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这舞台太耀眼,太多人冒险,这气氛太微妙,太多人尖叫,这世界太可笑,这舞台太耀眼,太多人冒险,这气氛太微妙,太多人尖叫,这世界太可笑,太阳光打不到的地方,有谁孤单的苍凉,橡皮檫檫不掉眼底的忧伤,三明治填不饱胃里的空荡,笔记本记不完过往的碎片天黑的时候闭上眼安静的旋转,世界不相信眼泪,眼泪不相信世界。
她是贱女人.
因为郑姚楠,她成为全校公认的贱女人。
每天低头在校园穿行,柔顺的头发垂下来,遮住整张脸“不要再出去吓人了”躲在葱绿的树干间,蓝轩这样说。
人区别于物的特征是:人具有主观能动性
人类认识世界以及在社会实践活动中能动地认识客观世界的活动称为“想”
人类认识世界以及在社会实践活动中能动的改变客观世界的活动称为“做”人类在认识世界和改变世界的活动中所具备的力量称为“精神状态”
可是当一个人在现实面前被磨掉全部棱角,当一个人在现实面前被划破一道又一道口子,血液渗透皮肤,当一个人在冷漠面前被那些若隐若现的忧伤撕扯得面目全非还能去幻想,去改变,还能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等待黎明后的光明吗?
蓝轩蹲下身,双手环抱身体,心里是如同冰川世纪般的寒冷,周围一圈圈黑色斑点漂浮在浅灰色的天空。
02鹏程万里,惊破长空,寂寞双飞九万里,灯火通明梦何谓?咫尺天涯,年华老去,泪落如丝悲天云。
。“那个,蓝轩,你蹲在那里干什么,不舒服吗?还是那个来了?我陪你去厕所吧!”来不及反应就被拖着进了女生厕所,看清楚来人后,蓝轩立马像是跌进火海里的针,扑嗵扑嗵!绵延永恒,跌宕起伏,停不下来。
宁左岚点上烟,吸了一口,烟雾缠绕,漫延开来,积聚成沉重的前奏,蓝轩似乎能闻到空气中浓烈的火药味,宁左岚漂亮的脸,如同星辉般璀璨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在阴影里被罩上一层黑色雾气.
蓝轩敏感的感召着这股诡异的危险气息.
蓝轩没有开口,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手然后走出去。
突然涌进的一大堆人,让蓝轩惊惶的跌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并且把头靠在墙上。
像是被浓雾浸泡的血液,像是如同时光长廊般冰冷的无数双手,杂乱无章,然后整齐的砸向胸脯,没有疼痛,没有冰冷,没有呐喊也没有撕扯,世界被缠绕成一个透明的茧,然后灌注进粘稠的血液也被一片红色天光笼罩,长着天使翅膀的魔鬼跪在黑暗里寂寞,寂寞,只剩寂寞,悄无声息的寂寞。
“就你那样还敢勾引我的姚楠,叫你勾引”
“我们走吧!晚了被人发身现就糟糕了”宁左岚故意压低的声音传进蓝轩的耳朵里却更为冗长而剌痛。
这就是死亡吧!这种身体里迅速窜红的一大片印记就是死亡吧!
蓝轩轻轻的闭上眼睛
03他今天特别帅呢?”
“似乎比以前更成熟了些”
“他又没带瓴带,可别让年级组长给逮着了”
浓雾厚得散不开的清晨,这样的话题总是在徐洋背着书包跨进学校大门的时候从一群女生口中吐出,清晰的传进耳孔,耳朵里传出熟悉的女声:“谁先开口/谁先放手/谁先割破了伤口/谁先抱怨/谁先后悔/谁先背叛/谁眷恋着曾经的温柔不肯走出来/谁更寂寞/谁更苦痛/谁把爱当真/谁在等待/谁还相信/谁学会了..........
徐洋来到班上看见温颜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咽了口口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小美,找我有事吗?"
"徐洋"温颜美从身后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对方,"这是我昨天花了很长时间才整理出来的,对复习很有帮助,看看吧!"
"谢谢啊!"
"不客气,那天对不起啊!我不是冲着你发火,主要是我妈,她那个人就这样"
"其实老实说起来,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吧!我至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还害你跟阿姨吵架,真对不起啊!"
"那个,能不能抄一份复习资料给我,如果每次看的时候都找你多不好意思啊!"
女生看了他老半天然后说好,然后走出教室,"我抄好后就拿给你"
等温颜美走远,徐洋从书包里拿出要上的课本摆在桌子上,垒得老高老高,在他的眼前浮游出一条长长的模糊的黑线.
04蓝轩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白色床单衬着鲜红的肢体,点滴瓶在头顶"滴滴"的响,看着透明的玻璃瓶,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恐惧,漫长的时光多么像是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而青春如同悬在头顶的点滴瓶,一滴滴的掏空只剩清晰的轮廓,而窗外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当晴朗隐退就通往永生.
"你醒了,我是在学校的女生厕所里发现你的,医生说,你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引起的休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蓝轩从床上坐起,看着眼前刷着紫色眼影和睫毛膏的蓬蓬头女生说不出一句话,.
"忘了介绍了,我叫童嘉懿,在七班,你们班隔壁,我听说了你的事,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觉得你特别的坚强勇敢,特别有血性,哪像他们一个个的肤浅,庸俗,可悲,我最喜欢像你这样的人,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我帮你对付他们"女生美丽的大眼睛清澈如水.
