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晨光也只给谈景述擦了脸,所以她颇有些嫌弃的样子对立在一旁观看的谭墨默道:“今天你和妈妈睡啊。”
“为什么?”墨默不愿,好不容易有机会抱着爸爸睡。
晨光踌躇了下,也不太好直接说谈景述有些脏什么的,便只好迂回着瞎说了,“他不是喝酒了么,你和他一起睡,你也会醉的。”
墨默张大了嘴巴,惊恐地望着晨光,然后不管不顾地扑到了谈景述身上,嘴里叫嚣着:“嗷嗷,我要和爸爸一起醉!”
晨光萌生出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自从谈景述出现,谭墨默已经不知道和她唱了多少次对台戏了,就是各种腻着谈景述,还真是,让人想咬牙。
“行,我不管你了。”晨光无奈妥协,将毛巾丢到脸盆里就准备出去。
谭墨默立马往晨光那边挪了下,伸手拉住晨光的小手指,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小心翼翼问:“妈妈,今天不给我讲故事了么?”
晨光的死穴,墨默小朋友十次有八次能点得中,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稍稍服软撒一下娇,晨光总会“回心转意”。
“讲什么,你不是要和爸爸睡觉么?”这么说着,晨光已经放下了脸盆,转身去书桌上找故事书。
等晨光要爬到床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谈景述长手长脚的占了绝大部分,不,是整个小床。
“妈妈,你上来啊!”墨默拍了拍床沿,自己则整个躺倒在谈景述的胸前。
晨光挠了挠后颈,“我站着给你讲吧,你看床上没位置了。”某人睡得和猪似得,墨默,你当你妈真的苗条的和竹竿一样么?
墨默坐在谈景述的肚子上,沉思了会儿,然后跪到床沿,两只小手齐用力,晨光看他像是小力士般推着谈景述,想笑又有些莫名的小感动。刚想出声阻止,谈景述倒是配合地翻了个身,面朝里,空出了小半边。
这下晨光是不好再多说什么,想着某人是真睡着,就算是挺不干净的,待会儿她洗澡的时候多洗一会儿也就行了,这么想着,便抱着故事书躺了上去。
谈景述听着晨光时而温柔时而低沉的声音,心情止不住的飞扬,他僵硬地躺在她边上,虽然不舒服,却是欣喜的,这场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或者期盼过,长这么大,自己作为孩子的时候也没有经历过,她似乎又带给他一种从没有过的体验。简单美好却温暖。
“妈妈,我觉得这兵好傻啊!”墨默小朋友迷糊地闭着眼总结。
“恩,我也觉得。”晨光也迷糊地应了句。
然后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只有那盏小台灯闪着黄融融暖人的光。
谈景述实在忍不住,慢慢轻轻地转过了身体,墨默伏在晨光的怀里,已经睡着,晨光手里还拿着故事书,眼睛也闭着,呼吸均匀而平缓。
他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就想凑上去亲亲她,此刻在他眼里很是诱人的嘴唇。谈景述发现,现在的自己对于这样的亲昵已经不会再做过多的思想挣扎,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几乎就往上靠了过去。只是,做贼总是会心虚,他还是睁着眼的,然后在快要碰到的时候,他看到晨光微动的睫毛。
只不过就差一秒,谈景述有些哀怨,他还是反应快的,迅速地避无可避地靠在了晨光的肩头偏下一点,有些暧昧的位置。
晨光打着哈欠转醒,讲故事把自己讲睡着,晨光忍不住轻笑着摇头,然后就觉得抬不起手,谈景述靠在她身上,一副睡得很沉的模样。
“哎,”晨光小声叹气,然后微微从靠着的枕头上起来,同时还要注意,不能让谈景述和墨默突然头往下滑去,所以这起身,还真是相当累人且磨人的。
累人是晨光,磨人是谈景述。
他真的不是有意靠在这么啥的位置,但是,随着她的动作,还有她柔软的不经意的触碰,他觉得自己可能又要重蹈覆辙,就在纠结着怎么醒过来显得自然的时候,晨光将他放到了枕头上,轻柔的,小心的。
“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烦心事。”晨光小声说,谈景述以为她在抱怨他,却又听到她说,“眉毛皱成这样。”谈景述感觉到晨光的手指轻轻揉了下他眉心,他真的很想现在睁开眼,想要吻她。
晨光看谈景述的眉头舒展开,望着他红扑扑的脸庞,忍不住道:“嘿,谈景述,我认真想过了,咱俩真的可以试试交往!”刚说完,晨光便打了下自己的嘴巴,碎碎念道:“这么说,显得多不矜持啊,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谈景述,”晨光顿了顿,“谢谢你。”
屋里的灯暗了下来,谈景述听着自己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摸索着抱住了墨默,然后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下。
睡梦中的谭墨默很是抵抗,叽咕道:“怎么和妈妈一样,最讨厌被亲了,都是口水!”
谈景述笑起来,声音低沉问:“爸爸很想被亲啊,什么时候妈妈才能亲我啊?”
谭墨默翻了个身,继续叽咕:“你们大人最好玩了,来来回回兜圈子,那兜到原点了,不就好了么?”
墨默这话说得半真半梦,谈景述听得都发愣了,良久才抱住儿子道:“乖儿子,聪明。”
谈景述虽然没有喝醉,但喝了那么多酒之后,第二天起来还是有头重脚轻的感觉,鼻子也有点塞,像是感冒了。
晨光忽然有些羞涩,自从昨天想好要和他在一起之后,以前那股子略显彪悍的感觉就怎么也找不回来,所以今天看到谈景述从房间出来后,她当即转了身进厨房,脸也在瞬间红热起来。
墨默绝对是个好招待,谈景述被他拉着去刷牙洗脸上厕所,全程陪同下来还不忘招呼谭晨光快点端早饭出来。
“醒酒汤。”晨光垂着头,有些木然地将碗递到晨光面前。
谈景述喝了口,然后放下来,直勾勾盯着晨光,缓缓开口:“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了,听到你和我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现在想来,这个梦可真好,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