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什么汤?”兰仙疑惑的问道。
“给女人补身子的汤。”连青话一出,兰仙红了脸,她就知道昨天白锌对她做的事,白府都知道了,那么虚张声势能不知道吗。
“锌儿,把汤放到你媳妇面前。”连青瞥了眼白锌,对他使了个眼色,毕竟这件事是自己儿子不对,不该对女人做出如此野蛮的举动。
“她没手没脚吗?”白锌冷淡的碎了句,就要起身。
“锌儿,端过去。”连青发了话,看起来严肃有点不高兴。
白锌没有心思去哄一个不爱的女人,但是顾及到母亲生气,就起身从嬷嬷的手里接过热汤端到了兰仙面前。
“喝吧,”声音虽然有点冷漠,但是比平日明显缓和了多。
兰仙受宠若惊,盯着白锌的面容,觉得他比平时对她温和了很多,于是偷偷笑了下,顿时心情好了很多。
“好了,都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了,下午各忙各的事,蓝姗的事都不要着急,既然已经托局子找了,就应该可以找到的,茁丫,扶我下去休息。”连青说完离开了饭桌。
白锌等到了晚上也没有等来蓝姗的消息,他坐立不安,兰仙见白锌夜不能寐,就要起身朝白府外走去,她拉住他。
“锌哥,那么晚了你是要去找姐姐吗?她会没事的,会回来的,我已经通知了表哥也去找了,不过如果要是姐姐有心不再回来的话,也许你们在找也是于事无补的。”
白锌甩开兰仙的手,“要不是你设计陷害玉儿,能有接下来的这些事吗?”
看着丈夫义愤填膺的俊脸,兰仙气愤的回道,“锌哥,我是你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哪点不如她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蓝姗非弄到家里来,但是自她来了,家里就没有安宁过,你要我情何以堪?”
白锌根本不会去理会她的感受和感情,甩开她朝门外跑去。
“锌哥!”兰仙哭喊了一声。
“叫他去吧,他要是不朝局子跑一趟,心里是不会甘心的,我估计蓝姗八成是被哪个劫匪给劫持了,不然这么点大的南京城,都利用了关系搜罗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人。”连青走出来说道。
连青觉得蓝姗消失未必是坏事,虽然没了棋子,但是还有兰仙这颗棋子,虽然没有蓝姗来的事半功倍,但是总比没有的好,得到宝藏也不是没有可能。况且自己的儿子对蓝姗已经深险其中,难保日后会做出连她的话都不听的举动来。
白锌抽了一夜的烟,直到天亮,局子也没有蓝姗的半点消息,第二天,是上海新局长上任的日子,下午摆满喜宴,连青和白锌必须赶早晨的车去上海,后天就要回来。
临走前,白锌一再交代有消息利马通知他,他会直接赶到南京。
因为新上任的局长和连青是老同学,又跟白锌曾经认识,所以白锌必须硬着头皮要去。
在火车上,直到快靠站的时候,白锌一直望向窗外,可是他却忽略了快到站的远处,有一些身影被列车急弛而过。
那些身影里其中就有蓝姗,只见她被两个女人胳膊都挽住,其实是被夹住,腰间被抵着枪,两个女人大概四十左右,穿着黑色旗袍,带着遮额帽,她们和五个四十多的男人都是拐卖团伙,一直在上海和浙江等地专门拐卖漂亮的大姑娘,然后卖到青楼和歌舞厅的。
蓝姗那天出门想到河边去呼吸下空气,她没处可去,南京没有认识的人,那儿的河边正是玉儿顺水瓢流的地方,树多叶茂,只有东村和南村才有住户,西村这都是破损久人人居的房子,几乎一片荒芜,没有人家,没有农田,只有整片整片的灌木草却长的比人还高出一截,被风吹的东倒西歪。
当她流下一滴伤心的泪,意识到自己可能对白锌产生了异样感觉时,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感情,就被一群男人用比捂上了嘴,她狂蹬乱踢,可是踢的只是空气,徒劳无功。不一会,就被捂上的布被迷晕了,等她醒来,却到了上海,因为火车站附近的景物和环境她很熟悉。
脑袋里顿时就出现了几字:人贩子!