"要水吗?"童嘉懿转过身拿杯子开始忘里面倒水.
"谢谢!"蓝轩接过杯子.
童嘉懿坐到床边支着手目不转睛的看她"可怜的蓝轩,手都磨皮了,该多疼啊!谁干的,我帮你教训他"
"谢谢,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送我蓝医院,我该走了"蓝轩说完这句话又坐了会然后开始穿衣服,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世界是一片沉寂,只剩童嘉懿张大了的眼睛在镜头面前定格,如同一副年代久远的水墨画.
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
幻想着被这样的一双手托起全部的忧伤和喜悦.
只是当这样的一双手伸向自己的时候,除了刺痛还是刺痛.
这种渴望已久的温暖电光火石般围绕身前的时候却又有着不得不推开的理由.
世界不相信奇迹,因为所有的奇迹都只在天崩地裂的时候轰然降临.
欣欣向荣和天崩地裂,它们是一对反义词,遥远到没有距离.
一个干净漂亮的女生和一个肮脏丑陋的女生.
多么明显的对比,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爆炸性新闻.
05像是冬天轻易洞穿的寂寞,像是寒风吹过来刮在脸上不痛不痒的触感,像是一条肥硕而又丑陋的虫子,往上踩上一脚再吐一口唾沫,世界就被淹没了,海啸停歇的时候,心脏就安静了.
徐洋举起棒子敲过去,噼里啪啦一阵滚动,周围堆满了看热闹的人.
"小子,挺能耐哈!"
"那当然,小意思"徐洋仰了仰鼻,重新举起台球棒
一声脆鸣,小球沿着光猾的桌面滚动,滚金那闷热的洞穴,那无可预知的黑暗,那黑暗里绝望的恐惧.
徐洋的视线顺着小球的滚落而停歇,举起棒球的手突然抖得厉害,在他看来这些小球多么像是某些时候的某人,曾经那么充实的握在手中,可是一摊开手只是一堆白花花的尸骨.
生命有时候也会因人而异,有的人活得悠闲而柔软,有的人活得坚硬而顽固,也有的人活得卑微而渺茫.
而时至今日,19岁的徐洋仍旧是个干净明亮的少年,生命并没有因为谁的离去而假装血流不止.
又一棒,小球散落四周,徐洋仰了仰眉,把书包斜垮在肩上走出去.
"HI,好久不见!"
徐洋转过身,一个男生站在面前,一个叫做吴池的男生站在面前.
"干嘛!"他抬眼斜视面前的吴池.
"打架"
"好啊!奉陪"
"好大的口气"吴池笑了笑说"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的也怕死"徐洋把肩上的书包砸向对方走了出去.
06世界永不停止旋转,血肉骨骼咔咔作响,曾经的曾经已然逝去,现在的现在仍在继续,永不停歇的脚步,一个筋斗就十万八千里,然后生命在仰望中老去,来不及看清时光刻下的倒影,皮肤就打上了褶皱.
提着宵夜往寝室走,掏出钥匙打开门,把餐往桌子上一仍,蓝轩舒服的倒躺在了床上,挽起衣袖,蓝轩看见自己全是淤青的手臂,突然哀怜的荒了起来,蓝轩觉得自己的这副身体越来越笈笈可危,每时每刻,似乎都有一根导火线在点燃炸弹,爆裂之后再用新的导火线继续爆裂,而自己就像是那只迷途的飞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掉进猎人的猎枪下,可悲而可叹的是心知肚明自己将掉进这样的陷阱里可还是懦弱的毫无招架之力,无从退却的往里跳,然后心甘情愿的坐以待毙,自生自灭,任人宰割.
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进碗里,像是把悲伤一遍遍的焚烧,最后只剩疼痛在血液里酝酿成永恒.
"咚!咚!咚"敲门声打破沉寂,蓝轩檫了檫眼角,放下餐盒去开门.
"会是谁呢?"这样想着拉开了按锁.
门外站着宁左岚
星型项链在她的脖子上趾高气昂的大放光彩,微微翘起的卷发在灯光下妖娆万分,垂至肩头的耳环也有节奏的咚咚做响.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没时间陪你这个闲人,"说完就要关门.
宁左岚拉住了她一下"不会很久,两分钟就可以说完"
"我要花上两分钟与你对话,我会觉得很浪费"
"好,很好,既然你这么不给面子,我就直接一点好了"
"说吧!我听着"
"说实在的,我真的是不怎么喜欢你,我以为你知道,作为你应该要懂得什么叫自知之明,什么叫安分守纪"
"你到底下想要说什么?"
"当然了,那么不喜欢你的我当然也不喜欢看到你在这栋女生宿舍里每天上上下下,马上给我搬出去"
"搬出去,你在赶我,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怕被人知道,所以就急着斩草除根,但是你没这个权力,也没这种资格"
"哈!哈!哈!"宁左岚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根点燃,,她吸了一口,烟雾缠绕喷在蓝轩的脸上."哈!哈!哈!真是太可爱了,笑死我了,我没权利,那我们就看看谁最有权利"
关上门,蓝轩把吃到一半的宵夜"咚"的一声倒进了厕所,无可名状的疼痛在这时漫延过全身,仿佛间有看见了冰冷的黑暗以及不远处悲伤的温度,它们缓慢的并存在一起,然后微笑着被黑暗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