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校门口
边砺进急忙摆了摆手，“我看姜经理你才胡说八道吧，我怎么可能拿这些事情玩笑。我觉得吧，其实外国人是知道这点的，可是关键就在于，我们历史上的战争是因为生存与迁徙，而外国的大战却因为宗教居多，外国人的宗教信仰不比我们国人要温和，所以他们对中国根本的信仰所在，中国的龙图腾还是很敬畏很恐惧的。更何况，中国的龙文化还他没有走向生活，走向民间，龙图腾一直是皇家垄断，呵呵，在以前可没有现在的反垄断法，所以说龙文化是很神秘感。正因为如此，国外的人，可能还是不愿触碰龙图腾这一块，从而拿着满大街满园林的民间化了的石狮作为了中国的活性代表，就像外国人惊叹我们的瓷器一样。”
“可惜啊，如果有雕刻石龙卖的，老哥倒是愿意请两尊回来。”祁董很是惋惜。
边砺进笑了起来，说：“祁董你这个愿望有点难了。一来龙图腾为皇家所控，所以民间无法发展，二来嘛，龙在雕刻工艺上是没问题，但在供奉上却是不好安置，龙体如虹，长远威猛，所以在供奉的时候就不好办，雕小了不够气势，雕大了没有空间显摆，毕竟人家翱翔于无边的天空和无垠的海洋，你说我们平时的生活环境哪好摆放供奉，而狮子呢，不管大小都可雕刻成类似于立方体的形状，安置起来方便。”
“说得也是，只是有点遗憾啊。”
姜前歌皱了皱眉，怕再起什么不好势头，连忙问道：“那祁董你看我们谈的这对石狮，你看什么时候到我们仓库实地看看？”
祁董见姜前歌突然转了话头，有些突兀，不过毕竟是生意人，还人老成精，转眼也就明白了姜前歌的意思，笑着说道：“姜经理不用担心，我们民间嘛，该传承的民间文化还是要传承的，你们这对石狮我很中意，你们这对人老夫也欣赏啊，要不这样吧，我安排个时间具体去看看。”
“好的，等祁董安排了时间通知小女子。”姜前歌说道，“那今天就到这儿，打扰了祁董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怎么说得好好地，眨个眼就说再见了，边砺进很是不明白，仔细地把后面几句话梳理一下，也就知晓了姜前歌的意思。哎，老祁啊，你为老不尊啊，什么叫我们这对人，你这是要害死偶也。
三人一番寒暄告辞，出了大厦，姜前歌黯然一会，说了一句，“女人的容颜真的那么重要吗？”声音听上去感觉有惆怅。
“这个，这个……”边砺进感觉很为难，她那么聪明，岂是自己胡扯的话一定会更加得罪人，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应该不算美，“这个吧，其实对于爱情而言，容颜真的不算什么，不过嘛，生活中，额，那个，两个男的在一起，其实有时候免不了在无意中会说到一点关于女子的话题，那个……”边砺进感觉自己非常的语无伦次，他也确实不知该怎么和对方说话。
“先走了。”姜前歌丢下三个字便打车而去。
靠，边砺进苦苦的低吼一声，这算是自己第一次参与到生意洽谈啊，以前自己像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处，原以为好起来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啊，可，姓祁的，你害死我了啊。
算了，回家吧，看来姜前歌是不回公司了，当然了，自己也可以不回去，虽然算是偷懒，但这好歹也算是业务员的一种福利，算是对广大做业务的同胞的一种补偿。
滴滴哒哒滴，哒哒滴滴哒，电话响了起来，边砺进拿起来一看，姜前歌，很是无奈的接通了电话。
“记得回家好好准备资料，下次出现场可就靠你了。”姜前歌的冰冷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就更加没没有女人味了。
“啊，哦，我好好准备，尽量能配合上姜经理？”边砺进惊诧后立即回了一句，应有的谦恭还是必不可少的，更何况两人现在的关系正脑火着。
“是我希望自己到时能配合上一两句话吧，边砺进，这次就靠你了，你可是他的小兄弟，你还是想想怎么忽悠一下你那个便宜老哥吧？”姜前歌在电话那头说道，“当然了，如果忽悠不成功，我看你就走走人家的秘书路线？”
边砺进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男人出门就是兄弟，这太普遍了，至于后一句，边砺进直接就过了。不过他也听出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下次出现场，看实物，她是真的不会管事，全权交给了自己，既是信任自己，也是提点培养自己，嗯，这个美女上司脾气虽然不好，外形虽然不美，但总体来说心地还算不错，与任明竹有得一比。至于后面的玩笑，应该也是缓和一下刚刚分手时的尴尬吧。
