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雾绿玉
洪老板呢，也不知是哭是笑，好好一个人，就笑了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一下子就多了一个程穷酸的外号，只怕这个名字他是懒不掉了，这么多人，一传出去，少不得跟他同样等级的青年拿这个外号开玩笑。
哎呀，洪老板突然乐极生悲了，因为那样一来，这件事的起因也会传出去，那老夫今天好货的笑话岂不是大家也会知道，操，真他玛地霉，这小子是个标准灾星，今后得远离。
场上其他人也是雷得内嬾外焦，但大家想笑又不敢笑，瞬间失态失笑后立即收声，为啥，赌石的人，谁没晃荡过砖头料啊，不说初入行业，等大家都成老手了，还想回去当初最最上当的地方捡个漏什么地。二来嘛，这个姓程的毕竟与大家算是熟识，就算没有说过话，至少也是脸熟悉啊，再说了，人家还真不是穷酸，也只有这个背着包初来乍到大城市的穷酸才好说人家是穷酸。
“我那是练手。”程穷酸一听就急了，”靠，与你这个真穷酸说也说不明白，老子把石头切出来让你看看什么是玉。”
“切出来了也是我的，好好切，别把偶的玉给切坏了，遇上我，你注定是个悲剧。”边砺进笑哈哈地说道。
程穷酸没再理他，自己把石头横过来开始了下刀，边砺进对着师傅笑道：”师傅，麻烦了，再切四分之一。”
师傅很不爽，明明什么也没有嘛，还这么慢慢磨，直接往中间拦腰一刀不就好了，不过他也不能明显的违背，这个小子可以不理，可以得罪，但场上这么多人，他不能把话拿人家说，给其他真正买石的人一个不好的印象。于是也没再说什么，把石头往前送了送，大概比着四分之一的地方开始下刀。
双方差不多同时收刀，去石，程年轻拿起了水管冲了起来，边砺进也有样学样地拿着水管冲，切石师傅摇头叹气，人家那是有玉情况才冲，你这整一个砖头，有什么好冲的。
姜前歌看着他冲石头也是直皱眉，心想这傻小子真是无可救药了，但却还是眯着眼睛仔细看着，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是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尽管是秋后，但总得蹦跶几个才甘心啊。
“有雾。”姜前歌突然失声叫了起来，人也开始往前冲，还不顾淑女形象地叫道，”可能有玉。”
“有雾？”切石师傅一愣反喝了一句，然后迅速抢过了边砺进的水管，自己冲了起来，”有雾，有雾，真有雾。”
哗，场上的人们都往这边冲，你妹啊，这个穷酸的砖头里竟然出了雾，虽然不是绿，便出雾也是奇迹啊，话说他们谁没见过这个砖头啊，谁能想到这里面竟然会有雾啊。
洪老板脸都绿了，有雾，竟然有雾，这什么世道，砖头成了好货，早知如此，自己在那开一刀，哪怕不继续切，那也是身价唰唰地涨啊，亏大了，亏大了，走眼了啊，自己当初真该来几刀啊，毕竟这石头在砖头料里真的是独领风骚啊。
程穷酸那边却还在使劲的冲，使劲地冲，边砺进已经感觉有些不对了，应该是出了问题，反正无事，便转了身，笑道：”程穷酸，冲个石头，你以为搞漂白吗？怎么还冲个没完，你怎么还不兴奋地尖叫？赌博嘛，不要那么含蓄，该叫就得叫，你叫啊，叫吧，叫破喉咙吧，我不介意你当面高潮的。”
程穷酸闻言，终于是丢开了水管，自己却是傻傻地看着石头切面，一言不发。
怎么了，是什么情况，到底是涨大发了还是垮大了，大家一着急，又呼啦一下都跑去看程穷酸的石头。
“垮了？”
“靠皮绿。”
“幸好刚才没买到。”
……
场上的人又开始做起了评论员。
边砺进知道对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再说纨绔都是有脾气，也不再刺激他，等他缓过了口气就好，笑呵呵地说：”师傅，这个情况你已经看到了，我也不懂，你看着点切吧。”
“好呢，小兄弟你放心吧，绝不切坏你的玉。”切石师傅也来劲了。
程穷酸听到这边的话，哼了一声，把石头又翻了一面，也开始切起来。
场上的众人也都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嗞嗞的响声，看着这第三刀的结果。
切石师傅收刀之后，看了眼边砺进，意思是示意他取石，边砺进却是转过身去看另一边，见对方也是收刀立身没有急着验货，想来心里是那个压力山大。
姜前歌却是不管了，她可不去管边砺进要看人家笑话要奚落那个程穷酸，取下了薄片直接丢开，就拿着水管冲了几下，最后说道：”冰种艳阳绿。”虽然她的声音在旁人听来听不出起伏，但边砺进却是深深的感觉到了激动。
真出绿了，人们一下子就扎堆转了过来。
出雾，出绿，出玉，这个一石暴富的三步，这个解石三步，这个激动人心的三步，两步了，两步了，真有可能出玉了。
“真的是冰种。”
“真的是艳阳绿。”
“天啊，这是砖头料啊，我们都看过。”
“切，有什么了不起，就那块砖头，带点绿也是靠皮绿。”程穷酸在那边不甘心叫了起来。
“你那才是靠皮绿，你为何不敢取下来让大家瞧瞧？”姜前歌怒喝一声，本姑娘好不容易激动一下，你说容易吗？你个程嚣张就是成心与本姑娘过不去。
“是啊，取下来让大家瞧瞧，看看另一边情况是不是也是靠皮绿？”边砺进笑了起来，”说不定是个坡地，一边薄一边厚，那样的话你这个程穷酸还有得救。”
程穷酸无奈，死活都是这一下，反正逃不了，带了赌约的毛料，不可能带回家去的，要丢脸就丢脸吧，至少不丢人。
丢开了切下来的那一面，程穷酸已经看清楚了，啥也没有，又不甘心地用水冲了冲，希望能看到点雾，还是没有。
完跨，这是所有人的心声，边砺进却是对着切石师傅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他继续，切石的师傅更来劲了，只要不是该死的靠皮绿，这些砖头就应该有玉，再说了，一边已经出了靠皮绿，不会那么巧同时来两块靠皮绿的，这种机率太小了，几乎不可能。
显然场上的人也都是相同的感觉，不可能同时出两块靠皮绿，全都涌了过来，关注这下一刀，一刀下去，立见分晓，尤其这是砖头料，更让大家心情激动，仿佛这是他们在从砖头料里开出一块惊世翡翠一样。
当然，这场上还是有两个人希望是靠皮绿的，一个自然是程嚣张，另一个就是洪老板，这他玛地让这个傻小子从砖头料里开出玉来，自己岂不是得后悔死。
这一次，兴奋的切石师傅与沮丧程嚣张还是差不多同时收工，不过大家也没有去管程嚣张那一块，基本都已经判了死刑，而切石师傅也不学矜持与涵养了，自己就把取过石头冲了冲，尖叫起来，”有玉啊，有玉啊，不是靠皮绿，好大一块玉，冰种，艳阳绿，出玉了，出玉了。”
真出来了，大家一拥而上，反而是把边砺进给挤到一边，至于姜前歌这个女孩子，自然也是跟他一样靠边站了。
“他们不会把我这第一滴血给悄悄偷走吧？”边砺进一边说笑一边是真有些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