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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敌

瘦弱青年正拦在了易雨的身前,一脸戏谑的样子打量着易雨,分明可以看见他眉梢之间所流露的不屑,然后青年男子才对易雨说道:“一阶武者?真是好大的架子。老耶稣就没和你说过演武场的规矩?坏了就是坏了,那有这么容易就让你离开?”

“连只鸡都杀不死的一阶武者?我倒想问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进入这神圣的地方?”瘦弱亲年绕着弯弯说道,不时的他还往台下看去,迎合着台下同样不明所以的人,叫嚣道:“今天就给你个教训,折断你一条腿,你再爬出去吧。小小处罚,以示惩戒。”

少年定眼望了望那瘦弱青年,而后又把目光转向台下的百余人,一时间喧嚣四起,骂喊不断,但他却也不介怀,护持着那颗武者应有的若水之心,且看台下的一众的小丑跳梁。少年所寻思的,结合那莫离的记忆,这异界,这小村落的人,本不该这么对待他,也不可能这么对待他,因为他一直与世无争,就算耶稣在的时候,他也曾未做过仗势欺人的事情,可是今天,这村里的人,这些与莫离相处共存了十六年的人,确实是突然就变了一副嘴脸了。有些麻木,又有些狰狞。

台下的叫骂声也愈发的大了,易雨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这些似乎还在记忆里清晰的人影,低声念道,“我知道,事情,没我看见的这么简单。你们的侮辱。我姑且容忍了,但是只此一次,下次我便不会留手,今天也就报了占用莫离身体的恩惠,莫离与你们的因果也就在今天结束了吧。”

斟酌了一番后易雨才对眼前的青年说道:“弱者,只有欺辱比他更弱的人才能增强自己的信心。你的对手不是我,找别人吧。”

“弱者?我是弱者?”青年狰狞着笑道,“那么你是什么?蝼蚁都不如吧?你莫不是患了失心疯了?在我面前大放阙词?

“小杂种,你不仅亵渎了演武场的圣洁,还蔑视了一名强者的尊严,为此,你也该用你的狗命来洗刷你的罪孽。”青年狞笑着,缓步向易雨走去,他手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巨剑,在朝阳的照射下透着着一股血色的光,那光的颜色不似血液的鲜红,却如同死亡的暗灰,透着股喋血的味道“穆旦,你说谁是杂种?你所做的未免有些太过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那么一名少年女子,背负着长剑来到了演武场的台边。女子青丝抚身,一袭白玉云锦袍,包裹在她那还有些靡弱的身骨上,淡且素的搭配,虽不艳丽,但在人的一眼轻瞥下,却能让人的心都为之彷徨,此时,女孩那澄明如皓月的双眼。正望着在十米外的台阶上看着易雨与那瘦弱青年。

瘦弱青年一听见那黄莺般的悦音,匆忙转过头看向女孩所在的位置,柔声道:“云儿,多年不见,别来无恙,你还是这么漂亮,一点都没变。”

“我只是想帮你教训教训这嚣张的小子,不然他还真不把我们穆家村的规矩放在眼里。也不把云儿你放在心你。”穆旦边和声悦色的和穆云谈笑道,然后又瞅向易雨,略带些厌恶的盯着易雨,“给他个教训终究是件好事,也好让他长点记性。不然以后他得罪了外人,恐怕他连性命都不保。”

穆云缓步向易雨所在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说道:“他也是你能教训的?你之前不是说要砍断莫离一条腿么?那么你怎么还不动手还在犹豫什么呢?”

“云儿,你不要激我,今天你可护不住这小子,坏了规矩就要受到责罚。”瘦弱青年一边跟穆云说还一边指手画脚地鼓动其他人,“大伙说是不是?”

台下那一百来人一听,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地回答道:“是!”所有人都报以同样的想法,穆家村的规矩不能坏,更不能坏在外人的手里,规矩坏了准出大事,这样想着那也就跟随这瘦弱青年喊道:“该罚,一定要罚。”

可是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如若不是莫离的爷爷,这个一隅的小村落,早已经不复存在,若是没有莫离的爷爷,这处偏壤,早已成为厚土荒山,了无炊烟,他们忘记了耶稣为这个村落,所做所付出的一切,甚至忘记了,曾经还存在着耶和华耶稣这位苍老的英雄。

群众的呼声如此,瘦弱青年不禁得瑟地笑了起来:“云儿,你看吧!今天这小杂种不自断一腿,看来是不能安全地走出去了。就算我同意了他走,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我能不能安全地走出去还由不得你来决定。”说完,易雨也不多看那瘦弱男子一眼,平静地从穆旦身边擦身过去。

