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恒司马的雅间就在纸鸢所在雅间的隔壁,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隔音效果,就是那完全无遮掩的悠扬琴曲也能够让纸鸢明白些什么。
雅间里已经有一阵子的沉默了,气氛倒不是很压抑,从隔壁雅间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对话是纸鸢沉默的缘由,而秀却是在静静品茶。
“父皇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纸鸢率先打破沉默。
秀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微微眯眼,嗅着茶香,有种慵懒的意味。
“过些日子,我就要回宫了。”顿了顿,纸鸢继续道:“公主总是要回宫的。”
“秀并不反对公主回宫,有些东西总归是要做些铺垫的。”秀阖上眼,轻声道:“只是,公主莫要冲动,宫里终究比不得外边,自由阁许是帮不上您。公主,太急了..”
“秀,你是知道的。”纸鸢起身,透过临湖的窗子,望向远处的皇宫。
“是的,秀知道,您的母亲怀孕了..”
纸鸢不由叹息,她的到来确实改变了许多历史。比若,王皇后没有早逝;比若,她之后也许还会有一个子嗣。
她造了些隔音效果不同的墙,知晓了许多朝廷的隐秘;她造了些兵器、丹药,拥有了一些常人所没有的力量;她学了些医术,治好了许多本该绝命的人..
她以为自己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地争取到自己的自由。可是,知晓自己母亲怀孕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有了牵挂,怎么可能自由?
她还是要回到那个让她畏惧的皇宫,去到那个勾心斗角,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自由阁的力量虽然可以让她在任何一个地方肆无忌惮,但是,这不代表跑到别人家的地盘,她也可以完全地调动自由阁的力量。
毕竟,时间还不够,自由阁还是太幼小了,还不足以强大到无所顾忌。
事实上,就是现在,已发现的,能够对自由阁造成一定威胁的势力就并非没有。
好在,多年来的积蓄也并非徒劳,自由阁虽不能让她在皇宫自由,却也是给了她安身立命的资本。只不过,后来对于不回皇宫,远走高飞的企望就要变成奢望了。
八月里的秋风并非瑟瑟,王皇后继晋陵公主之后又怀上了一位龙裔,若是皇子,那便定是太子,这便举国同庆的喜事了。
这几日来,皇上也是极为开心,最为具体的表现就是后宫的女子有多了些,夜夜笙歌的生活不由让皇宫里的老人欣慰,这是在造福天下、开枝散叶不是。
至于皇后娘娘,王法慧现在的心里只有她的女儿,和尚未出生的孩儿,其余的,她早就死心了。
十月,久离皇宫,一直在寒山寺修养的皇朝晋陵长公主司马纸鸢就要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