“请首长放心，保证为人民币服务。”边砺进一本正经地答道，还神经兮兮挺了挺身板，两只脚还并了并立了个正，然后自个看了看自己的姿势，赶忙四周看看，还好没人注意到，晕啊，真是出糗出大了，搞得自己跟个神经病，不过这完全是看电视看来的语言反射。
乍个没什么回音，没反应，边砺进摁亮了屏幕一看，挂了，你妹啊，边砺进真是想破口大骂，什么人，一会一个样，还让不让人活了，你是美女了不不起啊，更何况还是假美女。
在内心深处愤愤不平了半天，边砺进到底还是没骂人家，一来人家只是脾气怪了点，人还算不错。二来他还算是心性很纯良的学生性格，还没被社会污染，骂人不是他的生活方式。况且，虽然只是个无头无尾的电话，但总算是开了樱桃小口，别说这女上司人虽不怎么样，但那嘴唇好像还真不错，真心的美，倒是大家以前忽略了。
收回了自己歪歪地心思，边砺进地心情好了不少，这总比上次几个字的短信有进步，不过革命尚没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看来这个女上司的温柔礼貌还需要长年累月的养成啊。
这下来的几天，生活还算不错，带着祁董去看了石狮，然后就是与自己的女上司一道和祁董议价，因为前期还算忽悠顺利，姜前歌倒也没再提让边砺进去撬人家墙角走秘书路线，最后倒是赶在周五的时候谈妥，达成了初步协议，只等下周和公司签订正式合约就成了。
或者是回想起上次两人去徽辉麾的情形，姜前歌这次别没再提庆祝的事，并且不待边砺进开口就主动打了个招呼，说了声再见外加周末愉快就离去了。
呵呵，姜前歌可能不在乎这么一单生意，但边砺进自己却还是在意，而且，他也知道这单生意的谈成，其实自己是出了大力的，说白了，这是自己忽悠来的。
虽然公司内的同仁把成功的标签再一次贴到了无往不利的姜前歌身上，虽然大家都对自己这个小小的试用工羡慕嫉妒恨，但姜前歌与自己都明白，这单生意是边砺进做的主力冲锋，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好意思喊自己去与一起庆祝，以免有抢夺自己功劳的意思。
不过嘛，小老百姓也有小老姓的庆祝权利，边砺进开始乐呵乐呵的在手机上按数字，按着按着他又住手了，决定搞个突然袭击。
本来是想打破自己的历史记录，跨过安大的校门，跑到任明竹楼下再给他打电话的，可是才走到校门口，却是突然发现一群人从里面出来，而且任明竹就在那人群里里面。任明竹那独有的恬淡清雅带着廉价的乡土气息却又不失大学女生活泼明丽，虽然像个灰姑娘，可是在边砺进眼中却是一只实实在小凤凰。
正要三步并着两步往前冲，边砺进却是转眼就停下了脚步，看着对方那群人，女的或明艳，或妩媚，或娇娆，男的或高大威猛，或者儒雅谦谦，或风流倜傥，或玉树临风，或清新俊逸，或丰神朗秀。再看看自己，身高勉强只有一七二，体形虽然因为自己长期跟着家人做石匠活的缘故不算瘦削，以前虽然还算壮实，但这几个月下来却是弱了不少。至于衣服，那就更没得比了。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除去了这些外在条件，自己现在只是个一无文凭二无证书的小打工，可他们却都是天之娇子，以前都是电话，任明竹一个人出来，边砺进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可是如今看着她与同学走在一道，边砺进才猛然明白了自己与她的差距有多大，现实有多残酷，他在这一刻倒是有些理解了社会从古至今盛行不衰的门当户对观念。
人生的第一次，边砺进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自卑的情绪笼罩着整个身心，他突然觉得自己与任明竹好像很遥远，从她走进这个学校开始，她就不再是自己的仙女，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女神，仙女可以试着找机会拥有，仙女历来有青睐凡夫俗子的传统，织女七仙女都是下嫁到了凡间，但女神却是可望不可及的一生悲苦，除了歪歪还能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