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进洗手间洗了手,回来时床上的人已经睡过去了。
柔和的灯光下,乌黑的发丝散了一枕头,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安静的清影,他的目光再往下,落到那泛着淡淡粉色的樱唇上......
指间似乎还留着她的温度,方才压在她胸口的位置,让他有些燥热。
护士用病号服换下了她之前那身银白色的无袖真丝睡裙,他回忆着抱起她的那一刻,触感似乎还有些异样,太软了,软得一塌糊涂。
手是不是按在了什么不该按的地方?
当时他有那么几秒的怔楞,视线下意识垂落,看到柔软的布料下有着形状明显的两颗……
耳根顿时如火烧般灼灼的热。
陈屿后知后觉自己竟然悸动,如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
陈屿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体内那突然而至的燥热,他伸手把盖在她面颊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指尖一触到她的肌肤便再也舍不得离开。
离天亮还有一个半小时,她还在熟睡,虽说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可他有些等不了了。
有些东西需要找到出口,有些事情需要得到抚平。
不行,这是一种侵犯,你要尊重她,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窗外透着朦胧的微光了,雨还在下着。
就亲一下,很快就结束,她不会发现的。陈屿,你念了她两年啊。
唇缓缓压上去,很软很软,陈屿闭上眼睛,继续往下压了一点,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
他紧握拳头,艰难地平复着失去控制的呼吸和心跳,心里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在轻声说,“感觉很棒,你还可以再来一次。”
他两手撑在她两侧,悬在她上方,近在咫尺,嗅着她的淡淡的幽香,静静地隔空临摹着她的轮廓,良久,艰难起身。
东方既白。
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陌生,她睁大眼转着眼球,终于反应这是哪里。
小心撑起身子,她有些不敢置信,哑着声音,碰了碰趴在床边睡着了的人,“陈总?”
陈屿轻声嘟囔了句什么,茫然抬起头,四目相对,刚刚才睡着的他反应有些慢,良久,“唔?醒了?”
他有狼狈,头发被压得软软塌塌的,衬衫领口有些扭捏,这个男人,即便是这样毫无防备的时刻,都有凌乱的美感。
梁墨疏看着他,脑子里闪过的,是当年Maggie时时指着某个远处的帅哥,在她耳边打趣,“Belle(美人)”。
“笑什么?”他已经缓过神来,一副慵懒的样子靠着椅背看着她。
“嗯?”
“嗯。”某人挑眉盯着她。
梁墨疏不知道自己何时笑的,当然不敢讲真话,别扭地扯开话题,“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昨晚她不知怎么的就睡过去了,竟没察觉他就坐在床边守到天亮。
陈屿眼神幽暗极了,半晌后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低声聊着,扯东扯西,直到梁墨疏抵抗不住困意又睡过去。
陈屿轻声合上门,快步离开。
八点半的光景,梁墨疏转醒,左右转头找不到陈屿,苦笑着撑起身子,他已经仁至义尽,生病的人总是多矫情。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还未等梁墨疏应答,小怪兽就捧着鲜花,提着袋水果就冲了进来,“默默姐!”
“你怎么来了?”梁墨疏有些反应迟钝,她记得没有告诉任何人。
“今早Boss一早接到一天电话边急嚷着让我过来,她还说千万让我看住你,她忙完就过来。”
梁墨疏慢慢吐出一口气,“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待会儿还有个检查,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家了。”
那通电话是陈屿打的吧,黎丫头这么聪明肯定是追问到了什么,才会这样急着唯她是问。梁墨疏说不清道不明心底翻腾的情绪。
她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门口的冷峻男人。
小怪兽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愣在原地。墨墨姐竟然背着金屋藏娇!!!!!
陈屿对郑婕只是微微颌首,态度稍显冷淡,他走过来将一个纸袋放到桌上,“给你买了清淡的粥,趁热喝。”
男人的声音还染了一丝雨的凉意,听在梁墨疏耳中却觉得莫名温和,“谢谢。”
“嗯。”他低应一声。
微微弯下腰,做出一个在旁人眼中仿佛将她拢在怀里的动作,“不要忘记,你现在已经欠我很多了。”
梁墨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