真是丢人,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人居然被民国的几个人贩子绑了,他们肯定是要把她卖到不好的地方,显而易见。
蓝姗醒来却是无车的铁道边缘走着,她正要扯开喉咙喊,却见到两边两个年纪比她大的女人紧紧夹着她胳膊,看似像是亲密的挽着一般。而她的肩膀上是一条带毛的长款披肩,披肩垂落在腰部以下的位置,两个女人正拿着抢抵在她的腰间。
整体看起来自然而滴水不漏。
“不要乱叫,不然叫你活不了。”一个声音粗嘎的女人警告到。
“你们想做什么。”蓝姗使自己镇定下来,小声的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那个女人抢抵在她的腰间又紧了紧,怕蓝姗有所举动。
而白锌所坐的列车正好从她们的远处经过。
几个男人在她醒来之前把她卖到了上海的一家有名的青楼,可是经过检查,她不是个处子,而那家青楼只收处子,所以就拒绝了他们。
几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太显眼,于是就把蓝姗交给了两个女人,他们去办点事,联系其他买家去了。
穿过铁道,再经过一条街道,蓝姗被两个女人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地界儿,那儿崎岖难行,到处都是石头,离黄浦江到是很近,走上个三分钟就能看到江水了。不远处是一个大宅院,地方很好,地势很高,还有着曾经的盛世和辉煌的影儿,如今却成了落迫的房子。
两个女人把蓝姗带了进去,里面的摆设包括吃喝的东西都很齐全,也很整洁。
只见那个女人按了下机关,地下打开一道门,于是另外一个尖声女人的声音响起,“来人。”
这时,有个男人拿了铁梯靠在了上面。
“下去,不然打死你!”那个粗嘎而丑陋的女人拿枪威胁道。
蓝姗没法子只能顺从的下了地道。
“交给你了,过会大哥他们过来。”两个女人把蓝姗推倒在地,甩了把枪给地道里的瘸腿男人,就爬了上去,关上了门。
地道里的灯很暗,蓝姗赶紧环顾四周,发现那个瘸腿男人正死死而戒备的盯着她,生怕她逃跑。
“别想逃,不然打断你的腿。”瘸腿男威胁道,拿枪指着她。
“大哥,能放了我吗?我把我的首饰都给你。”她拿下连青那晚找她谈话,事后叫茁丫头送她的两个玉镯,现在逃命要紧。
“少他吗拿东西来打发我,不就两个镯子吗?老子不稀罕,把你卖了,分一分钱,何止是这两个镯子,你可是个极品美人儿!所以给我老实点,在我这动歪脑筋搞狡猾,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瘸腿男看都不看玉镯又严厉威胁道。
接下来,蓝姗用苦肉计也没用,直到那几个男人下了地道。
“怎么样?瘸子,她还老实吗?”
一道粗嘎的声音传入耳中,蓝姗朝前望去,一个大个子男人,小眼睛,脸上有道明显的疤痕看向蓝姗问道。
“老大,他手被绑着能不老实么?她刚才还想收买我放她走,我没同意。”瘸子一五一十的交代,像只忠心耿耿的狗。
“吼!这娘们够狡猾啊,脑袋够用啊,到了土匪窝,还想逃?”被称做老大的刀疤男走到蓝姗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说道。
“老大,这个妞可惜了,可惜不是个处子,不然的话可以卖的更高。”一个身材肥硕带眼镜的光头男人说道。
蓝姗不发一言,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们。
“你们想把我卖了?”
“哈……看来你还不苯嘛?你这骚娘们,年纪轻轻,就跟别的男人搞过了,还真是不知廉耻。兄弟们,你们瞧瞧,这娘们真的挺标志的,不知道被哪只狗给上过了,哎,可惜了。”刀疤男摸着下巴惋惜的说出。
呸!一口吐沫吐在了刀疤男的脸上。
“大哥,这娘们够辣!”
“闭上你的臭嘴!”刀疤男的侮辱话使她想起了那场暴雨,那个男人残忍的夺了她的纯洁,她一时火冒三丈,狠狠的吐了口。
“也卖不到什么好价钱,大哥,不如你留着吧,没事的时候玩玩也不错啊。”一个矮个子精瘦的平头男人笑着帮刀疤男提建议。
“去,大嫂才去世没多久,大哥这劲还没缓过来呢,哪有功夫玩别的女人,不如卖到刚才的那家红翠香阁,我们还能赚点酒钱。”光头男说道。
“谁说老子没有缓过劲来?这妞那么正点,瘸子,把他给我送到房里来。”刀疤男说完就进了房。
蓝姗这时才紧张的看清四周的环境,刚才因为太暗没看清,原来这里不仅地方很大,而且房间特别多,都是挨着的。这下她完了。
蓝姗忽然想到了白锌,想到白锌平时对她的照顾,对她的温柔和体贴,虽然他利用她,但是不会对她不尊重,甚至她撩脸子给他看,他都没有在白府为难过她。
为什么每次一遇难,她就会想到那个男人,难道他拿她当棋子,她也爱吗?也能喜欢上他吗?这还是她自己么?
蓝姗思考间,已经被瘸腿男拉进了刀疤男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