易雨刚刚径向前走了几步,此时正背对着瘦弱青年,而穆旦则是突然暴起,大喊了一句:“放肆!”提剑便向易雨的脚裸处刺去,易雨只觉得身后一阵轻风回荡,也不回头,仍旧不饶的向前走了出去,根本不去理会那瘦弱男子背面刺着的一剑。

“你敢伤他!”穆云一见到瘦弱男子刺出一剑心中大急,连忙拔出她那银白色的长剑,一剑刺出挡住了瘦弱青年所刺的一剑。

穆云将长剑挡下。

刚抬起头。向着瘦弱男子想说些什么时,却见那瘦弱男子面色一沉,然后诡异地笑了起来。突然便看见瘦弱男子身前一道青色光芒突起夹杂在长剑上向易雨突射而来。此时等穆云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青色光芒她知道是什么,那分明是一名战职者发出的斗气,别说一个穆云,就算是十个穆云也不一定能抵挡得住。因为那可是青铜斗士所发出的斗气,战职者才是这个大陆的真正主人,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发出来的斗气,只凭自己一个七阶的武者又怎么抵敌得住呢?

“不要!莫离。”女孩高声喊着,那尖锐的音调里,略有些沙哑,略有些惊怵,此时的她,只能无助的喊着,然后便只能站在原地看夹杂着青光的长剑向少年袭去。她想阻止,但是无论她多么的努力,都不能让那青色的光芒有这任何的停顿,绝对的力量面前,不是柔弱的她就能够阻止的,她也就只能站定,呐喊,祈祷,希望着在下一刻有着奇迹的发生——易雨他能躲得掉。躲过这青光的逆袭。

此时的她,反倒开始暗恨着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努力修练,为什么自己不能在莫离危难的时候,保护他,她爱莫离,爱莫离的一切,就算莫离毫无任何的武力,她仍然深深的爱着,未曾有一分减弱。可惜,这一刻,她却感觉自己的爱都是那么的无力,无力到连对他的保护都无法做到“扑通”一声巨响,易雨似乎是被石头绊倒似的正面朝下与大地做了个亲密的接触,而此时的长剑正落在,离易雨身体向上七寸之外的地方。不急不缓的,才见到易雨翻了个身,嘴角含着淡淡的笑,着眼看着那柄七寸之外的长剑,他用手推开了长剑,站起身,拍掉了身上沾染上的沙粒,然后说道:“穆旦?你究竟是什么人呢?我好像记得村子里青铜阶的战职者只有一个,而那唯一的一个好像是我爷爷吧?”

瘦弱青年圆睁着眼,愣愣的打量着易雨,他的脸上更是一阵阵莫名其妙,呈尴尬状。穆旦此时反倒又些弄不明白了,“青铜剑师,一剑去刺个一阶的武者,没刺伤也就罢了,但是没理由刺不中啊,这世界哪有这种巧事?我一剑刺去,他却也在那一刻突然摔了一跤,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二牛是一阶武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难道还能藏拙不成?少年这突然的一摔,彻底打乱了穆旦原本的计划,此时瘦弱青年又不好再继续动手,只好暂且罢了。

“前两天刚刚成为青铜阶斗士,还没来得急通知大家,本想今天在演武场向所以人告明,可这小杂种一来,反倒让我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瘦弱男子也不理会易雨,只是转个身给台下的人解释道。

一听村子里又出现了一名青铜斗士所有人连忙叫好,欢呼声更是此起彼伏。众人都是一副喜悦尊崇的样子看着穆旦。而站在台上一直没有说话的穆浩,此时反倒变得紧张起来,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三年前穆旦还只是个五阶的武者。听说他外出历练了两年,回来之后也就是七阶左右的武者。一年前历练回村时也就表露他七阶武者的实力,为什么在村里沉默了一年的穆旦在耶稣老爷子走后却突然变得强势起来?而今天突然展现出青铜级战职者的实力呢?

穆浩努力在心中思索,突然心生一计。缓步走向穆旦身边,然后向着台下说道:“各位弟兄,自古以来,我们穆家村都以强者为尊,既然穆旦兄弟成为青铜级的战职者那么他成为我们穆家村新一代的村长也是众望所归的事情,在此我宣布穆旦由今日起继任穆家村村长之职,不知台下的诸位有没有意见?”

穆浩向在台下的众人说完又回过头对穆旦说道:“年关准备到了,村子不可一日无首,不知道穆旦兄弟能否担当村长之任呢?”

