,纸鸢在这得个小病就会死人的时代很少看到什么患了绝症的人会去求医,就算是求医也只是能够吊命罢了,而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大户人家才会做的。那些个会来纸鸢这里求医的小家小户定然是不可能患有什么绝症,让纸鸢颇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现在嘛,嗯,纸鸢觉得也许会是个锻炼自己的机会也说不定呢。
纸鸢便让下人把人给领进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对母子被下人领了进来。
说是母子,不是没有根据的,看那青衣少年小心翼翼扶持着妇女的样子便可知。
百善孝为先可不是随口说说的,纸鸢顿时对这位孝顺的少年有了些好感。
清了清嗓子,纸鸢开口让这位妇女坐在外厅唯一的铺垫之上,而那少年却是也盘腿坐了下来,却是在旁边的地上。这样,大概是那少年想着随时都可以服饰自己的母亲吧。
嗯,纸鸢点点头,不拘小节,至纯至孝,是个好少年。就凭这这点,纸鸢觉得自己也得帮他的母亲治好了这病。
“敢问大娘,您平时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所谓望闻问切,纸鸢从那妇女的气色便可看出是个有顽疾的,但既然是顽疾,就必然是会有些特殊的症状的。所以,这“问”就成了关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