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水云石之谜
秦城抱着云娘,冲进烟雨阁,原本莺莺燕燕的烟雨阁顿时一片叽叽喳喳。老鸨愣了愣,就听见秦城大喊一声,”快,打盆凉水来——”。老鸨反应过来,慌忙点点头,嘴里招呼上,“大家,不要坏了兴致,继续继续啊——姑娘们,不要让客人等啊!”边说边向后院走去。
秦城抱着云娘回到后院的房间,把云娘轻轻放在床上,此时云娘已经昏迷了,但是仍然难耐的扭动着身躯。秦城大喊一声,“水呢?水在哪里?”。老鸨端着一盆水敲了敲门,秦城一把打开门,夺过水,转身丢下一句话,“不许任何人靠近——”。
进了房间之后,秦城走进云娘,感觉自己心跳加快起来。走到云娘床前,再次把了把脉,知道不能再拖了,就算云娘醒后怪自己,也要先救了她的姓名。
握着沾了冷水的帕子,颤抖着双手解开了云娘的衣裳,闭着眼睛,快速的用冷水擦了云娘的身体之后。秦城红着脸,睁开眼睛,放下了床前的帘子。
一夜春宵红帐暖,当云娘从七虫七花毒的疼痛中醒来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云娘抬头一看,刀削斧刻的脸庞,高高的鼻子,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睛上,这是自己每次疼的受不了时,一遍又一遍想着的脸,云娘紧紧地贴着秦城的身体,迷迷糊糊的以为还在自己的想象中,根本就没有考虑自己现在的情况
感觉到云娘的身体正在颤抖,秦城更加紧紧地抱住了云娘。昨天晚上把脉的时候,秦城已经知道了云娘身体里是,七虫七花毒了。
此毒无解,只有换血。
当水书水棋安排好了一切,回来复命的时候,正好看见秦城坐在云娘的床边,握着云娘的手,这个时候云娘已经从疼痛中过来,睡着了。看着云娘安安静静地睡颜,秦城心里没来由的一暖,勾了勾嘴角。
水棋水书此时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秦城,他们张大了嘴巴。殿下居然笑了,多少年了,没有看见殿下露出这样纯真的笑容了,看清秦城眼底化不开的浓情之后,他们突然明白了。这些年,殿下——哎——。
感觉到他们两个的视线,秦城没有移开视线,淡淡的问道:“云夫人带回来没有,水琴怎么样了?还有云翔那个老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水书舒展了眼角,这次是他熟悉的殿下啊,他的殿下回来了,上前一步答道:“殿下,云夫人一切都安排好了,云翔暂时没有动作,只是水琴——”提到水琴,水书眼神一黯。
“她怎样——”
“殿下,她——她疯了!”
“疯了?”秦城叹了口气,“好好照料她吧!”
“云娘,云娘——”肖靖的声音传来,只见肖靖在水画的搀扶下,从房门走了进来,一个不小心,肖靖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倒在地。肖靖趴在地上,奋力的爬起来,嘴里还不住的叫着云娘的名字。水画见此,掩着脸哭着跑了出去。水棋水书见此情景,也退了下去。
云娘听见肖靖的叫声,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肖靖正摸着向床边走来,云娘大惊喊道:“肖大哥——”。听见云娘的叫声,肖靖欣喜的问道:“云娘。云娘,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肖大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呵呵——”肖靖苦笑一下,“中毒了,治不好了!”
“肖大哥——”云娘哽咽的叫道。听见云娘哽咽的声音。肖靖一下子慌了,快步向床边走来,安慰道:“云娘,云娘,我没事,这些天都习惯了,你不要哭,不要哭——”。
“云娘——”秦城轻轻的说道,“不要哭——”。
云娘此时才看见站在帘子旁边的秦城,意识到这不是梦境,想起今早起来的情景,脸一红,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真的?昨晚——昨晚——是真的?云娘睁大眼睛看着秦城。
秦城看见云娘变红的脸蛋,睁得大大的眼睛,急急解释道:“当时你中了——中了——我-我没有办法,我知道,这——”秦城慌得语无伦次的解释道。
云娘反应过来,想起了水琴给她吃的药,想起了昨晚在地牢,顿时羞的连脖子都红了,用被子遮住脸,闷闷道:“秦大哥,我还有娘亲,我不能死,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我——我不怪你!”。秦城听见云娘的话,长长呼出一口气,接着又结结巴巴的说道:“云娘,我会负责的——”。云娘往被子里缩了缩,没有做声。
肖靖听着秦城和云娘的对话,皱起了眉头,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想了想,肖靖对秦城说道:“秦城,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云娘你先休息休息!”秦城微微皱了眉,还是和肖靖出去了。
肖靖把秦城带到门外,转过身平静的说道,“太子殿下,感谢你信守诺言,帮我找回云娘,水云石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云家背负着这个秘密已经太累了。师父临终前跟我说,让我把水云石的秘密一代一代传下去,直到遇见贤明的君主,就把秘密告诉他。所以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秦城没有料到,肖靖会这样直接,微微一愣,瞬间恢复过来,“请说——”。
“首先如果有朝一日你能登上王座,一定要对得起百姓。如果没有登上王座的话,要将水云石交给其他贤明的君主。”
“这个宫城一定谨记!”