瘦弱青年也不直接回复,向台前走了几步才说道:“年关在紧,村长又不辞而别,穆旦不才,愿暂代村长之位。”

听到这里穆浩的心已经定了下来,回头看向易雨与穆云。只见易雨诡异地向穆浩一笑,穆浩也不知道易雨心意如何,担心风波再起穆旦不肯轻易放过易雨,连忙挥手示意易雨赶快离开,而易雨却仍旧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穆旦接任了村长之位后也转过头傲视易雨一眼,左手指着易雨的位置大声道:“规矩不能坏,坏了规矩不论是谁都要受到责罚。你自断一腿,爬出去!今天之事就算了结了。

“了结?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吧?自断一腿不够,自断双腿的责罚才够的吧?”易雨云淡风轻地说着,似乎一点也没将断一腿的事放在眼里。

“莫离,我带着你逃吧!不然……”穆云在易雨身边低声地说道。

“不然什么?你看着便是。”易雨摆了摆手,不多理会穆云的劝导只身向瘦弱男子走去,边走还边比划着动作。

“你是要齐根切断还是一根一根慢切?”

“是要一段一段的还是只是要我两条褪呢?”

“是准备拿去红烧,还是清蒸?”

“清蒸的味道应该不错。”边说着易雨边讪笑,一眼的冷疑着台下的众人。

“放肆。”就在易雨说着话的时候台下又跳出了四人,这四人只三两步跃起便到了台前,向四下张望了会,而后便纷纷用手指着易雨。叫嚷道,“你敢这么跟村长说话?信不信我杀了你?”

“都别看了,老爷子早就不知道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去了,我就一个人。”易雨看着台上左顾右望的四人沉声笑了起来。

“你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但是你们有什么目的呢?说吧,说了我还可以考虑让你们自己选择是红烧好,还是清蒸好。”易雨说话时笑容不减,看上去甚至有点天真无邪的感觉。

而易雨这话一出,台上台下除了穆云穆浩两兄妹感觉惊奇、诧异外,其他人包括那瘦弱青年都大笑起来。“一名一阶的武者,蚂蚁大点屁,说出这番豪言壮语,真是可笑至极!”

穆旦对身边人道,“杀了他!”

易雨则是抽身退出几步然后才说道,“别那么急着交手,且先听我一句。”

“武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

恃强凌弱,是为不慈;内斗争狠,是为不俭;卖主求荣,是为不忠;灭祖欺师,是为不孝;见利忘本,是为不义。

“你能犯这五禁,也真是难为你了,穆旦。一个不慈不俭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还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吗?”

“小杂种,你别这么嚣张。林子小了,你还真不晓得你爷爷姓甚名谁了吗?你无凭无据,还敢这么诽谤我?”穆旦望了望易雨,他也不屑易雨所言,对身侧的一名彪壮男子道,“穆沙特,给我杀了他。”

穆旦看也不看易雨,径直像穆云走去,那一眼的望,有些深沉,他自己告诉自己,“今天杀易雨,今天自己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穆云,为了这个他想要保护的村落。

四道剑影掠过晨好的空气,青缭的轨迹在天边划过,剑气径射向易雨而去,眼见那席卷而来的青色斗气,易雨,也不躲闪,刚想动用些残存在体内的灵力,可任是他如何四道剑影掠过晨好的空气,青缭的轨迹在天边划过,剑气径射向易雨而去,眼见那席卷而来的青色斗气,易雨也不躲闪,刚想动用些残存在体内的灵力,可任是他如何提动,身体都没有任何反应,恍惚的他才知道,莫不是那把泪落将我自己所有残余的灵力都吸了去?

原本易雨的算计这一刻也付之东流了,他没发现,更没注意,自己的身体里再没有一点的灵力了,那一刻,那四道剑光,自己又拿什么去抵敌,拿什么去阻挡?唯有一死,唯有被长剑,青光穿透身体,然后只消一副冰冷的尸体。

可就在那一刻,有那么一个女孩,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生命,忘记了自己的身体,她就是那么自然的上前,然后挡在了易雨的身前,一眼的凝望着易雨的颜面,眨也不眨的就这么看着,那时,那一切,都不在重要了,她心里有的只有易雨,只装着易雨一人。

穆云...为他挡着伤害他的一切,在最后那一刻在看莫离一眼...也许在她俩相对的那刻,易雨看见了女孩眼中闪过的泪水,可与之女孩身后的鲜血,相比,那一滴泪的感动,又怎抵得过满是鲜血的悲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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