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玉兰被分到高一一班,高一共六个班,两个农村班,四个城里班,一二班都是农村班。班主任叫李卫东,个子不大,瘦瘦的,长瓜脸,眼睛不算小,看起来挺干练的,教物理。给了项玉兰一摞课本,就领着她进教室了,也没向同学们做介绍,直接安排她到最后一排的空座上。
项玉兰个子不算高,一米五八的样子。今天穿了一身对于她自己来说最好的衣服:脚上穿的是一双妈妈亲手做的红花趟绒布鞋,新的;天蓝色的涤纶裤子,腿肥肥的,熨着两条裤线;粉色小花的上衣,有点小;右肩背着一个大书包—那种绿色帆布的,已经洗得发白,白得几乎看不到绿色了;梳着两条齐腰的长辫子,只不过辫子编的挺松的,但还是比较细;脸有点圆,前面梳着留海;双眼皮藏得较深,不太明显,不算大的眼睛很亮,炯炯有神,只是低着头,不太敢抬眼看大家;小鼻子尖有点上翘;嘴不大不小,下巴略微大了一点点。一脸怯懦胆小的感觉。整体打扮“土”了一些。
项玉兰低头穿过班级的前排座位,径自走到最后排的一个空座,几乎全班的学生都好奇地目送她走到座位上。老师喊了一声:“上课!”,开始了一上午的学习。
项玉兰虽然耽误了两天,可这两天各科老师都没讲多少内容,因为是新的学校、新的老师、新的学生、新的规章制度,各种熟悉和要求,所以进度也就只落下一两节课,特别是物理,班主任的课,几乎没讲。利用下课的时间,项玉兰就把下节课的要上的学科之前所讲的内容看了个大概,上课时就跟上老师讲的了。
中午放学后先回寝室与食堂的小四合院。那里离班级有五百多米远,还拐了一个弯。项玉兰回到寝室取饭盒,铺附近有的同学就发牢骚:“本来就这么挤了,怎么有安排进一个人?”旁边那个早晨挪行李的同学说:“没办法,寝室老师安排的。”“真是的”。玉兰也不跟那位同学言语,打听一下打饭的流程,拿起饭盒出门去食堂换饭票。食堂很大,全校三个高中片,每片六个班级,一个班级六十多学生,共大约一千多学生,农村的也有三百多,就都在这一个食堂吃饭了。室内有一些大桌子,但没有凳子,学生们都站在吃饭。门是开在北面的,门对面的墙边是一排大缸,里面是学生们洗漱用水,旁边有一个锅炉,是冬天烧热水用的。门左侧一排是五个小窗口,供学生们打饭的,窗口的里面就是做饭的内室了。换饭票专门有一个小窗口,因为这已经不是开学的第一天了,一般的同学都已经换完了,所以窗口人很少。然后去食堂排队打饭了。她打了两个馒头,一个汤,没要菜,因为一个最便宜的菜也要两毛多钱,而一个馒头五分钱,一个汤才二分钱,她总共用了一毛二,一顿饭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