“第二个,一定要杀了云翔——”
“嗯——”秦城点了点头。
“最后,你要放我们三个走,此生不能再做纠缠!”肖靖突然严肃的说。“这——放你们走可以,可是云娘要留下!”秦城坚持道。
“你以为云娘要是知道了,她的家是你叫人一把火烧了,她的师父因你而死,你当初靠近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水云石,路上的黑衣人是你安排的,为的就是单独和云娘在一起打探水云石的下落,我的眼睛因你而瞎,云翔和你是一丘之貉,你们,你们——咳咳——”肖靖越说越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
肖靖缓了一口气,接着说“你该不会想瞒着云娘一辈子吧!”
“这——这是真的吗?”云娘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此时苍白的小脸也因为激动泛上了一点红晕,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秦城颤抖的问,“难道你接近我就只是为了水云石吗?”
秦城见云娘这个时候出来了,脸色变得苍白,身形晃了晃,转身看着云娘,胸口剧烈的起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张了张嘴,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云娘见状,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突然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秦城一看知道是七虫七花毒发作了,急忙抱起云娘,跑进了屋子,边跑便大叫水棋。肖靖不知道事,慌慌忙忙的跟着秦城进了屋,
水棋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秦城紧紧的抱着云娘,云娘此时已经被秦城点了穴,动弹不得沉沉的昏迷在秦城怀里。水棋急忙上前,一把脉,吓了一跳,“七虫七花——”。
秦城沉重的点点头。
水棋细细的把了一会脉,皱起了眉头,“七虫七花,本身不致命的,但是疼痛难忍啊,加上云姑娘体质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啊,而且就算不致命,时间长了,也会使身体极其虚弱。”
虽然不知道此毒无解,但是秦城还是抱有一丝希望,问水棋,“你有办法解吗?”水棋无能为力的摇摇头。
“我要换血——”秦城咬咬牙,看着云娘虚弱的小脸说道。
水棋吓得急忙跪在地上,“殿下,不可啊。殿下请三思!”
“有何不可?”
水棋知道殿下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更改的,咬咬下唇抬起头说道:“一定非要换就换属下的吧!”
“少废话——就换我的,要不了命的,现在开始——”秦城吼道。水棋含着泪水,吸吸鼻子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肖靖此时完全傻在了那里,当水棋准备好用具进来的时候,见肖靖还傻兮兮的站在那里没好气的说:“肖公子要是没有事情的话,请出去,不要影响我们!”肖靖听了这话,僵硬着身体转身走了出去。水棋关上房门,走到了床边。
第十章:大结局
等水棋忙的满头大汗出来时,看见肖靖等在门口,水棋想起秦城昏迷前最后一句交代是放她们走,派人暗中保护避免天师暗中动手脚,并交代不能告诉云娘换血的事。肖靖听见水棋出来,伸手递给他一个信封后,推门进入了房间,抱出还在昏睡的云娘。
等云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奔驰的马车上,感觉云娘动了动,云夫人摸索着靠了过来。云娘看到自己的娘,笑了笑,问道:“娘,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去看你爹——”
“嗯——”
“云娘不要担心,事情都解决了,我们现在回徽乡,以后就住在那里了。”肖靖欢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对啊,云姐姐,我送你们回去,你养好身子,什么后不要想了。”突然听见水画的声音,云娘愣了一下。接着听见肖靖解释道:“我和云夫人眼睛都看不见,你身子弱,就麻烦水画送我们一程了,到了徽乡,她就会回来的。”
云娘“哦——”了一声,靠着娘,又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但是都有秦城的身影,破庙里,密林中——想着想着就看到了,师父慈祥的笑脸,一滴眼泪缓缓地从眼角无声的落下了。
披着黑色披风的秦城,站在城楼上,看着一辆马车快速的驶出城去,越走越远,强忍下想要留下那辆马车的冲动,眼看着车子越来越远,慢慢的就要看不见了,秦城“噗——”喷出一口鲜血。
旁边的水棋大吃一惊,急忙塞了一颗药到秦城嘴里。秦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接着将肖靖留下的那封信撕地粉碎,白色的纸片飘着飞下城墙,飘飘荡荡的,像没有根的浮萍。
秦城强忍心痛,攥着那两块月牙状的石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三年之后——
皇太子凭借巨大的财富打败其余皇子的势力,顺利登上皇位。第一件事情就是以妖言惑众为由,下令处死了天师云翔。接着大赦天下,将第一位皇子立为太子,并更名为宫念云,同时后位永悬。
在离云都遥远的徽乡,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小丫头正拽着,一位少妇的衣裙:“娘,娘——抱抱橙儿。”听见女儿奶声奶气的撒娇的话,云娘弯腰下来抱起女儿,看向云都的方向。
“娘——你是不是在想哥哥了,橙儿好乖,娘不要伤心,等橙儿长大了,就去把哥哥找回来——”
“好,那橙儿快快长大啊——长大之后一定要照顾肖叔叔,照顾外婆啊!”
“橙儿知道,橙儿还要去找爹爹。”
“橙儿想念爹爹了?”
“嗯——”小丫头想了想,摇摇头,“不想,橙儿有娘亲就可以了。”
“我的好橙儿——”云娘抱着女儿,眼睛盛满泪水,遥遥的看着云都的方向。三年前,云娘来到徽乡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一年之后身下一对龙凤胎,等孩子长到两岁的时候,就把男孩送回到秦城身边了,留下女儿生活在一起。
徽乡的云始终那么多,飘飘荡荡的流荡在天际——风一吹就会飘走了,不知道这片云经历了怎样的风景,看到了怎样的故事,为什么停在徽乡的时候会哭得这么伤心,哗哗啦啦的雨点不停地滴了下来,云娘抱着女儿看着这片云,又想起了多年前临川清澈的天空——